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找场子
我想让你开心一点。
庄星辰琢磨着这句话。
所以为了想让自己开心一点，舅舅特地给自己买小蛋糕吗？
他有点不明白闻舅舅的意思了。
明明已经不需要他了，为什么还要对他那么好？
他昨天，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让自己缓过来，不再奢望那些不属于自己的。
为什么突然又要给他带来希望……
他一勺一勺地挖着小蛋糕吃。
不可否认，香甜可口的软糯蛋糕确实很能让人心情变得好起来。
他抬起头，对闻默祈说：“我没有不开心。”
闻默祈一脸不信：“是么？”
庄星辰：“嗯。”
闻默祈：“那是谁对我这么冷淡的？”
庄星辰：“？”
闻默祈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就像是展示他的证据一样，振振有词地控诉：“看看，看看你从昨天开始的回复，是你本人回的吧？高冷的小朋友。”
庄星辰：“……我以前也是这样的。”
闻默祈：“你确定？”
他身体整个探了过来，成熟男人的气息一下将副驾驶笼罩住。
闻默祈把聊天记录往上划，边翻边念：“谢谢舅舅。好的，您辛苦了。我可以把你的书带去学校吗？舅舅早上好……”
庄星辰听着自己当时打的字，明明是很正常的聊天和回复，可不知为什么，一字一句从闻默祈嘴里念出来的时候，却多了几分莫名的感觉，让庄星辰脸都跟着热了起来。
他连忙伸出手，盖住闻默祈的手机屏幕，红着脸说：“别念了。”
闻默祈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克制住想要握上去的冲动，问：“冤枉你了吗？”
庄星辰：“……没有。”
闻默祈：“是不是心情不好？”
这会儿庄星辰老老实实地点头了，不敢再找其他借口：“……嗯。”
闻默祈：“为什么心情不好？”
庄星辰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要怎么说？
说他自己已经暗戳戳地把舅舅当成了自己家人，结果发现根本就是自己自作多情？
庄星辰说不出口，他慢慢收回盖在闻默祈手机屏幕上的手。
然而他的手才刚拿开，手腕就被抓住。
闻默祈的手比他稍微大了一点，指尖有点凉，却好似能烫人，影响着脉搏跳动的频率。
庄星辰愣了一会儿，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成功。
男人的手很有力，在控制住他的手腕的同时，又没有弄疼他。
“星辰。”闻默祈声音很轻，带着不想吓到他的轻柔：“我没有讨厌你。”
庄星辰抬头看他。
闻默祈的眸色很深，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包容。
闻默祈：“你看啊，你学习好，长得又这么帅，比小楠还贴心，比小楠还听话，上的是重点大学，老师都喜欢你，同学也崇拜你，这么好的小帅哥，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舍得讨厌啊？喜欢你还来不及。”
庄星辰没被人这么直白的夸过：“……什么啊。”
闻默祈：“是啊，什么啊？哪有这样的优秀人啊？”
庄星辰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有那么好。”
闻默祈挑眉：“骗人吧？不然我怎么觉得，真要数你的优点的话，可能三天三夜都数不完。你说，这么好的庄星辰同学，怎么就不是我们闻家的呢？”
庄星辰又笑了一下。
眼见着蛋糕真的要融化了，稍微用力，把自己手抽了出来，埋头吃蛋糕。
心里却觉得有点糟糕。
他想：这个蛋糕好像有点太甜了。糖分果然能促使多巴胺大量分泌，他的心跳都比以前快了一点。
等庄星辰吃完蛋糕，闻默祈才启动车子，问：“下午有事？”
庄星辰点点头：“计划去图书馆看书。”
闻默祈：“不然换个环境？”
庄星辰不解。
闻默祈：“有个地方，有很多你喜欢看的书，安静，还不会被人打扰，想去吗？”
庄星辰来了点兴趣：“在哪里？”
多一个可以复习看书的地方，对于他来说当然是好的。
闻默祈：“我带你去。”
半个小时后。
庄星辰坐在闻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有些无措。
闻默祈让邱助理抱来一大堆法专书籍：“没骗你吧？都是你喜欢看的书，还很安静。”
庄星辰：“……”
闻默祈的办公室是很大。
但他以后也不可能天天来这里复习啊。
闻默祈摸摸他的头：“那你先看会书，我去忙了？”
来都来了，不坐会儿就走似乎也不太礼貌，庄星辰只好点头：“嗯。”
