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面首

    “那大婚过后，我可以进公主府当面首吗？”

    白姒尘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便是怒不可遏。

    “你疯了？这跟自毁前程有什么区别！”

    当了公主的面首是什么好名声，哪怕日后考得官职，也是要被御史台天天戳脊梁骨。

    日子久了，圣上会看到他就会觉得头疼，哪还会管他有没有才能。

    白姒尘对着这张脸，生怕自己心里动摇。

    一个玉树临风的小伙子跟你说，我不要你负责，我愿意做小的，谁不心动？

    “跟你比，前程算个屁！”

    白姒尘只觉得无奈，“那你就甘心做小伏低，去学学勾栏瓦舍的做派？”

    祁明皱皱眉，“我二人两情相悦，哪里需要我使那些子手段？”

    “祁明，有一就有二，面首的存在，一旦开了头还会停嘛？”

    白姒尘只差没说，你不能保证本宫的心永远在你身上，为了一个不靠谱的心上人，搭上自己的一生不值得。

    原以为祁明会沉默下来，说不定还能想通，结果大大打白姒尘的脸。

    “我相信你。就算以后真的会发生，那也是我的选择，我愿意承担。”

    这下轮到白姒尘沉默了，她该怎么劝说面前这个“恋爱脑”？

    偷听的云希免也沉默了，他当时喝酒只是越想越气，可没想到这事情会变成真的。

    秉着硬的不行来软的这种想法，白姒尘放缓了语气。

    “祁明，你知不知道如今我跟胞兄的处境？我不是长公主，不可能毫无顾忌地纳面首。

    你晓得我这场婚约是为了帮胞兄，若是真的让你做了面首，这亲事便是结仇。

    我母妃早逝，父皇也不疼惜我，若是没了胞兄庇佑，我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你我心中不言而喻。”

    除了卖惨，激起祁明对心上人的保护欲外，怕是没什么能劝说固执的少年了。

    祁明听闻果然沉默下来，抿着嘴眼里闪着纠结，像是在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科考，成为五殿下的助力。”

    倒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白姒尘心里想着却不敢说出来。

    “但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能委屈自己，若是云希免欺负你，我就马上带你走。”

    祁明心里纵使难受，也知道审时度势，毕竟他心中所盼，只不过是心上人能顺遂幸福。

    白姒尘只能先敷衍着答应，虽然算不上劝祁明放弃她，但先稳住他不会做自毁前途的事，就是个好的开头。

    “你……跟云希免，能不能……不要同房。”

    祁明知道自己这样的要求很过分，但他还是忍不住提一嘴，说不定就答应了呢。

    反正被拒绝，最多也就是被训一顿。

    “这——”

    “如果很勉强，还是算了。”

    祁明打断白姒尘的话，他突然觉得跟勉强白姒尘比起来，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倒也不是，云大人想必知道我们的事情，若不是看在胞兄的面子上，可能他也想离我远点。”

    “什么！”

    祁明拉着白姒尘上下打量，“你怎么不早说，他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果然这里还是不能久待，我们还是走吧。”

    躲在暗处的云希免只觉得，自己快忍不住冲出去了，瞧瞧祁明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枉费他在在月明风清的形象，在这货眼里就变成一个小肚鸡肠、瑕眦必报的小人。

    “你冷静，我没有什么事。云大人跟我都心知肚明，这场婚约不得已而为之的事，不会为难我的。”

    云希免看着祁明明显得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更加不爽。

    暗道，若是祁明日后上了朝堂，必定要给他使点绊子。

    “如此便好。”

    “你来得太久了，该回去了。”

    难得的祁明没有纠缠，乖乖回答好后便离开。

    他现在的时间要好好利用，争取在下次科考中考取功名。

    祁明走后白姒尘继续站在院子里，琢磨被打断的剑术。

    云希免最终按耐不住，从阴影处走出来。

    “云大人。”

    有了上次的经验，白姒尘这次心里放了些警惕。

    祁明才走云希免就出来，白姒尘心知事情不会这么碰巧，一定是云希免一直躲在哪里监视她。

    云希免其实很想问问，她刚才跟祁明说的话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婉转千回，还是打算避开这个话题。

    “公主殿下刚才的招式之所以不精准，是因为下官忘记标注，此招式以内力为主。”

    这算是不打自招？

    难怪她怎么练习都没有用，还以为是自己心神不宁导致脑袋变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