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觉得流寇是最大的灾?
李三鼠本是陕西庆阳人,从小无父,吃着百家饭长大
没读过什么书,从小西皮捣蛋,后来十六岁的时候参了军,混口饭吃,军营里,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思想,有的只是混,反正没什么帐打,平时没事情就种地
虽然不是自己的,好歹还能吃点东西活下去,老娘在他二十岁的时候得了风寒,无钱治病,无了
后来白水这边闹流寇,跟着百户一起去搅贼,有一天晚上,三鼠怎么样都睡不着,身体一直在发抖
睡在他旁边的是个老兵,确实个兵油子,本来就没几块木板的陋床被三鼠抖抖更加厉害
老兵翻过身来,一巴掌呼来 上去,三鼠顿时被打的直起了身,揉着后脑勺:“大团哥,你打我干什么!”
“你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想着哪个姑娘冲啊?”王大团打趣道
“不是,只是当兵这么久,明天真的去搅贼,我兴奋的睡不着觉,毕竟按照军规,立功着,能升迁!”三鼠兴奋的说道
“升迁?啊哈哈哈哈,这些都是骗你们的,赶紧跟紧老子,这么年轻,可别折了”
“是,是”三鼠回应道
第二天中午,校场集合,李三鼠穿着破旧的甲胄(他运气好,分到的),拿着并不锋利的大刀,上面黄红之色在太阳底下闪着微光,破伤风的属性确实叠满了,但是能不能看人,就不得而知了
上面的总兵说什么,三鼠听不到,只看到他,甩了几下旗帜,全军就往南方而去,那些官大的骑马,他们考肉腿跑
好在上面有点良心,没跑十里地休整一个时辰,从铜川到庆阳也就一百多公里地,不算远,他们两天就到了
然后,三鼠看到别的和他们一样的明军,不过主将旗帜不同,他们的是“左”,在最右边,来的还有其他的,最中间的那行“曹”比他们的都要大,都要亮
三鼠心想:“什么时候,我的李也能挂出来?那朵威风!”结果还没想完后脑勺又吃了一个爆栗
没话说,又是王大团干的,“你小子发什么呆!跟紧老子,不要命了啊!等一会我在哪,你跟到哪,听到没有!”
三鼠用力的点了点头,握紧手里磨了十几分钟的缺口刀,看向前方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随着校棋兵的动作扬起,三鼠跟着大部队冲向庆阳城,但是他发现,很快事情就变得极其简单,因为原本被攻克了的庆阳城,如今没有几个叛贼
啊,老子要砍人!没人头,我怎么升迁?我怎么有钱逛窑子?
三鼠呆呆的站在那里,还好王大团发现的快,一把拉着他躲在木墙后方,紧接着附近想起来弓箭的破空声,三鼠还没反应过来,一句冒着血水的尸体就倒在了他的前方
是谁他不认识,但是可以确定穿着明军服装,那被箭正中的额头还在冒血,尸体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一双发白的眼睛怎么样都合不上
三鼠被吓到了,他紧紧的攥着大团的手臂,他害怕了,这和他想的不一样,战争为什么如此恶心
然后他看向四周,全是这样的场景,这鬼地方不动的都是死人
抬头看向城墙,虽然城墙下是数不清的官兵,但是城墙上的叛匪极其凶狠,有箭射箭,没剪用石头砸,用火油烧
三鼠和大田躲在沟壑里,没人管他,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全军顿时沸腾起来,大团扭头一看,哟攻破了,这才拉着三鼠开始登城
墙倒众人推,有大团在前方开道,三鼠很快适应了这个环境,在城墙上的一处角落,那里躺着一个被射中肚子的流寇,三鼠拿着刀颤颤巍巍的走向他,流寇穿着破旧的衣服,一只鞋子不知道掉哪里去了,脚上全是血泡,嘴巴里面不断的用处血水,眼看着就不行了
三鼠想了想,要不放过他,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了,自己这样做不人道,但是他没有想到,在他即将要转头走的时候,那流寇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举起一旁的砍柴刀,用力的向三鼠砍去
还好大团反应及时,一把踹开三鼠,三鼠起身刚想骂,却看到不远处已经插在土里的破刀,不由得心生怒火,妈的,老子都放过你了,你还想杀我?
三鼠握着刀,狠狠的捅向那流寇,血,全是血,流寇嘴里的血水留的更滲人,但是他嘴巴还在动,三鼠离得近,轻飘飘的,他好像听到了一声:“你们这些当官的都该死”
声停人去,割下耳朵以后,三鼠去寻找大团,城楼下,大团没有跟着其他的官兵去追赶剩下的流贼,反倒是东张西望
三鼠好奇的在他身后拍了一下,大团看到三鼠,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赚:“三鼠啊,跟着老哥我没享福过,今天老哥带你发发财!”