闻默祈出了办公室，把安静的环境留给了庄星辰。
门一关上，闻默祈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
在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的人已经查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事实上这些事情也很好查，根本就不费什么功夫。
在许家人眼里，无论是庄星辰，还是庄星辰的母亲，都是个不起眼的跳梁小丑。
他们根本就不需要瞒着，更不需要遮遮掩掩。
抢走庄星辰的机会，就光明正大的抢了。
他们能怎么样呢？
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穷小子，也只能只认倒霉而已。
闻默祈先给鉴定所的刘成新打了电话。
刘成新是当初带他的大哥，现在是病理鉴定科的刘一刀，上次他送形成去考试的时候，还见过他。
他跟刘成新咨询了一下这件事情。
刘成新显然也听张教授的好友老陈说了这事，叹了口气说：“刚刚老陈还给我打电话，说小庄名额被取消了。我去打听了，那个廖主任还真是有个亲戚，顶替小庄的人，就是他老婆的侄子，叫许熠的。这人学历好，考试成绩也不错，到底是考了第四名，要是小庄现在是毕业生多好。”
闻默祈：“所长知道了？”
刘成新：“老陈跟他说了，所长说他会跟廖主任聊聊。所长为人正直，应该是不会答应这种行为的。不过廖主任并不算违反规定，再加上小庄是应聘实习生，所以结果还很难说。我还听说那个许家是做生意的，据说公司前景也不错，如果他们再愿意砸点钱，这事恐怕很难改了。”
闻默祈：“我知道了，多谢刘哥。”
刘成新：“客气了，我也挺喜欢小庄的。说真的，我都快退休了，但是自打你离开鉴定所后，我就一直寻不到好的接班人，病理鉴定科交到谁手上我都不怎么放心，好不容易有个看得上眼的小家伙，可惜了。”
当初他就是看中闻默祈的天赋，所以亲自带闻默祈。
后来发现闻默祈比他想象中的更优秀，几乎都打算把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了。
哪知道这人干了没几年就从商去了。
刘成新对商界事情一知半解，不懂闻默祈现在生意做得怎么样，但想来应该不差。
闻默祈就喜欢听别人夸他家小朋友，语气相当骄傲：“刘哥放心，会有机会的。到时候还需要你多多照顾一下我家星辰。”
他家星辰？
刘成新看着挂断的电话，有些啼笑皆非。
这两人一个姓庄，一个姓闻，怎么就成一家了？
另一边，挂了刘成新的电话后，闻默祈又拨出了另外一个电话。
“张所长，好久不见了。”
-
沉浸在书里的时候，庄星辰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张教授的电话打进来，庄星辰才回过神。
“星辰，告诉你个好消息。”张教授声音里都带着喜意：“老陈跟所长举报了廖主任的行为，所长知道后据说很生气，说会很快处理这件事情。”
庄星辰愣了一下：“真的吗？”
庄星辰觉得有点奇怪。
他们其实都很清楚，廖主任并没有违规，取消他名额的理由也是正当理由。
正常情况下，此事都会不了了之的。
鉴定所虽然和许多机关单位有合作，到底是盈利性质的，优先选择谁不用猜都知道。
张教授：“是啊，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对了，还有件喜事，有个人向我打听你。”
庄星辰：“打听我？”
张教授：“是啊，不过那家伙在a市，说是看了你之前发表的那篇论文，很喜欢你的观点。问我你有没兴趣考a大那边的研究生。”
庄星辰刚想拒绝，张教授就说：“星辰，我觉得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起先我还不知道所长意思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事了。这家鉴定所要是进不去，你就考a大那边。这家伙是我老熟人了，有他带你，我也放心。a市那边的鉴定所也不比这边的差，左右都是一个更好的机会，你好好考虑考虑。”
庄星辰心里微暖：“谢谢老师，我会好好想想的。”
挂了电话后，庄星辰却看不进书了。
明明上午的时候，一切都还很困难。
名额被取消，舅舅这个家人也不想要他，一切的努力好像都似乎白费了一样。
然而才过了短短半天时间，所有都变了。
舅舅还是对他那么好，鉴定所又变得有希望了。
甚至还多了一个更好的机会。
也多了一个像张教授一样好的老师喜欢他。
