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蛇生第一次，好愁人啊”
祁钧要了份牛肉面，青空和陈匪要的都是麻辣烫，季星辰不喜欢吃面，就点了份什锦炒饭，四个人坐在一起吃。
进入冬天以来，四人很少整齐的一起出现在餐厅。
司朝和陈昇刚从导师那里过来，还没吃饭，看到了季星辰几人，就端着饭过来拼桌。
司朝见季星辰吃的是炒饭，没有热汤，又知道这人尤其怕冷又不爱吃面，就去另外要了份热粥。
陈昇轻“啧”一声。
季星辰乖巧的吃几口炒饭，喝口热粥。
其余四个人：我是谁，我怎么在这里，要不咱另外坐一桌吧
青空突然问道：“祁哥，这周没有课，你是回家还是在宿舍？”
“在宿舍，怎么了？”
“那啥，我觉得我的英语还可以抢救一下，你看你要不要救救我”
还没等祁钧开口，季星辰就道：“叛徒，说好的你挂一科我挂一科呢”
“洛洛，我不想回家吃我爸的竹板炒肉”
陈昇一口汤差点儿喷出来，“哈哈哈哈，竹板炒肉”
司朝嫌弃的将自己的碗挪了挪，然后对季星辰道：“我看过你的高考成绩，英语137”
意思是这还会挂科？
“我不挂英语，我挂的是高数”，季星辰咽下一口炒饭。
“141”，司朝再次准确无误的报出了他的数学高考成绩。
季星辰：我该怎么解释那是原主考的，不是我，还141，我连41都考不了。
季星辰默默地闭嘴吃饭。
“我给你补”，司朝道。
“嗯？”，季星辰抬头，“你们的项目做完了？”
“陈昇可以”
陈昇也道：“你让我一个人跟进？你就不怕我被导师吃了？！”
司朝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祁钧几人快速的吃完饭走了，陈昇也走了，就剩下季星辰还在慢慢的吃着，司朝坐在一旁陪着。
“宿舍不方便，你去我那”
“不用吧，其实我高数也没那么差，勉强应该还是能过的”
司朝收拾好餐盘，端去餐具回收中心，“回宿舍收拾东西，一会儿去我那”
“成吧”
反正也是换了个地方睡觉。
季星辰回到宿舍收拾东西，陈匪问道：“你这是干嘛呢？总不会是害怕的要跑路吧”
“司朝说要我去他那住，他给我补习高数”
陈匪戏虐道：“真补习还是假补习啊，洛洛，你可别被他吃了”
季星辰无所谓道：“反正对我来说就是换了个地方睡觉”
“但愿如此哦”
“那啥，能不能问问司学长，带我一个，我突然觉得我的高数也需要救一下”
陈匪随手拿起一个面包砸了过去，“这也需要抢救，那也需要抢救，你怎么考上江大的”
青空诚实说道：“我妈说我能考上江大，都是她烧香拜佛求来的”
陈匪：“我这么一个大活人，我给你补”
“你行吗？”，青空怀疑的看着他。
陈匪来劲了，从杂乱的桌子上抽出他的高数课本打开，摔在青空面前。
里面画满了五线谱
青空：“我还是找大哥吧”
“我给你说，今天这高数你不让我给你补习，我也非得给你补习，不管怎样，我补定了”，陈匪一锤定音。
青空求救般的看着祁钧。
祁钧道：“我和陈匪的高数课是在一起上的，他上课听得挺认真的”，虽然手里的笔都是在画五线谱
季星辰带了几件衣服下楼，司朝就等在楼下，然后来人一起离开学校，站在路边等车。
司朝看着一个劲往衣领里钻的少年道：“年后我去买辆车，就不会冷了”
季星辰点头，脑子里想的却是：看看人家都有能力自己提车了，再看看我，存款不过五位数多一点点，季星辰啊季星辰，你真是越混越不如前了，然后敲了敲系统，非常严肃的对系统道：“蛋蛋，我不管，下个世界，你一定要给我找个天凉王破的家庭”
系统也非常公式化的回答道：“这要看主系统的运算，不是由我掌控的”
“你个废物玩意儿”
系统：
这不是季星辰第一次来司朝这边，却是第一次留宿。
他轻车熟路的躺在沙发上不动弹了。
司朝把他带的衣服挂到衣柜里，然后翻了下包，问道：“课本呢？”
“什么课本？”，季星辰装糊涂。
司朝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不是补习高数吗？课本呢？”
季星辰一脸无辜，“是你说要补习，又不是我说要补习，你既然要补习，那就应该你准备课本”
