第117章 年节
年节前夕的夜晚，月光通明，烟花爆竹在夜空中绽放溢彩。
秦榆趴在窗台前朝影影招手。
影影别过脸，感觉额头被秦榆吻过的地方有些发烫，仿佛那柔嫩的唇瓣仍停留在她额上。
秦榆亲完了，留下一句话，撇开失神的她就跑。
她说明天见就真明天见，子时一过她就出现了，但她不打算和她一起睡觉。
山谷的人拿着炮仗一哄而过，也不知道这是第几轮了，村里的半空弥漫着一层呛人的烟雾，他们说那是年味。
随着火苗点燃引线，金红的光在地面上炸起，孕育着一朵朵金花冲上云霄，与月色同辉。
这一遍过去，他们没有再来一次，说是山谷中有小孩还在长身体，要早睡，一大伙人便闹哄哄的到其中一个的家里吃酒去。
秦榆见热闹淡去，她就回了房，影影眼瞅着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山谷有百户人家，大多都来自不一样的地方，习俗不同，不是能轻易管得过来的。
年节需早睡才能养足精神，因夜深时会有宿醉的人拿着炮仗在山上炸树洞炸山洞，炸草炸雪炸屎。
凌晨时也会有人赶早迎年节，补上崭新的红碎，夺取凌晨的第一抹彩头。
连结起来可以说是个不眠夜。
不出意料，大多数都在炮火声中惊醒，除了某些雷打不动的狠人。
清晨的太阳一步迈上山头，影影站在门前不知何去何从。
每每年节她第一个去的就是邢明玉的小院，现在邢明玉回主家了，她该从哪里开始？
“影影那么早啊。”
影影扭头，秦榆在窗台上露出一个脑袋，披头散发的模样好生吓人。
她对影影招招手，“过来，我有好东西要送给你。”
影影没说什么就过去了。
秦榆看着隔着一道围栏的影影，忽然觉得风吹得脑子有些凉。
“到我屋里来。”
影影迟疑着没有挪动脚，脸颊与额头隐隐有些瘙痒，好似什么东西还停留在上面。
“愣着干什么？快过来。”
影影被拉回神，她走出自己的小院，转头进了秦榆的小院。
明明翻过一个围栏就好，非得绕远路。
秦榆见影影动脚时她就把脑袋缩了回去，赶紧把脑袋捂热，起床穿衣打扮。
影影敲响房门，秦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
影影很少进秦榆的房间，因为秦榆总在她房间住着。
秦榆的小屋常亮着温暖的烛光，在冬日里也让人感觉不到寒冷，陈设简单并没有药庐中精细，她已经算好了离开的日程。
“随便坐。”秦榆梳着发尾转过头来，怀有深意地微笑着说，“再上床睡一觉个客户。”
又开始了，又开始调戏影影了。
影影心中叹了口气，不知该拿秦榆怎么办，她还真想在秦榆的房间睡下。
秦榆回了头，她面对着镜子。
镜子是村长命人特地打的水镜，与铜镜不同，这面镜子看得更清晰。
她通过这面镜子看到了床上的影影，正碰上她抬头的时刻，她对影影笑了笑。
镜子中的人连发丝都清晰，何况她眼中那点直白与透彻。
影影被看得一愣，随即移开视线，不时偷看秦榆梳妆打扮，每每都被抓住，小脸越看越红。
以秦榆的样貌不需要再打扮便是极美，清新淡雅不失大方，装扮以后更多了一丝灵气，也未尝不好。
整装待发的秦榆询问影影是否耀眼，把影影勾得一愣一愣的。
秦榆拿出昨夜做的小香囊，模样简单蒹葭丛生，味道清淡与秦榆的味道相似极了，影影喜欢得紧。
再送与一封压岁钱，保岁岁平安，秦榆的礼物就算是送完了。
“我这也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
两个小物件没什么重量，但意义深远。
影影一手拿着香囊一手拿着压岁钱，羞怯地盯着秦榆。
秦榆道：“怎么了？”
她的言语中略有担忧。
影影嚅嗫着怕秦榆听不清于是鼓足了勇气道：“可以……再亲我一下吗？”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羞得头也低了下去，要指着脸的手还没点到位置就垂了下去。
“你说什么？”秦榆好似没听清。
影影抬起脑袋摇了摇，快道：“没什么。”
通红的小脸分明说着有事。
秦榆噗呲笑了笑，上前捧起影影的脸，一个吻落在她的唇边，不敢多尝。
影影的小脸更加红上几分，心中愕然，猛地狂跳起来，秦榆方才是不是差一点就亲到了。
出门时，秦榆唇边仍噙着笑，尝到了甜头心情很是不错，影影不敢多说，随着秦榆一起去村长家拜访。
秦榆与沈绾绾聊了许久，影影与文雨坐在火炉对面嗑瓜子，动静如雷，试图引起对面两人的注意，未果。
两人相对眼，文雨好像在问为什么要带她过来，影影回因为礼貌，这是该走的流程。
文雨眼瞅着眉头皱得越来越深，秦榆该不会喜欢女人吧。
大抵是因为邢明玉，还有他对自己夫人的重视，他防备着一切会抢走自己夫人的人或事，物。
影影打消文雨的疑虑，放心好了，秦榆不喜欢女人。
她倒是希望她喜欢啊。
好半晌两人才散开，影影带着秦榆前往下一家。
秦榆给每个人送的香囊味道都一样，唯独影影是不一样的那个。影影被看出了喜好，有些羞涩。
每个人得到的图案也不一样，影影的图案是唯一一个，看起来像杂草，但心中莫名的喜欢。
阿壮狗蛋都夸秦榆手巧，娇娇姐则是神情冷漠地说了一句很漂亮，已经算是极大的夸赞。
明明是秦榆被夸奖，影影竟莫名的感到自豪。
前去拜访时遇到了正在串门的王姐姐，她见了秦榆穿上新衣后的模样，连连夸赞秦榆，并回踩了那几个连正反都分不清的人。
在山谷逛玩一圈，影影和秦榆收获得盆满钵满，今年是个大平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