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晏铄的出现,是帘栊怎么也没想到的,可按照自己梦想设定的人物,谁又能逃开这样的深情呢?
帘栊的快速抽离让晏铄心中也有些空荡,为了怕她再一次迷路,短暂的羞涩后,晏铄也疾步跟了上去。
二人在一个宫门拐角处相遇,晏铄看着她一脸平静,忍不住嗔道,“跑的那么快,万一又迷路了怎么办?”
帘栊耸肩摊手,“所以我不是在此处等着你。”
“你呀!”
“你是在担心我?”
那双瞟过晏铄的双眼,好像是春夜夹杂着淡淡桃花香暖风,柔和的醉人,却又似有似无,让人忍不住神往。
晏铄的喉结轻微挪动,他有些尴尬地说道,“没有,我只是怕你闯祸。”
可惜了,晏铄过于纯情,他的一举一动,此刻都被帘栊盯着,“口是心非,晏铄,你这样没有女孩子喜欢的。”
帘栊越发放肆轻浮,调戏晏铄,似乎成了她这几日唯一的快乐,不过帘栊也明白,什么是欲擒故纵,一下子玩透了,就不好玩了。
收敛了玩心,帘栊也变得正经起来,“你说,为什么剧情不奏效?我们到底忽略了什么?”
晏铄摇了摇头,他陷入沉思,总觉得自己的猜测不会有错,能改变这一切的,除了帘栊,他实在想不到第二个存在,过了一会,他在试探的说道,“你觉得会不会还有人在我们之上?”
“不能吧,一个作者,一个系统,两个预测未来的人,如果说,再加一个bug,这个书就得叫《全员bug都想往我预测方向走》,这有些离了大谱吧?而且话说回来,如果真的有第三条bug,那为什么两次改变,都是跟我有关系?”
“也对,这也真是个难题。”
解决不了的问题,帘栊通常选择先放下,毕竟“船到桥头自然直”,可晏铄却不会,如同暗夜星辰的眸子透出来的迷惘,让帘栊也有些纠结,不过她又随即释然了,偷窥了晏铄一眼,一下子就心安理得起来,“聪明绝顶全书智商天花板的人都想不出来答案,自己这种菜鸡就不要为难自己。”
不过看着晏铄那张美人面此刻愁云满布,帘栊还是忍不住安慰他,“傻儿子,柳暗花明又一村,想不明白的事情,此刻就不要想了,不然,秃头美人,可是会失去妈妈的宠爱的。”
“帘栊,你清楚你的身份。我可不是你儿子,下次若还敢乱叫,我就直接禁言你。”
“怎么不是?是我创造你的吧。”
“住口。”
晏铄的声音,在生气中带了几分羞赧,帘栊打趣他,“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一天天的,过于循规蹈矩,你不闷我都闷。晏铄,快到乾元宫了,今天是你用新身份第一日正式上朝,若是一副忧戚的面容,难免惹人怀疑。还有哦,你要多笑一笑,这才好看。”
帘栊鲜少的谨慎让晏铄有些十分意外,但她话语间的关切,让晏铄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好。”
今日的早朝左不过是议蓄水防洪一事,晏铄精于此道,帘栊也因为都江堰工程,而对这件事情有自己的想法,如此一来,今日的早朝,也彻底让晏铄稳了位置。
帝王礼重有加,身为丞相的太傅又是一心推举,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对这位新步入朝堂的年轻人有轻视之意。
早朝就在风平浪静中散去,回到帘府没多久,楚城熠也到了帘府。
帘栊现在最怕的人,除了楚城熠之外,别无他人,她一脸震惊的看着晏铄,“楚城熠怎么来了?”
“他以前不是隔三差五就来太傅府中吗?”
“有吗?”
“有,你的设定,楚城熠几乎每七天来一次。”
晏铄晦涩的面容上让帘栊想起来她的快乐,
“哦,我想起来了,他不怕肾虚啊?”
“你还好意思说?”
“这不是我的问题,你两是先□□,后交心好吧?”
“你还敢说?”
晏铄清晰的话语让帘栊闭了嘴,倒不是她主动的,只是她觉得,再说下去,晏铄一定会禁言她,帘栊将她的卡姿兰大眼发挥了到了极致,蕴含的点点泪花,就这样盯着晏铄,“晏铄,我们现在怎么应对啊?”
“这丫头,还真是求人就能低三下四,什么姿态都敢用,不求人就是颐指气使啊。”晏铄心中如是的想,略微思索,对帘栊道,“羽沾还有几日才能来,楚城熠此刻来找你,也就是讲学的事情。”
“你觉得我能教的了他吗?”帘栊水汪汪的大眼睛简直是装委屈与示弱的buff加成啊,而她自己,也真的是清楚的知道这东西怎么用。
晏铄嗔责她,“谁让你不学习?”
“我教他英语吧。”
“没用,南国也说中文,你教他英语,一定会露馅。”
“那要不你给他上课?”