“老哥,我们不去追那些流寇吗?”三鼠擦了擦还在滴血的刀问到
“追啊,但是这城里的流寇也不少”大团说完还舔舔干裂的嘴角
三鼠没问别的,紧紧的跟着大团,只见那大团在余下的房外紧贴着,嘴里喃喃道
贴了一会,摇摇头,叹口气,继续找别处,大约寻了四处地,在一间挂着破旧红灯笼的房屋外,大团的脸红成了麻花样
守好竖起的耳朵后,招呼着三鼠:“等一会,哥哥怎么做,你就这么学知道不!”
麻木的点了两下头,三鼠到如今还是不知道大团的意思
紧接着,大团粗暴的敲敲门,在门外喉了几声,见到没人回答,他好似料到,拿刀一把砍断门锁,紧接着踹了进去
屋内房门紧闭,二狗也不客气,又吼了几声,还是没人回答,还是刚才的操作,继续踹了进去
门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居然会谈开来,里面的东西发出来一句“唔”
王大团笑着提着刀,慢悠悠的走进去,见到里面有一老头,左手拿着跟锄头,右手还揉着刚才被门框砸到的大腿
“小老头,我在外面叫你,你为何不回应?说!是不是家里藏贼了!”王大团立马转换脸色,再无嬉皮笑脸,剩下的只有凶神恶煞
“军,军哥,老头我是顺民啊!”这老头看到王大团的打扮,立马跪在地上求饶
“我看你是私藏流寇,三鼠,看着他,爷爷我要翻找,要是找到了,这老小子也不用活”!”三鼠看着大团认真的模样,他是害怕了,刚才那个半死不活的流寇扎扎实实的吓到他
拿起麻绳直接给老头反绑,另一只手也驾着刀,老头跪在地上拼命哭喊求饶,但是三鼠不理,他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
内屋,大团进去以后,发出来丁零当啷的相生,突然砰的一声,不知道大团和什么东西撞击到了,三鼠赶忙进入内屋
然后,他看到了——-大团并没有找寻躲藏着的流寇,他在?翻找木柜?
三鼠走近一看,大团的脸上是兴奋的,就在刚才他找到了四两银子,还有一根用金子做的钗,然后,大团好似猫闻到了鱼腥味般
翻身用手托起木床,棉被掀开,是一个发着抖的娇滴滴的小姑娘,大团没和她客气,一把抓起,压倒老汉面前
老汉见到自己闺女被二人抓着,连忙更用力的磕头,额头上除了血水以外,还夹着沙土,老汉的眼泪止不住的留着
这姑娘被吓傻了,不管大团的手在他身上随意游走,只是不断的抽泣
“把你的钱拿出来,要不然老子砍了你!”王大团恶狠狠的对着老汉骂道
老汉拼命的磕头,嘴里说着没钱了,家里就剩下这点东西,被军爷你拿走了
放过我们一家老小吧!
三鼠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办,他好像知道自己的家是怎么没的了
紧接着,三鼠和大团在老头家又搜刮一阵,是在找不到什么东西,大团给老头一顿毒打
临走前,笑呵呵的对着老头说道:“小老头,你通敌叛国我们依然知晓,现在你女儿我们带走了,要赎人,明天带三十两银子银子到北部军营来!”
“军爷啊,我家就剩下这姑娘了,老汉真的没有钱了,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们这些贱民吧”老头边哭边磕头
但是王大团没有理他,一首绑着这女孩往外走
老头的哭喊声越善良越轻,三鼠没说话,默默的跟在大团身后
晚上的军营内,随意的围了一个营帐,五六个平日一起操练的兵邪笑着走进军营内
紧接着就是哭闹声和淫笑声,三鼠有点受不了,他一个人走出营帐外,但是他错了,那在空地上一座座扎起的军营帐篷,几乎每一座都发出来一样的声音
其中更有男男声三鼠越听越烦,转身刚要入营,只见大团提着裤子对着他奸笑,还没反应过来,大团一把抓起他的手臂提到了帐内
入眼的是一句白花花的肉体,身上还留着几十道血痕,身体的主人已经麻木,身体不断的抽搐着,两旁是三四个毫无遮掩的男人,一个又一个排着队
三鼠想要离开,但是大团死死的按住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全新的世界观在三鼠的脑海炸开,他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直接的前面那个抖了抖身体以后,就轮到了他…………
一夜无话,第二天,那可怜的姑娘吊死在了自家门口,他的老爹打疯似刀冲下军营,被当作叛乱随意砍死…
三鼠呢,他手里掂了掂碎银子,期待着下次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