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回来了,各位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当面临绝境之时,这往往是激起反抗欲望的一针良药,而此时的苍蓝教团就是如此。
由于此时的局势非常紧急,即便是向来内部不和的苍蓝教团也并没有违抗易华下达的命令,不过片刻便聚集在了议事厅中。
苍蓝教团议事厅的内部构造并没有多么的复杂,只有一块非常宽广的空地,以及一张位于议事厅尽头的一张椅子,而这,已经是苍蓝教团争取之后的成果了,按照苍蓝本人的想法来看,他就连大新土木建造那么多的基地都没有什么兴趣可言,这个程度的议事厅就已经是极限了,而对此非常执着的易华仍旧为这堪称毛胚的议事厅装点上了各式各样的壁画,以及各种的彩绘玻璃,才让这看似简单的建筑充满了梦幻般的宝蓝之色。并且出于她个人的小心思,整座建筑的各种装饰最后都将朝向那张简单的木椅之上,只要有光从穹顶之下照射而下,那张椅子就将成为整座建筑的聚焦点。
可此时议事厅内的众人却并没有心思欣赏周围的美丽壁画,在按照壁画所对应的位置站好的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大门,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而易华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不过片刻,确认好某样东西的易华便来到了大门前,在她身旁的两人为她打开大门后,便带领着刺探完情报的子鼠小队踏入了议事厅之中,而令人讽刺的是,此时的阳光正好从穹顶之上直射而下,直直的照射在易华的身上,并且随着她的移动,那阳光也更随着她的脚步逐步向着议事厅尽头的那把椅子走去。
易华长袍上的金属装饰也因此折射出了夺目的光彩,可这对于她来说,反而是加重了她身上的负担,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更想站立于那个人的身后,看着他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可现在想这些,并没有任何的意义,接下来的她,必须得为教团的未来着想,去做出那个有可能是最好的亦或者是最差的那个选择。
但她终究没有坐在那个椅子之上,就如同他离去之后一样,那个位置永远都是为他所留。
站在椅子的面前,易华转身看向了那所有幸存下来的苍蓝教团的成员,目光流转间,便看见了那一张张壁画下空无一人的空地,本应该串联起来的一道直线,在此刻却是一条歪歪曲曲甚至从中间断开的线条,此时的易华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去形容她内心的复杂。
而所有人也都在此刻将目光投向了易华,有的目光之中带着憎恨,有的目光之中带着祈求,有的目光之中带着绝望,可无论他们是抱着怎样的目光看着易华,他们都渴望着易华能够为现在的苍蓝教团做些什么。现如今的他们都已经被逼上了绝路,没有人能够确保自己能够在这场灾祸中幸存下来。
沉默萦绕在议事厅之中,显得有些沉重,可易华还是开口打破了这让人有些窒息的沉重感。
“我知道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内,大家都承受了很多的压力,都失去了很多要好的朋友,即便是我,也是如此,”易华将右手贴在了自己的胸口,接着说道,“而我也知道,最令大家恐惧的并不是对手有多么的强大,有多么的不可战胜,而是时至今日,我们都不知道我们所面对的究竟是何物,未知才是让我们最为恐惧的事情,毕竟曾经的我们,在那个人的带领下,几乎到了无所不知的境地,可也正因此,此时无知的我们才会如此的无力。”
见众人大多露出了赞同之色,易华也随即进一步说道:“事实上,在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我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派出了绝大部分的密探去探查此次事件的原因,虽然只有子鼠她们回来了,但她们却也带回来了非常宝贵的信息,下面就由子鼠自己来讲述一下她们所收集到的情报吧。”
听此,站在易华身侧的子鼠也是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兜帽,露出了那极具标志性的面具。
“此次我们小队前往的是位于三区的三三二区块,目的是去探查那场雨究竟是为何落下,在经过了一段事件的波折后,我们成功的找到了事发的区域,根据我们的考证,那是那帮维系者名下的财产,但事发时他们的人早就离去,只有一名受邀做客的先生依然在那里······”
说道这,子鼠却是沉默了下去,接下来她所要讲的,可能会是他们无法接受的东西。
“接着说下去吧,”易华轻叹道,“这是他们所需要去接受的事情。”
听此,子鼠也是点了点头,毕竟在讲完这些后她也该退下了,之后的事情还是得交给易华去处理。
“在我用了一大笔钱以及各种人脉探查之后,终于得出了那位先生的名字——苍蓝,”见四周的教众们一下子沸腾起来的子鼠却依旧是用着她那平静的声音继续讲述着她的情报,“并且,在现场勘测后,我们发现,那天的力量来自于第五阶段,也就是苍蓝先生那时所达到的等级。”
“都给我冷静下来。”见场面似乎有些失控,易华直接释放出了那属于第四阶段的威压。
在这股恐怖的威压下,即便台下不乏踏入第三阶段的能力者,却都被易华压制了下来。
“他已经死了,我们所面对的是从他的躯体中诞生出来的邪魔,即便他依旧披着他的名字,却也绝对不会是他,”在强行让台下的所有人冷静下来后,易华转头看向了子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有的,在回来的路上,我们顺便前去回收了此前派出的情报人员遗留下来的情报,根据他们的情报来看,此次事件的背后,可能牵扯出了很多大组织的参与,并且似乎还有几种从未出现过的特殊力量出现在了战场之中,而我所收集到的资料里似乎只有一种被他们命名为刻印的奇怪能量,至于它具体有什么用处,我也并不知晓。”
“好的,你辛苦了,子鼠,”易华点了点头,语气却再度冰冷了下来,“那么,接下来,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小队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吗?”
听此,子鼠也是无奈地耸了耸肩 ,转头看向了同为子鼠小队幸存者的一员说道:“你看,还是被发现了吧。”
“毕竟是苍蓝教派的第一占卜师,敏锐一些也是正常的。”这么说着,子鼠小队的一人将自己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令在场的所有人无比熟悉的面容。
“我回来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