“洛洛”，司朝无奈的喊了一声。
“啊啊啊啊，别喊我”，季星辰从沙发上起来，往卧室走，“我刚吃完午饭，现在需要休息，你不要说话”
司朝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厅，所以只有一个卧室。
季星辰脱了外套和鞋子就往床上躺，司朝跟着进去把暖气调到适合的温度，坐在床边看着少年不到五分钟就安然入睡，微微叹了一口气，满是纵容与宠溺。
等到季星辰被饿醒来到客厅的时候，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司朝正在一本书上面做批注，问题是那本书有些眼熟。
那是他的高数课本！
“从哪来的？”，季星辰上去便抢了过来。
司朝：“我去你们宿舍拿的”
季星辰看到了上面熟悉的插画，那是他上课画的蛇，他的本体，后面还有司朝做的批注。
司朝笑道：“画的不错”
“那哪能差，好歹也是看了几百年了”
季星辰小声嘟囔着，司朝没有听清楚，拉着他去厨房，“先吃饭，吃完饭开始补习，两个小时”
季星辰想哭，“吃完饭要睡觉的”
“补习完再睡，就两个小时”
吃饭的时候，季星辰吃的格外的慢，恨不得一口饭嚼百十下，司朝也不催他，只是道：“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开始，早吃完早补习早睡觉，晚吃完晚补习晚睡觉”
“够狠”
季星辰加快了速度，快速吃完，然后和司朝坐在了客厅一角，这里放着一台高配置电脑，司朝平时作图就是在这里。
“这里若f（x）是奇函数”
司朝醇厚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响在季星辰耳边，让原本就想睡觉的他更加困了。
司朝讲着，余光看着身侧的人，少年小鸡啄米般的不住点头，突然肩膀一沉，少年竟然是直接睡了过去，再看眼时间，才刚过去半个小时，在叫醒他继续讲还是抱他回房间睡，司朝纠结了一会儿，直接抱着人回了房间。
季星辰在司朝这里住了一周，虽说是补习，但只是司朝单方面的补习，季星辰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周，司朝怕他睡的久了不好，天天硬逼着他下楼在小区里遛弯，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次，弄得季星辰叫苦连天。
吃完早饭，季星辰就要回学校了，明天就要考试，考完就放寒假了。
司朝问道：“寒假还回去吗？”
“回的，姑姑打了电话，让我去她家过年”
季星辰撒了个谎，他也只能这样对司朝说，让他放心，不然他一旦说他不回去，司朝一定会带他回家过年，或者和他一起在这里过年，而他那个房子，前几天有人想要买，正好寒假回去谈谈直接卖了。
司朝想了下，印象里少年好像确实有个姑姑，也就放心了不少。
“好，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大后天，考完就走，不然等等票就不好买了”
“嗯”
可他走的那天司朝并没有来送他。
季星辰在进站口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打电话提示关机，在广播的再三催促下进了站，神色有些失望。
“蛋蛋，你说我是不是有些矫情了？他可能又被导师叫走了，顾不上来送我了”
系统：“宿主，请记住您的任务”
“知道了”，季星辰闷声道。
而司朝这边。
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快到季星辰那趟车的时间了，司朝想要不顾一切的往外走，被司胜华叫住：“今天你只要出了这个门，就不用回来了，我也不再是你爸了”
“怎么了？”沈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司朝的不住震动的手机被司胜华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司朝慢慢的转过身，看着司胜华。
