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胜负已分
当海面上漂浮着一只体型无比巨大的机关龙兽，不仅是船上的众人，就连北极霜言都无比震惊，因为她之前还从未见过能与“龙兽”相媲美的造物，看来秦野魈场，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那龙伯之国，真的拥有无上的智慧和潜力。
然而，那机关龙兽也就是秦野魈场从“望舒匣间舍”取出来的“深海鲸龙”并没有停手的意思，秦一心想要看看自己的极限。
正好趁着与北极霜言切磋的时机，吸取一些战斗经验也好为后面去那所谓的“雪赋”做一些准备，到时候带着“永夜长星”脱身离开也有一些把握。
不过这些都是要在取得北极霜言信任的前提下了，“也好，让她看看这“深海鲸龙”的近战威力。”
说着，秦再次从“望舒匣间舍”拿出了那柄酷似“断拾川泷”的巨型长剑，在体型与气势上便已碾压了北极霜言，虽然这也是基于北极霜言不会像对付“巨蛇丧钟”那般下死手的情况下。
看到那柄巨剑，北极霜言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你们果然是家人，这“断拾川泷”还是“永夜长星”进入白凤花骑时由我亲手所赠，不过，没想到却以这种方式见到它的放大版，有点意思！不过，这机关龙兽身上可是散发着浓厚的“水绒芯”力量，你真的能驾驭它吗？”
秦自然是知道这些的，不过自己也只是把“深海鲸龙”当作一部近战机甲，完全没有考虑那些。
只见那“深海鲸龙”右爪探过海面，将之前北极霜言生成的冰柱底座奋力掀起，一座“冰山”立即朝着北极霜言的位置砸来，那遮天蔽日的“冰山”完全笼罩了天空。
船上的众人以为北极霜言估计撑不过一回合，再加上她身上有伤，此次切磋必败无疑，就在众人闭上眼时，一声欢呼传来，那巴佛狼耶大声喊道：“你们看，霜言大人还没输！”
原来，在“深海鲸龙”将“冰山”丢过去的时候，北极霜言调转枪头插入海中，瞬间在她的脚下和空中，生成了巨大化版的“臻雪覆重虹”，只见在那臻冰莲花掩映之下，无数“身披”七彩红霞的雪花冰晶层层叠码，形成了一道牢不可破的结界，轻松将那“冰山”拦截了下来。
北极霜言似乎对那“臻雪覆重虹”结界很有自信，看着那迎面劈来的巨型兵刃，她慢悠悠地在结界里面摊开了双手，然后像天空中“深海鲸龙”所在的方位深深地鞠了一躬，似乎是有嘲讽的气味。
当秦积聚“深海鲸龙”所有的力量劈下去，却没有撼动那“臻雪覆重虹”结界一丝一毫，反而是自己被弹开了，“有点意思！那么试试这个！”秦开启了“深海鲸龙”的龙息武器系统，瞬间一道范围极广的烈焰自口中喷出，直接将面前的整个“臻雪覆重虹”结界笼罩其中，周边的海水也被蒸发成水蒸气，整个海面上白茫茫的一片。
而且，秦也不止这些手段，眼看他又拿出了一件兵器，只不过，在那“深海鲸龙”宽厚无比的龙爪上显得“娇小无比”，定睛一看，那是一把类似古筝的“琴”。
秦首先是将“深海鲸龙”升离了海面一段距离，然后将那“琴”插入海中，没想到在阵阵海浪的冲击下，那“琴”竟发出了一段段悠扬的乐声，北极霜言也注意到了这一奇妙的音乐。
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想好怎么才能在不伤害秦性命的情况下，打赢这部“机关龙兽”，加上自己还有伤在身，所以也并不敢贸然收起“臻雪覆重虹”结界直面那“机关龙兽”。
不多时，那本来汹涌的海面居然平静得像是明镜一般没有半点波澜，北极霜言才注意到了这一异象，就听得“臻雪覆重虹”结界似乎有细微的崩裂声音。
再看脚底，居然已经渗进来了一些海水！北极霜言弯下腰查看，便听得“砰”的一声，整个“臻雪覆重虹”结界穹顶被应声轰碎，顺着那轨迹看去，宛若明镜的海面被秦野魈场使出的攻击余威轰出了一道沟壑，片刻之后才重新被海水所覆盖。
定睛一看，原来是武装着“此间虹楼”的秦，站在“深海鲸龙”的龙首前，用纳米粒子生成的“穿庭夜寒英”射穿了“臻雪覆重虹”的结界。
至于北极霜言的安危，秦也全部都考虑在内，先是用红外感应系统确定她的位置，然后故意射偏，这场对决，他仅仅只用击穿“臻雪覆重虹”结界的屏障就行。
胜负已定，北极霜言挥手示意不再进行战斗，秦这才收了手中的“穿庭夜寒英”，向远处的北极霜言挥手致意。
不久之后，北极霜言踏着海面走向了“巨牙霜狼号”的位置，秦索性也将“深海鲸龙”收进了“望舒匣间舍”，这机关巨龙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一度让船上的众人认为秦是具有非凡神通的人，居然能自由地召唤、操纵那威猛无比的机关龙兽，这让秦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几分。
之后秦凭借“升龙系统”，与北极霜言在“巨牙霜狼号”的防御结界屏障前汇合，一见面就遭到了北极霜言的“责备”：“你小子是真下死手啊？最后那发攻击要不是偏了，你现在就可以为我收尸了！哎！人心不古啊！”
秦笑着回答道：“霜言大人，你误会了，当时我知道你的位置，那发攻击就是我故意射偏的，就像第一次交锋时，用长枪将你推出雪雾之外那样，我能看穿你的行动，所以在你不使用那“黄泉暴雪·七生莲”杀招的时候，我还是能与你周旋一番的！”
“是你身上这部机关人偶的作用吗？”北极霜言不可置信地问道，因为她不敢相信秦居然能凭借本能识别出她的位置，又或者秦真的是难得一遇的天才。
没想到秦尴尬地笑着说道：“额，确实，虽然我对声音的敏锐程度要远超常人，但是要在战斗之中运用自如，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现在还只能通过“此间虹楼”的战斗辅助系统来进行战斗！”
这让北极霜言听得一头雾水，她也尴尬地笑道：“虽然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辅助系统，但是通过刚刚的战斗来看，确实你的战斗能力毋庸置疑！”
听到这话，秦欣喜若狂，问道：“那么你可以带我去雪赋了吗？”
没想到北极霜言摇了摇头，遗憾地对秦说道：“你也说了，在战斗的时候，你还需要你身上的这部机关人偶来辅助进行，我并不是否定你的能力，但是我希望你变得更强！”