于是，闻默祈开完会回来，庄星辰就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听着少年声音隐隐的开心，闻默祈勾唇笑了笑：“看来那位张所长是个明白人，知道我们家星辰很优秀。”
庄星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师让我也好好考虑下a市那边。”
闻言，闻默祈笑容顿了顿。
张所长会这么好说话，的确是因为他的原因。
a市那边的事情是他没想到的。
但仔细想想，星辰这么优秀，那教授喜欢庄星辰的论文观点，和张教授又是老熟人，会想让庄星辰考去a大读研究生，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如果星辰去a市读书的话……离z市就远了。
到时候想再见上一面会很难。
闻默祈想了想说：“确实可以考虑。”
如果星辰真的想去的话……
a市那边的分公司规模也不小，把总公司搬到a市也不是不行。
庄星辰摇头：“那位教授的论文我有看过，我还是更喜欢张教授。”
何况，他并不是个主动的人。
要重新认识新朋友，对于他来说太难了。
他现在的朋友都在这里，他舍不得。
舍不得室友，舍不得张教授，舍不得小楠，也舍不得……
庄星辰抬头看了一眼闻默祈，又默默地低下头。
闻默祈笑着摸摸他的头：“反正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嗯。”
闻默祈：“饿不饿？跟我一起去吃晚饭？”
中午庄星辰就吃了个蛋糕，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六点了，还真有点饿。
庄星辰：“您忙完了吗？”
闻默祈：“忙完了，准备去吃饭。”
庄星辰：“那我叫上小楠。”
说着就要给周楠打电话。
闻默祈说：“也行，那你叫小楠一起来吧，等会儿我把餐厅位置发给他。”
当庄星辰给周楠说，要跟闻默祈出去吃饭的时候，周楠声音超大：“什么？！你们要去约……吃饭？！去哪里？！”
庄星辰：“舅舅说会把地址发给你。”
周楠：“等着！我马上到！”
周楠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好像在说什么‘动作这么快’之类的，庄星辰还没听清楚，电话就挂断了。
庄星辰觉得有些奇怪，小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快到餐厅的时候，闻默祈忽然说：“今晚是跟别人一起吃饭，会介意吗？”
庄星辰：“是应酬吗？”
闻默祈轻哼了一声：“算不上应酬。”
庄星辰想到还有小楠在，便说：“小楠不介意的话，我也没关系。”
闻默祈：“放心，小楠不会介意的。”
-
餐厅包厢里。
许家豪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着，确定自己衣着没问题，余光一扫，看见自己儿子许熠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当下便冷着脸提醒：“注意一下你的表情。”
许熠无语地说：“爸，他人又还没来，我们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许家豪声音淡淡：“你知道多少人就算等上一天，也在盼着能跟他吃上一顿饭？”
许熠没接触家里公司的事，并不清楚这一点，但还是觉得奇怪：“闻氏跟我们公司有合作吗？怎么会愿意亲自来见我们？”
和闻氏这种庞然大物比起来，他们许家的产业不过小打小闹。
许熠虽然没有在公司，可也觉得他们公司这种规模，应该没办法跟闻氏合作才是。
许家豪倒是想得多了一点：“闻氏涉及的产业多，并且闻家现在这位掌权人嗅觉很敏锐。单说房地产业这块，地产还没爆发的时候，他就掌握了先机，做得风生水起。这才短短几年？那么多人跟风他进入地产，别人断言地产行业即将如日中天，他却直接将地产业转成服务业。”
许熠想到什么：“前段时间，好像有几家地产公司破产。”
并且都是特别知名的地产公司，市值千亿的公司，说破产就破产，让人唏嘘。
许家豪点点头：“不错。所以说这位闻总嗅觉敏锐得可怕，如果不是他早就抽身离去，在地产这一块，可能也会栽个跟头。”
许熠说：“闻氏好多很多产业吧？地产业不过闻氏旗下一个小分公司，别的不是也很强？”
许家豪：“这就是他强的地方。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分公司，他都能给你做到别人只能仰望的程度。”
说到这的时候，许家豪看向许熠：“闻总今天忽然跟我聊起，他以前也是法医专业的，也算巧了，跟你一样。等会儿他到的时候，你可要好好表现。”
许熠说：“难怪您叫我一定要来，原来如此。”
