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莱拉修女长
听到他问出这句话后，在场三人都纷纷抬头看向他，特别是诺娜，刚吃进嘴里的饭都忘记嚼了，就这么直接咽了下去。
“……不然呢？”她十分疑惑地反问道，“宁恒，你这几天真的有点奇怪。”
“我，我也这么觉得……”
一旁的方可也小声附和道，“总感觉变得，变得没那么凶了。”
珈乐没有说话，但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不是挺好吗？”
“一个人突然改变性格，多半是遭受到了刺激，或者说遇到了什么足以改变他的事情。”诺娜含着筷子，盯了宁恒良久，突然问道，“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帮你的。”
宁恒汗颜道：“我能有什么事，前几天在楼梯间被你打飞那事算吗？”
听到他提起这事，精灵少女的脸上浮现出尴尬的表情。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上次的事确实是我的错，我当时也没想到你居然会……”
诺娜说到一半就停住了，毕竟身边还有珈乐跟方可在，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种糗事。
“总之抱歉啦。”
“没事啦没事，我不早就好了吗？感觉那个校医的水平还挺高的。”
“听说李医生是蜀州医科大毕业的硕士，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咱们这儿当校医。”
“可能是实习？医学生毕业后不是都要自费实习一段时间吗？”
……
午休过后，宁恒打着哈欠来到了教室。大部分学生和他的状态都差不多，考完试后便放松了下来，紧张的氛围早已消失不见。
“今儿下午啥课啊？”
“基础魔法和地理呗。”隔壁桌的李卧狼似乎也被宁恒传染，张开大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连着两节课都是基础魔法，莱拉那老太婆估计要评讲卷子。”
宁恒在椅子上瘫了一会，突然问道：
“话说你有假条吗？”
“没，这你得找高启，他那儿应该还有剩的。”
沪州三中实行的是寄宿制，每个月末会有固定三天的月假，平时周末想要出校园就只能用假条才行。假条由班主任发放，需要签字盖章，但学生之间私下也会做交易，更有耍小聪明的人会保留没用过的假条，等到放假在外面复印一批，再带回学校里“做生意”。
宁恒记得直到自己快毕业时，学校才意外发现了这种复印假条，当时清查下来好多人都受到了警告或处分。
上课铃响起后，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抱着书本走进了教室，她穿着一身黑色的修女长袍，头上戴着黑色的头巾，但身上并没有宁恒想象中的十字架标识，甚至没有任何的宗教符号。
中年女人是传统的华夏人样貌，即使她的脸上已经刻下了岁月的痕迹，但从气质和面相上来看，年轻时也应该是个大美人。
她将手中的书本放在讲台上，然后扫了一眼台下的学生，当他看向宁恒时，目光似乎多停留了一会。
“好，这节课我们来讲上午的卷子。”
这位名叫莱拉的修女讲课速度非常快，像需要背诵记忆的部分都快速略过，直接快进到“圣言”释义和实操部分。
这些魔法文字所包含的信息量十分巨大，几个词的组成的短语翻译成中文，就可能是很长的一句话，同时发动魔法也不是简单的念诵咒语，而是需要调动体内和周边的魔力，感受魔力游走的变化，然后将自然的魔力化为己用。
一套组合技下来，差点把宁恒的脑子给搞宕机了。教材上虽然有步骤示意图，但这么迷惑的描述，就相当于学画画的时候，你的眼睛看了一遍觉得会了，但是手却压根不会。
“宁恒，你来回答一下第二十三题的翻译。”
听到修女点到自己回答问题，宁恒背上瞬间冒出冷汗，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他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小声嗫嚅道：
“呃……我，我忘了……”
莱拉微微皱眉，开口提示了一句，“这句‘圣言’出自祝福魔法‘余光’，你再仔细想想。”
“真，真的忘了……”
他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不可能知道这句话啥意思。
“啧，坐下吧。”
莱拉略带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解释了起来，“这句话的意思是‘混沌之中的微弱余光，驱散无际的黑暗，指引前进的道路’……”
下课铃有惊无险地响了起来，还没等宁恒松口气，莱拉便招招手示意宁恒过来。她把宁恒带到走廊外的阳台上，本以为自己少不了一顿骂，结果对方开口第一句话问的便是：
“身体恢复了吗？”
“啊？”宁恒微微一愣，轻声答道，“哦，已经没事了，多谢您的关心。”
“上午考试的时候你有注意到什么异常现象吗？”
“应该没有吧？我当时在……专心做题。”
“行吧。”
莱拉点点头，话锋一转又厉声训斥道：
“下来好好复习！怎么连这种问题都回答不上来了！”
“好，好的，我一定认真复习！”
李卧狼看到宁恒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脸上露出了一副震惊的表情。
“那老太婆居然没为难你！？明明其他人犯错要么被骂，要么被打手心，就连诺娜都挨过她的戒尺呢！”
“她……感觉也没多恐怖啊？只是叮嘱了一句好好复习。”
“不公平！凭啥其他人就要挨批！”
宁恒拍了拍李卧狼的肩膀，故作严肃地说道：
“这个世界一直都是不公平的。”
“……”
晚自习放学回寝室后，宁恒立刻找到高启，想从他那儿搞一张假条。谁知这混蛋嘿嘿一笑，竟然和他谈起了条件。
“嘿嘿，我这假条可不是免费的。”
“十块是吧？等哪次去超市我给你付钱……”
“我不要钱，”高启双手抱胸，一脸奸笑地说道，“要假条可以，拿一张班长的照片来换。”
“你……”
宁恒憋了一会才总算蹦出一句话，“你这不是侵犯人家的肖像权吗？”
“咱俩都是共犯，你可没资格说我！”高启搭上宁恒的肩膀，继续诱惑道，“分成不会少你的，再给我一张嘛！就一张，不会被班长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