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幻觉还是预言？
正当李天策拉着米车离开的时候，忽然他眼前一黑，彷佛灵魂被剥离一般。
他远远地看着自己的肉体在一片废墟中，四周是无数的虚空怪物涌来。
一个黑袍人在他的身后缓缓抬起了手，一股与虚空一样的波动自他手中生成，猛烈地射向李天策的躯体。
银河之心被这一道攻击贯穿，四分五裂。
整个画面也随之破碎。
一个声音伴随着破碎的世界传入李天策的脑海：
“星佑者，提防那些和虚空一起的人。”
随后，李天策的意识再度回归身体，这突然间的恍惚让他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李天策眼睛的余光掠过周围的人群，一切都是稀松平常。
“可恶，是幻觉么？”李天策扶着头，喃喃自语道，“声音里提到了‘星佑者’，是只有星佑者才能听到吗？”
“罢了，先回桃源村再说吧！”
李天策回到桃源村后，谢记粮行的掌柜和伙计老早就在外面候着了。
见到前者的身影，后者两个立刻上来鞍前马后。
当他俩看到一车米的时候，惊地直接跳了起来。
“啊，这陈老三什么时候改行做慈善啦？”
“就是啊，掌柜，我上次去拉米，他就给了一袋子。”
李天策听到这些嘴角也是抽了抽，“所以你俩早就知道这陈老三不是什么善茬了是吗？”
谢掌柜一下红了脸，嘴里说着：“他是克扣些米，不过桃源村鹿大侠名声在外，他不敢伤害你。”
“那你也没和我说只收半袋子米就好了呀？”
“这个嘛……咱们还是希望你发挥一点主观能动性，多要一点是一点嘛。”谢掌柜讪讪地笑着说，“不过，小伙子，你是怎么让陈老三这家伙发善心给这么多米的？”
李天策做出波澜不惊，面无表情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说着：“我给他讲了点道理，我这人口才比较好。”
谢掌柜也知道不该问的不问，转头递出了一张面值一百的联邦纸币给了李天策，“小店账面上没有什么现钱，这些你先收着。本人在桃源村有一间空着的木屋，权当是你带了这么多米回来的谢礼。”
“啊，掌柜，你不是说，要是我好好干，三年后就把那个木屋送给我娶媳妇用的吗？”伙计爆发出了哀嚎。
“这不还没到三年吗？到时候我重新给你修个屋子。”谢掌柜无奈地安抚着伙计。
“我不要，我不要，我就要那个，我惦记着好久了。”
“你够了啊！你要是有本事让陈老三开口给这么多米，那屋子就给你了！”谢掌柜制止了伙计继续耍赖。
李天策把钱揣好后问道：“那之前每次进货就进一袋子甚至半袋子米，你这米行怎么开啊？”
谢掌柜诧异地看了李天策一眼，答道：“这年头，大家哪来那么多钱买粮食。只能每天喝喝稀粥，吃几片自己种的菜对付对付。吃不掉多少米。”
“诶，我看桃源面馆两碗牛肉面的钱不就快赶上一袋子米了？”李天策摸了摸下巴，问道。
“这牛肉面也是难得的奢侈呀，只有逢年过节一家人去面馆里点一碗，或者探客捞着好东西了去犒劳自己，我们平时是想都不敢想的呀。又不是谁都有鹿大侠那样前半生降妖除魔积累的家底。”
“怪不得鹿花花当时把我当探客嘞。”李天策心里想着。
“哦，对了，钥匙都忘记给你了。来，你收着，屋子在村东头，上面写着‘清风堂’的就是，我先把米收回仓库里了哈！”谢掌柜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放在了李天策手上，便同伙计两个人欢天喜地地把满满一车米拉走了。
李天策把玩着钥匙，向村东头走去。
路上，一个瞎眼老爷爷支了个摊子，在算命。
一个小伙子在摊位前恭恭敬敬地听着瞎子的话语。
“小伙子，闭上眼睛，放空一切想法，听着老夫手里这个天命铃铛的声音。”
小伙子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过了约莫五分钟，瞎子再次开口，“你看到了什么？你听到了什么？不用告诉我，那些预示着你的未来。”
小伙子睁开眼睛，一言不发，丢下几个硬币就走了。
李天策心里暗自哂笑，这不就是自我安慰嘛，引导小伙子想象，那小伙子肯定会不自觉地把事情往好处想，然后老头告诉他这就是未来，让他安心。
“人呐，有的时候就是得靠着自我欺骗活着。有的时候，自己骗不了自己，就请别人来帮着骗自己。”李天策望着小伙子的背影，说着。
“那你呢，你脑中看到的是什么？”听得李天策这话，瞎子缓缓开口。
李天策想起在伊瑟领当时恍惚间看到的画面，咬紧了牙，“幻觉罢了。”
“那小友可不可以讲讲你的幻觉？”瞎子笑了。
“既然是幻觉，说了又有什么意义。”李天策答道。
“曾经也有不少人给老夫讲过他们遇到的幻觉，请老夫为他们指点迷津。其中，最离奇的便是一个伊瑟领出来的工人给我讲的他遇到的幻觉，小友，想听听吗？”
“但说无妨。”
“他说他看到了人变成了虚空怪物，有人在他耳边说，虚空就藏在人群里。”
李天策心头一惊，走上前去，两手撑在瞎子的摊上，激动地问道：“他人呢？”
瞎子嘴角一挑，问道：“小友就不想听听我是怎么解读这个幻觉的？只要十块钱，我就讲给你听。”
李天策拍了拍摊子，瞪大了眼睛。
“我不想听你这些迷信的东西，我只想知道这个人现在在哪儿？”
瞎子皱了皱眉头，伸出了手。
“那也得十块钱。”
李天策拿出十块纸币，交给了他。
瞎子摸了摸上面的纹路，点了点头。
“这个人在经历了这个幻觉之后，就时常做噩梦，感觉在伊瑟领待不下去了。来到桃源村，我为他解惑，他又不听我的。加上他精神不是很好，也没几个人给他担保。此后，他便去了铁石镇谋生。”
“可知他姓名？”
“牛成。”
李天策当即便决定动身前往铁石镇。
瞎子在后面说道：“依我看呐，那根本不是幻觉，是预言！虚空早晚会一寸一寸进入人类的定居点的。这是人类必须要经历的，虚空会帮助人类进化！”
“果然迷信没好东西听，你比那些嚷嚷着要向虚空赎罪的还离谱！”李天策撂下一句话，便走了，对瞎子传播的这些思想没有任何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