许家豪点点头。
其实许熠并不接手家里生意，今晚许家豪是不准备带他来的。
但闻默祈却有意无意提起，他曾经也是法医出生。
许家豪估摸着，可能是闻总提前查过他们家的情况，知道许熠现在是法医，所以特地提起来的。
所以许家豪就让许熠跟着来了。
就算今晚跟闻总谈不成生意，让许熠见见世面，多认识这么一个大人物也是好的。
-
庄星辰和闻默祈到餐厅的时候，周楠已经到了。
一见庄星辰，周楠立刻小跑过来：“星星！！”
他把庄星辰拉到一边，压低声音，目光一边警惕盯着闻默祈，一边问：“你今天一直跟我舅舅一起？”
庄星辰点点头，又摇头：“没有一天，就下午。”
周楠说：“他没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庄星辰：“奇怪的话？”
“看来是没有了。”周楠心里纠结，一下觉得应该告诉星辰，一下又觉得，万一以后星辰的另一半，真的不如舅舅怎么办？
再说了，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舅舅，都得是星辰自己喜欢才行。
如果星辰不喜欢，舅舅说得再多也没用啊。
这么一想，周楠又淡定了：“没有就好，走，我们去吃饭！”
闻默祈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心里不爽，但还是忍了下来，算了。
自家外甥，真剁了他的手，跟姐姐没法交代。
上了订好的包厢，闻默祈率先走了进去。
周楠和庄星辰紧随其后，一进门，两人都愣住了。
周楠：“卧槽。”
庄星辰：“……”
包厢里的人，竟然是许熠父子！
别说他们了，就连许家豪和许熠，在看见庄星辰的时候都愣住了。
只有闻默祈一个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微微一笑：“让许总久等了。”
许家豪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带着许熠站起身来：“没有没有，闻总来得刚刚好，是我们早到了。”
许家豪想跟闻默祈握手，他刚伸出手，闻默祈却刚好回头朝门口的两少年喊道：“还站在那做什么？肚子不饿啊？”
许家豪讪讪地收回手。
见两少年进来后，闻默祈才微笑开口：“不好意思，家里小孩都比较内向。”
许家父子：“……”
家里小孩？
庄星辰什么时候成了闻家的小孩？！
周楠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很快就回过神来了，老神自在的拉着庄星辰坐下。
庄星辰也没有跟他们打招呼，乖乖坐下。
见庄星辰没跟他们打招呼，许家豪脸色又有些不对劲起来，他看了看庄星辰，只好主动找话：“原来是星辰，没想到你和闻总认识，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闻默祈：“哦？你们认识？”
许家豪连忙说：“认识的，实不相瞒，星辰的母亲，是我现在的妻子。”
周楠超夸张地‘啊’了一声：“啊，星辰，这个就是你说的，不让你跟你妈妈进门，怕你分家产股份的继父啊？”
许家豪：“……”
“哎呀，我好像说得太大声了。”周楠似乎才‘反应’过来，装模作样地捂着嘴巴，说：“不好意思啊这位许伯父，我刚刚开玩笑的，哈哈哈哈。”
许家父子却笑不出来了。
许家豪也不是个傻的。
他隐约明白过来，闻默祈主动组这个局，怕是有其他目的的。
至于目的是什么……
许家父子看了一眼庄星辰，不言而喻。
庄星辰没有看那父子俩，而是在猜测闻默祈让他来这里的目的。
是……为了他吗？
他刚被许熠取消名额，舅舅晚上就带他来这……
闻默祈翻了翻菜单，给他点了一份甜点：“先吃这个垫垫肚子？”
庄星辰：“好。”
闻默祈点完又让周楠自己点单。
他好像根本没听见周楠刚刚说的话一样，笑眯眯地跟许家豪寒暄起来：“想不到我们两家之间还有这种缘分，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不过都是缘分，许总你说是吧？”
许家豪脸色僵硬，硬着头皮赔笑：“闻总说得是，确实是缘分。”
闻默祈视线一转，落在了许熠身上，轻笑说：“许总好福气，令郎真是一表人才，我记得许少爷也是学法医出生的吧？不知现在在哪高就？”
许家豪没说话。
许熠又怎么会不明白闻默祈这话的意思。
他前脚才挤掉庄星辰在司法鉴定所的名额，后脚闻默祈就约上了他们。
这要说不是为了庄星辰，他才不信。
许熠双拳紧握，目光死死地盯着庄星辰。
他没有接触过家里的生意，做不到跟许家豪一样，能够隐忍自己的情绪，当即就忍不住问道：“我在哪高就，闻总应该很清楚才对吧？庄星辰会没告诉你？是不是他跟你诉苦，说他在司法鉴定所的名额被取消了，让你来找我爸……”