“你是太傅,我现在只是暂代太傅与丞相一职。”
帘栊十分丧气的靠在椅子上,“大哥,你要不直接告诉他我跳湖了,行吗?楚城熠他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咱两的学识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
“不择手段,你没当个天子近臣都可惜了。”
这话说不出好坏,但从晏铄的口中说出,就多了几分耐人寻味,可眼下有求于人,帘栊示弱,“才不是,兔子急了还咬人了,何况你们一个两个,都掌握着生杀大权。”
“是吗?你就这么害怕楚城熠?”
“嗯。”帘栊小鸡啄米一样的疯狂点头。
晏铄将一切都忽视,知道若不强迫,帘栊一定不会听话,索性拉起帘栊的袖子,直接往帘府大门走去,边走还边说,“现在也晚了,楚城熠都快到帘府大门外了,你再不去,大不敬的罪名,也足够那些言官参你一本。”
被晏铄拽着袖子,帘栊也只能随着他往大门走去,吐槽之声不绝于耳,“御史言官?谁这么无聊,发明这些职位,这些文臣是闲的慌吗?不对,终其一切还是皇权啊,这是丧尽天良啊,该死的封建君主制,社会主义国家,yyds啊。”
“人该知足,帘栊,你现在还是一国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见过谁家丞相活的向我这么憋屈?”
晏铄的眼中透出不易察觉的笑容,可瞥见远处的身影,凛声道,“别说了,陛下来了。”
帘栊也变得警觉起来,待到楚城熠从轿子中出来,二人一起行了揖礼,随后,三人还有小德子,一起进了正厅。
下人奉好茶便退下去了,此刻正厅内,就是剩下四人,楚城熠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和好了?”
“劳陛下费心。”
“还是晏先生有办法。”
帘栊听着二人的对话,及其不能相信,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内心os,“我去,这什么情况,楚城熠这个暴君,居然会管这件闲事?他对晏铄这么温柔吗?苍天不公啊。”
“晏铄,你个狗东西,在吗?”
经历了这么多次内心交流后,帘栊知道,晏铄每次想要读取她的内心想法,就一定是先听到帘栊骂他。
“不在。”
“晏铄,他是在说我无理取闹吗?”
“嗯。”
晏铄双眼纯澈,却煞有其事的点头,帘栊此刻没办法动手,只能气鼓鼓的问他,“你都不带反驳一下吗?”
“他说的对。”
“你个大直男,你个不够支棱的玩意。”
帘栊的聒噪被晏铄直接屏蔽,楚城熠直接点名,“太傅?”
对于楚城熠方才的双标,帘栊没好气的搭腔,“干嘛?”
“太傅,今日该讲学了。”
“讲什么?”
“太傅今晨提出开凿沟渠,蓄水防洪,朕以为,有些细节还需要和太傅商议。”
帘栊向晏铄投去求救的目光,“这不是臣的法子,是师兄的,臣以为,陛下和师兄商议便好。”
楚城熠坐在主位上,扫过帘栊,丝毫没有要放人意思,帘栊无奈,只能搬出羽沾,“过些日子老师就要来了,老师有洁癖,臣得先为老师做些打点,就有劳师兄陪着陛下。”
对着晏铄漫不经心的鞠了一躬,不给二人开口的机会,直接往外退去。
也幸好帘府的正厅不大,这么耍滑之下,还真让帘栊逃了出来。
走在帘府的后院中,帘栊冲着身后二人的方向吐槽,“我是傻子吗?一个两个都比我了解地形和政局,我参与进去,是自取其辱然后千里送人头吗?”
帘府正厅,帘栊风一样的离去,只留下二人面面相觑,“晏先生,太傅最近怎么了?”
帘栊和晏铄做个对比,这样的反常,哪怕是个傻子,也会有所察觉。
“晏先生,太傅怎么了?”
晏铄本就不擅长说谎,被楚城熠这么一问,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合适,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所以然,只能道,“臣也不知师妹究竟怎么了。”
想到帘栊的改变,楚城熠有些羞赧,扶额轻柔的太阳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先生,你说太傅不会是那一夜磕傻了吧?朕真的没想到,她是个女孩子,也没想到她的身份,会如此特殊。”
楚城熠的不安让晏铄对这个陪伴了多年的学生,有恻隐之心,他突然想起帘栊为了躲避楚城熠,随意编造的“你说我掉湖里”的借口,他也就有些别扭的却又心安理得的宽慰着楚城熠“与陛下无关,前些日子,帘栊掉进湖中,想来是因此失了记忆。”
“如此说来,是朕对太傅不够关心了?”
“陛下多虑了,帘栊身为太傅,本就替陛下解忧,如今让陛下担心,自然是她的不是,身为一国丞相,她该克己守礼,以身作则,若非随意胡闹,怎会跌入水中。”
晏铄的话语中不掺杂任何感情,这让楚城熠一度怀疑,这个人才是太傅,可随即又摇了摇头,帘栊与他相处多年,怎么可能被人掉包,对着晏铄打趣,“晏先生,你身为师兄,对这个师妹,可是有些严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