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沈府
盛金地界。
风和日丽,少女骑着马进入青山环绕的青山城,直奔旧城区而去。
旧城区的人已到养老的年纪,新人也忙着事业,少有人在街上走动,少女畅通无阻。
她在一座堪比皇宫的大宅院前停下,石狮子经岁月蹉跎仍威风凛凛,正如这座大宅的主人年高德劭。
镶金的牌匾上写着“沈府”两个大字,不知是何人所书,且看字便觉气势恢宏,文采斐然。
旧城区赫赫有名的沈家,与世无争却坐拥亿万资产,极其善用民心,更是受到众人拥戴。
这也是山谷村长夫人的家,现将废弃的偏园翻新,用做莲台暂住地。
门前护卫见来者示出通行令,忙打开大门,不敢怠慢。
少女驾马前行,双腿一夹,驱马奔起马蹄,身后的长辫飞扬,留下一阵风,朝着偏园的方向似飞奔而去。
“影姑娘,你来啦!”
进入暂住地,过路人见了,打招呼声。
招呼还没打完,吃了一嘴风。
影影好笑地回头问道:“主子在哪?”
吃了马尾风那人也不恼,双手放嘴边,对着跑远的人奋力喊道:“庭!湖!别!院!”
“谢啦!”
那人听着回应,无奈摇摇头,感叹岁月不饶人,“哎,小丫头还是那么有活力。”
庭湖别院,如其名,湖泊占了大半,秋风吹过湖面,带起凉爽的水汽,适合秋日缓解干燥,更适合夏日避暑。
庭院中的绿树染了黄毛,凋零得快差不多了,树下橙黄的花朵开得正好,给凋零的深秋增添几分富有活力的艳色。
湖面泛起细小如丝的涟漪,马蹄声打破宁静,一人一马从院门前闪过。
“吁”的一声,马儿转回了头。
姑娘坐在马上,进入院中,将甩到身前的长辫掀到身后。
她跳下马,将马绳往石墩上一套,背着小包袱就往房屋方向跑。
房门敞开着,矬子正趴在地上找着什么东西。
“矬子叔,你回来了呀!”
矬子猛地抬头,力道把桌上的茶杯都给震倒了。
影影没想到矬子的反应那么大,也被吓了一跳。
影影也就在邢明玉在的时候这么喊矬子,矬子虽然知道,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矬子捂着头,转过头来:“叫哥。”
影影不陪他演和睦下属,转头扒着屏风。
“主子,我回来啦!”
“进来吧。”
邢明玉的声音听着有些气不足,影影因为太兴奋,没注意到这一点。
矬子找到了他弄掉的银块,说着不打扰她们谈话便出去了。
影影绕过屏风来到邢明玉床边。邢明玉已经坐了起来,衣服是齐整的,头发是没打理的。
影影坐在床上,向她汇报了黎国的事。
转而拿出自己随身的小包袱,里面是一些糕点,衣服,首饰,都是包好隔开放置的。过几日便是黎月韵的生日了,这些东西都是黎月韵常用的,喜欢的,邢明玉在信中特地嘱咐过。
因为影影办的好极了,被邢明玉奖励了“摸摸头”。
影影抱着邢明玉的胳膊,缓缓靠在她的肩上,薄薄的泪水已经弥漫眼眶。正要诉说自己遭受的委屈,鼻息间却闻到了一丝草药味。
她醒过神来,先前太过兴奋,完全没注意到。那股药味越发浓郁,源处是邢明玉,其中还夹着一丝熟悉的令她反感的味道。
影影松开邢明玉,“主子,你受伤了?”
“过几日就好了。”
她不放心地跑到邢明玉面前查看,只见腰粗了一圈,应该是伤处。
“疼不疼啊?”
“还行。”
“重不重啊?”
“有点。”
能伤邢明玉的人定然不简单,她肯定打不过。
“我让虫虫们去吃了他!”
但虫虫不一定打不过,所谓“人”海战术,淹也要给他淹死。
邢明玉见影影越说越起劲,看起来已经想到该怎么分尸了,她忙岔开话题。
“你可是见过木笠了?”
影影怔怔看着邢明玉。
这个名字已经好多年没出现过了。
影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冷静下来,声音淡淡地说:“他回来了?”
邢明玉摸摸鼻子,“没有,就是随口一问。”
“他是您的师父,怎么问到属下这来了。”
“额,他说今日过来,时间还不确定。”
今天的主子格外奇怪,影影不在意,她不想继续谈论木笠,腰间篓子悄悄爬出一只虫子,不知向哪去。
影影在邢明玉身边坐下,因为方才的小插曲,她的心情不太美妙,淡淡说着自己在黎国经历的事。
邢明玉还没有学会安慰人,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影影的要求也不多,这样就很好了。
邢明玉答应她,不会再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些事。
趴在影影衣领上的小疙瘩颤了颤,耳边传来声音。
“他回来了,在主人回来之前翻了墙,我们已经找到他的位置。”
木笠果真回来过,主子方才的不自然应该是因为此事。
邢明玉坐的有点僵,被影影靠着的肩不敢动,被她抱着的胳膊也不敢动。
终于,影影的脑袋移开了,邢明玉似舒了口气。
“那我先回去了,主子好好休息。”
“好。”
影影出门去,正好碰见矬子回来,是有事情汇报,矬子对她笑了笑关上了门。
她点头离开了,转而绕到院后,也翻了墙出去。
被秋风吹散的味道犹如薄纱,朦朦胧胧。这味道她曾经在木笠背上的时候,闻到过。
看来他才离开不久。
而虫虫们已经帮她找到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