他原本以为父亲真的只是喊他回来吃顿饭，没想到
“您一直都知道？”，他问道。
“是，我以为上次的提点你会放在心上”，司胜华点头，他昨天路过儿子租的小区，想着还没去看过居住的环境，正好儿子给他们留了一把钥匙，他带在了身上，便去了。
从客厅到厨房，一切正常，卫生间里两套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的洗漱用品引起了他的怀疑，他虽然没有紧跟潮流，但也知道这叫情侣用品，在没看到卧室衣柜里的衣服之前，他还以为他儿子交了女朋友，在这里过了夜，当他打开衣柜的时候，他想起了手机上的那张照片。
“多久了？”
“三个月了”
沈琳有点儿明白了好像又有点儿不明白，“你们爷俩到底再说什么啊，什么三个月，难不成谁有了小朝你的孩子，都三个月了？”
“要是那样倒还好，你知道吗？你儿子出息了，和一个男的乱搞！”
“男的？怎么可能？”这对沈琳来说是个晴天霹雳。
她拽着司朝的衣袖问道：“你爸说的是真的吗？那个男生是谁？”
“是洛歌”，司朝平静的说道：“我和他在一起已经三个月了”
“三个月了，那上次你带他来家里的时候已经——”
“是，原本那次我就要说的，洛歌不让，他怕你们接受不了”
沈琳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确实接受不了”，然后嘶吼道：“分手，不管你们走到哪一步了，立马分手，我决不允许我的儿子和一个男的在一起，分手！”
“妈”，司朝喊道，语气里带着痛苦。
“我不会和他分手的，我爱他”
“爱？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愿意走在大路上被别人指指点点吗？你愿意，我不愿意，你是我的儿子，我会心疼的，分手，必须分手”，沈琳越说越激动，咳嗽起来，司胜华连忙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还不赶紧答应你妈”
司朝摇头，“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小朝，你非要气死我才行吗？从小到大，你都那么懂事，这件事就不能答应妈妈吗？”
“妈，对不起”，司朝说完边往外走。
“司朝”，司胜华很少这么用这么严肃的口吻喊他。
司朝下意识的站住。
“想去就去吧”
沈琳急道：“胜华——”
司胜华拍了拍她，示意她别急，继续道：“你今天去了，下一学期时洛歌就会被学校除名，爸虽然不在江大任教，但也认识不少人，为了自己儿子，我不介意卑鄙一次”
司朝痛苦的闭上眼睛
“爸——”
季星辰把房子都卖了，司朝那边还是没有回复他一条消息，以前跟着项目走，最起码也会每天晚上说句晚安，这样不回消息、电话提示关机，倒是第一次，他心里突然有些不放心。
“蛋蛋，帮我看看司朝在干什么？”
系统：“抱歉宿主，系统并不能为您提供此项功能”
“一次也不行吗？”
“不行，一切都要靠宿主您自己”
“成吧”
季星辰想了想，找出陈昇的号码打了过去，他记得陈昇和司朝一样，都是本地人。
“哈喽，小学弟”，陈昇依旧活泼至及。
季星辰开门见山，“司朝呢？”
“嗯？自己男朋友去哪了你不知道？”，陈昇打趣道。
“我已经一周没有联系上他了”
“啊，话说好像前天我给他打电话，也没打通”，陈昇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先别急，我打电话问问韩子玉，是不是又被导师抓走了”
“嗯，拜托了”
五分钟后，陈昇的电话回了过来，表示从考完试后就没有人见到司朝，只知道他是回家了。
季星辰躺在旅馆的房间里，望着天花板，他敢肯定，司朝家里已经知道他俩的关系了，所以司朝是被关在家里了，而总是提示关机的手机也应该被没收了。
“哎，蛇生第一次，好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