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寻找线索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现在这位是三公主殿下,灭门惨案在一个县来说,那是了不得的惊天大案,不过在君曦瑶眼里,也不是多大的事。
君曦瑶自一年前,自慈航圣宗学成归来,便被夏皇委以重任,统领暗卫。
在这一年中,经她手处理过官员不在少数,被灭门者也有几个。
今日他有兴趣处理此事,一是此事涉及自己师门,虽然自己已回归夏国,但她在慈航圣宗学艺多年,早已是慈航圣宗不可分割之人,同时他也是夏国公主。
二是,张长生让他起了爱才之心,如果张长生加入武督司,享皇朝气运加持,她倒是可以将张长生控制。
但现在张长生以二品修为,只是在渤海县做一个捕头,有些大材小用。不过,对张长生来说好处就是他仍然是一个自由人。
如若有一天不想干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还可以做个无拘无束的山野修行之人。
一旦加入武督司,享皇朝气运,那他就很难脱离大夏皇朝。
今日张长生以二品之境独战寒冰叟百里飞,给人们的冲击太大。
如果今日张长生用出第六式霸刀九问,他可以拼死寒冰叟百里飞,但他自己即使能活,也是一身修为尽废。但如果张长生不是捕头,而是加入武督司,有官职在身,受皇朝气运加持,他的极限就不会是第六式,而是第七式。
王家被屠一事,原本涉及慈航圣宗就难以查验,现如今三公主君曦瑶也参与其中,现在想查下去更是难上加难。
众人看着大堂内对话的俩人,众人心思各异,张长生本就无所谓,他对大夏皇朝没有什么归属感,愿意当个捕头帮助窦新斋查案也是因为叶兰溪的亲情。
窦新斋虽为七品县令,但也是正统的文人,一生修浩然正气。虽然有时为了官位,也会钻营,但私德无亏。
听着场中两人的对话,窦新斋心中明白,三公主君曦瑶和那个老头百里飞是想大事化小,打算将一桩灭门惨案最后交于慈航圣宗自己处理。现在姑且不论是谁作的案。
他们有这种打算于法于理都是不合。
“公主殿下,此事发生在我的治下,此案我责无旁贷。调查此案,就无须公主劳心了,如果是个误会,我定会向公主同门赔罪,如若不能查出真凶,我自会向公主请罪。如果我渤海县力有不逮,自会向武督司求援。”
窦新斋说的颇为强硬,与之前见到君曦瑶时的唯唯诺诺判若两人。
这就是大夏皇朝的文人,为了前程可以卑躬屈膝,但如果私德有亏,违背天理,在文之一途再难有所建树,一生所修的浩然正气也会随之消散。
窦新斋如今正是不惑之年,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今日遇不平事闭口不言,他日必定文宗无望,也注定不会青史留名,这是每个有抱负的读书人不能忍受的。
君曦瑶看看了看窦新斋,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居然有如此胆魄,竟然敢公然顶撞她。
以前她查办的最小的都是三品官员,暗卫的副统领告诉她官当得越大,胆子越小,以前他还不信,现在看到窦新斋,他还真有点相信了。
“窦县令,非是本宫要干涉你地方事务,不过此事极有可能涉及我的师门,我相信窦县令一定会秉公办理。”
说完,君曦瑶便起身而去,慈航圣宗的几人也跟着走了。
县衙内只剩下渤海县衙的几人。
窦新斋挥挥手,县衙的一帮捕快也都退了下去。
“长生,你留下。”
待到众人退去,窦新斋开口道:“长生,你有几分把握此事是慈航圣宗的人所为?”