“许熠！”许熠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家豪喝止。
许家豪跟闻默祈赔不是：“抱歉闻总，我家这小子向来不会说话，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闻默祈脸色都没变一下，依旧笑眯眯地说：“不介意，许少爷是个直爽的性子，多好的性格啊，哪像我家这两个，都太内向了。”
许家豪跟着笑：“是是。”
闻默祈：“不知许少爷今年几岁？”
许家豪：“24了。”
闻默祈：“24啊，是个好数字，我记得许总的公司上市有五年了吧？股价多少来着？”
许家豪表情一僵：“……七、七十多左右。”
闻默祈：“嗯？这得连续跌停多少天，才能跌到24啊？我数学不好，许总帮忙算算？”
许家豪：“……”
股价如果真的一直连续跌停，市值会在几夜之间就尽数蒸发。
最重要的是，蒸发就真的蒸发了。
到时候别说跌到24就停了，恐怕跌到24都只是个开始。
有闻氏带头打压，他们就是后面想爬起来，也爬不起来。
不出一个月，或许就该宣布破产了。
看着许家父子都没有说话，表情一阵青一阵白的。
周楠心里暗爽，在桌下捅了桶庄星辰的手臂。
庄星辰不懂商场的事，但也听得出来闻舅舅在威胁。
他看着身边的男人，突然之间有种浓浓的安心感，原来舅舅也知道他是被许熠欺负了。
所以舅舅带他来欺负回来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好……
没有人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许家豪心里却后悔不已。
早知道庄星辰跟闻家关系那么好，他说什么也不会嫌弃庄星辰的母亲，更不会把庄星辰拒之门外！
但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闻默祈突然又笑了起来：“别这么紧张，开开玩笑罢了。”
他一笑，许家豪也只能赔笑，坐立难安：“是是，闻总说笑了。”
闻默祈忽然又问：“对了，许总，不知许少爷在哪高就？”
许家豪刚想说，这个问题刚刚不是问过了吗？
转念又想到了什么，表情抽搐了一下。
许家豪按住许熠的手，讪笑说：“闻总，我家许熠最近都没上班，还没找到工作，闻总要是有好的去处，可以给他介绍介绍。”
许熠紧握双拳，表情有些屈辱。
他明白，司法鉴定所是去不了了。
“我哪有什么好去处，我早就不干这一行了。”闻默祈笑眯眯地：“不过我们家小孩可厉害了。”
他拉过庄星辰的手，轻笑介绍：“这是我们家星辰，大学都还没毕业呢，就进了一家很厉害的司法鉴定所，考核成绩还是第一名，厉害吧？”
许家豪连忙夸：“厉害，许熠跟星辰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那当然。”闻默祈语气自豪：“这可是我们家未来的大法医，哦，对了，星辰，你去的那家司法鉴定所是哪家？”
庄星辰不知闻舅舅还想做什么，但还是很配合地说：“科院路那边的。”
“哦，那家啊。”闻默祈问许家豪：“许总听过这家鉴定所吗？”
许家豪想也不想地说：“没听过。”
闻默祈挑眉：“可我听说，你妹夫好像在那是个管理主任来着？那位廖主任？”
许家豪连忙说：“他已经辞职了。”
今天回去就让他辞。
心里却再一次后悔。
不仅差点就赔上公司，现在还得赔上许熠和妹夫的事业。
闻默祈微微一笑：“啧，看来是误会了，还想让他多照顾照顾我们家星辰呢。”
许家豪只能一边后悔，一边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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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闻默祈：你儿子在哪上班？
许家豪：在鉴定所。
闻默祈：再说一次，他在哪上班？
许家豪：……他没上班！他待业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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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超粗长的我！快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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