看着秦失望的眼神，北极霜言转而安慰他说道：“你不知道，“永夜长星”与我定下了一个约定，而现在，我希望你是这个约定最后的保障，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完成一件事情，就是让你自己变成最强的“剑”。”
“但是那世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的秦改了口，“我与永夜长星二人的故土龙伯之国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而“永夜长星”她掌握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需要她告知我们那些被她掩藏起来的秘密！”
“是的，这些我也都知道。不瞒你说，“永夜长星”也正在为“龙伯之国”的困境做出努力，她所做的事情都跟我一一挑明了，我所需要做的便是遵从契约！”北极霜言的眼神很坚定。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见到她？”秦追问道。
“有些事情容我之后再跟你商量，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要先平复一下我的心态，刚刚被你吓到了！”北极霜言看了看那“巨牙霜狼号”，然后解开了防御屏障的咒文，头也不回地飞上去了。
留下一脸生无可恋的秦飘在海面上。
另一边来到甲板上的北极霜言神情凝重，没有来得及理会一旁“巨牙霜狼号”的部众，径直回了房间，在关上房门的一刻，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吐了出来，不敢有一丝懈怠，她连忙坐在地上闭目调息，不多时，在她身上各处经脉位置，浮现出了无数“星点”。
不久之后，巴佛狼耶看着秦还“飘”在船底不远处的海面上，他以为是北极霜言和他二人发生了争执，便从甲板栏杆上探出身子，好意开导，说道：“秦兄弟，刚刚我也看到了，你们俩人下手也确实都重了些，不过好在都没有受伤，互相认个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的秦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后操纵“此间虹楼”拉高身位，来到甲板上，“哎！如果真如巴佛船长说得这么轻松就好了，那我此行的目的也就快达到了，可惜啊！”
巴佛狼耶皱着眉头说道：“不应该呀！北极霜言大人不像是这般小肚鸡肠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与你比试落于下风就耿耿于怀呢？”
“哦！不是这件事！”秦这才反应过来二人说的不是一件事，“对了，巴佛船长，你知不知道“永夜长星”这个名字？”
没想到那巴佛狼耶想也没想就连忙说道：“不认识不认识！”因为在雪赋，随意打听或者泄露“白凤花骑”的信息可是死罪，虽然巴佛狼耶知晓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但是也绝不敢冒着生命危险泄露他们的信息。
“是吗？”秦联想到了之前陈染医师对北极霜言的态度，似乎明白了什么，索性也不再为难巴佛狼耶，接着说道：“对了，刚刚北极霜言喊我等着，她有事情要跟我聊聊，我先在这里等她。”
“好，那我就先去厨房准备些吃的。”巴佛狼耶拍了拍秦的肩膀，之后带着几名属下就去厨房了。
无所事事的秦索性便在甲板上欣赏着海景，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船头，这里有一尊体型巨大的“霜狼首”，是用木头拼接雕刻而成，还在表面上涂刷了树浆制作的颜料，气势上显得威猛无比。
而这几天因为北极霜言一事，几乎没有行进多少航程，临时掌舵的那名部众也惬意地用头上的帽子盖住脸，闲靠在一旁休息，其余的部众开始修理之前被秦砸坏的船体部位，用铁皮和木方将桅杆底部和甲板护栏重新加固。
不一会儿，秦来到了船头，坐在那船头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茫茫大海，不过即便在那海天交接之处，也未曾看见陆地的身影，秦叹息地摇了摇头，自己选的这条路，任重而道远！
许久之后，当秦还在看着远方的天际出神，不知不觉那北极霜言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他旁边坐下。
“看你闷闷不乐的，怎么了，难道就因为我无法告知你“永夜长星”的下落吗？”稳住伤势的北极霜言现在倒是一脸轻松。
听到这话，秦这才转头看着她，叹息地说道：“哎！本来还想靠你呢，只要找到“永夜长星”，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大半，我那故土龙伯之国也就有救了，不过，按照你的意思，看来我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她了！”
“我理解你的感受，不过呢，我也说了，现在的你完全依仗你身上的那部机关人偶，是叫“此间虹楼”对吧？即便自身基础战斗能力再出色，在面对这个世界的魔神一角，你还有把握吗？”
秦皱了皱眉，承认了自己的不足：“确实我自身存在这类的不足，但是这跟你执意不告诉我关于“永夜长星”的下落有什么联系吗？”
北极霜言警惕地看了看周边，然后凑在秦的耳边轻声说道：“关于“永夜长星”掌握的那个秘密，是只有神才能创造的奇迹！”
秦不可置信地看着北极霜言的眼睛，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炸响，随后低声问道：“难道你们在造神？”
只见北极霜言将食指抵在唇边“嘘！随我来！”然后便再次使用那诡异的身法，从船头飘落，瞬间便已到达了远处的海面上，秦只得开启“此间虹楼”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