“九成,我师父和我说过当世几大门派的独有传承,王家二十六口必是死在慈航剑典之下。不过想要知道谁杀的,还是有一些难度,毕竟慈航圣宗主峰一脉的亲传弟子都有修炼过。想找到凶手,还要继续调查。”
“长生你不要有压力,此事我一力承担,你尽力就好,涉及慈航圣宗,钱宽等人是指望不上了,如若是在办不下去,我上报武督司即可。”
以往一个县遇到这种江湖之事,由于县内高手有限,都是直接上报武督司,由武督司的人出面。
不过,窦新斋知道张长生是二品武者,他就想试试,看看张长生能不能够破了此案。
如果张长生能破了此案,那对他来说,绝对是大功一件。
如若张长生破不了案,他在上报也不迟,最多被上司斥责几句。
如今多了三公主君曦瑶这个变数,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好是坏,如今之计也只能是见招拆招。
张长生本欲将钱宽等人阳奉阴违之事告知窦新斋,不过想想还是作罢,作为几人头领,这点小事都要窦新斋出面,那也显得自己过于无能。
是以张长生与窦新斋简单交谈几句,便回了捕房。此时捕房内,钱宽等人具都一言不发的在各自的椅子上坐着。
见张长生进来,钱宽等人赶忙起身。
“张捕头,今日是我自作主张盘查了慈航圣宗之人,还望捕头莫怪。”
张长生用眼扫了一下说话的钱宽,并未搭话,径直坐到自己的椅子坐下。
钱宽见张长生没有答话他的身姿放的更低道:“捕头,我等有眼无珠,罪该万死,全凭捕头处置。”
此时张长生才明白,定然是钱宽等人今日见自己与寒冰叟对决,知道自己武力远胜于钱宽等人,自己又有窦新斋这座靠山,他们定然扳不倒自己。
之前他们可能还会给自己使绊子,妨碍自己查案,但今日的对决让他们彻底绝了为难自己的心思。
自己也不是睚眦必报之人,以后同在一个屋檐下办公,能替自己跑跑腿也是好的。
“大家都是同僚,不必如此,只要大家以后精诚合作,我也不会与大家为难。”
众人连忙点头称是。
张长生心想,本来自己还准备了一些套路,准备收服他们几个,看来都用不上了。
钱宽几人既然已经服软,张长生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随即安排道:“钱宽大哥和我去王家当铺,你们剩余五人,去王家周围探访,看看有什么可疑人员出没。”
丁四、钱刑、费举、韩良、赵春瑞五人领命称是,随即便鱼贯而出。
张长生则带着钱宽直奔王家的当铺。
此时正值夏日,天气异常闷热,王家的当铺名为四海当铺,当铺内,当头拿着蒲扇百无聊赖的扇着,掌柜的则在大厅内来回踱步。
汗水早已将掌柜的衣襟湿透,掌柜的却浑然不觉,只是一个劲的叹气。
大当头一边扇风一边道:“掌柜的,你稍安勿躁吧,你这么来回走动,也无济于事。”
“你这话倒是轻松,这四海当铺垮了,你大不了再寻一家便是,可我还有着股息呢。昨天还好好的,谁知今天东家一家全部惨死。东家带我不薄,我只是为了这么好的东家可惜。”
“谁说不是呢,这么好的东家,可是难遇,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居然谋害东家?”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张长生带着钱宽来到了四海当铺。
见到两名官差,掌柜的顾不上烦躁,快步来到来到两人跟前,笑迎道:“这不是钱爷吗,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这小当铺了。”
钱宽作为老捕快,掌柜的自然是认识的。
钱宽也没有废话,直接道:“掌柜的,废话我就不说了,这位是我们的新头头,你叫张爷就行,一会问你什么说什么,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钱宽作为一名四品武者,又是县城的捕快,街面上的老人都认识他,四海当铺掌柜的自然也是认识,平日也有孝敬,关系自然也不错。
刚才他听钱宽这么一说,就知道张长生不是他能得罪的。
“张爷、钱爷你们放心,小的定然不敢隐瞒。”
张长生打量了一下掌柜的,和柜台内的当头,此时当头也不敢在柜台后面悠闲的坐着,赶忙出来站到掌柜的身后。
张长生直接开口道:“你们最近可接待过什么修行之人?”
掌柜的回头看了一眼当头,转头恭敬道:“回张爷话,我们四海当铺实力不弱,渤海县又是鱼龙混杂之地,我们接触过的修行之人不多,但也不少,不知张爷问的是哪一位?”
“有什么有什么可疑之人?”
掌柜的和当头面面相觑,他们就是普通人,也没有练过武,要是问他们东西好坏他们知道,要是问他们什么修行之人有没有可疑之处,他们还真看不想出来。
“张爷,这可真是难为我了,江湖之人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我们是真不知道啊。”
张长生本也没指望问出什么,听了掌柜的话也没在意。
“你们收的东西可有账目?”
“有。”
“拿来我看看。”
掌柜的有些为难的看了钱宽一眼。
钱宽双目一瞪:“让你拿账目你就赶紧拿来,想回衙门问话不成。”
如果东家在,钱宽可能会顾忌点面子,现在为了办案和讨好张长生,钱宽知道现在可不是讲面子的时候。
掌柜的极不情愿的拿出账本,张长生看着账本,嘴角微微抽动。
只见账本上写着的都是光板没毛、虫吃鼠咬、破皮烂袄一件,或者是麻坑少许,红绿手镯一个,反正账本上就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