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本心的选择
“发生了什么?”肖笑忍不住问道。
李娴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更自然一点后,说道,“没事,就是告诉你这个好消息而已。”
“那你怎么还哭了?”肖笑皱起了眉头,心中有点不安。
“啊呀,这么大的事,我去求人办事当然得装的委屈一点啊,总之明天你们就安全了。”
李娴天衣无缝的回答让肖笑略微放下心来,说道,“谢谢你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娴噗嗤一笑,说道,“客气什么,莉莉娅也是我妹妹,你要是觉得欠我的,就下次请我看电影。好了,万事大吉,我去带莉莉娅洗漱了。”
“没问题。”
看着李娴开心地带着莉莉娅进了浴室,肖笑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来。
两人洗完后,肖笑也去简单的洗漱了一下,随后李娴就给肖笑打开了另一间次卧室,说道,“今晚你就住这个房间吧,被子在衣柜里,你自己铺一下,我和莉莉娅睡我房间。”
肖笑点了点头,将被子从衣柜里拿了出来,铺好后躺了上去。
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今天的一幕幕在肖笑脑海中回放起来,内心对力量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如果自己有绝对的力量,可以逼退裁决局,也就不用麻烦李娴帮忙。
如果自己有绝对的力量,王胜那样的跳梁小丑和他背后的王家,自己就能随便拿捏。
如果有绝对的力量,他就能兑现那句守护平淡生活的承诺
可现实中没有那么多如果,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改变。
“我真的错了吗?或许我不该固执己见,应该最大化利用系统去提升实力。”肖笑脑海中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但那种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变强是没有错,只是失去了本心,沦为一个机器,真的值得吗?”
两种想法在肖笑脑海中天人交战,直到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肖笑好像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也就没有在意。
但敲门声并没有停止,肖笑这才睁开了眼,确认没有听错后,起身去打开了房门。
肖笑以为是李娴,但看清楚之后立刻吓了一跳,瞬间就精神了起来。
“阿姨,您这么晚这是?”
严华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笑笑,坐下说吧。”
肖笑虽然疑惑,但还是老实的坐到了床上。
“阿姨知道你和你妹妹不是普通人,我这么晚过来也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别告诉小娴,凭着本心回答就行。”严华刻意压低了声音,大概是怕李娴听到,但表情却极其严肃。
“行,您问。”
“你觉得人与人之间,从生命上来说是平等的吗?”
“当然是。”肖笑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因为除了像他这样的,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条,自然是平等的。
“那你觉得超凡者和普通人类的生命是平等的吗?”
肖笑沉默了,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见肖笑沉默,严华也没有逼着他回答,而是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如果超凡者杀人了,你觉得应不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肖笑沉默不下去了,立马说道,“可莉莉娅应该没有杀人吧。”
就算他反应再迟钝,也知道严华此刻找他的目的了,内心忍不住焦急起来。
严华也没有反驳,而是拿出手机,给肖笑播放了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没有声音,但肖笑还是看的脸色惨白。
只见视频里,一个年轻女子躺在病床上,显然已经死了,而病床边她不到七岁的孩子哭的撕心裂肺,孩子的爸爸将孩子抱了起来,不停地安慰,自己却也是泪流满面。
镜头放近,死亡女子脖子上那两个血洞,深深地刺痛着肖笑的神经。
“不可能,这不可能,莉莉娅说没事的,她没有杀人。”肖笑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严华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这种伤势和失血量,这个女的并不会死,但她有严重的贫血,加上精神压力比较大,所以没有挺过去。”
“阿姨感激你救过小娴的命,作为小娴的妈妈,我应该袒护你和你的妹妹,但阿姨也是一个法官,从良心和普通百姓的角度来说,我不能这么做。”
肖笑的内心已经陷入一个旋涡,随着严华的话,不断坠入深渊。
“我来也只是给你个选择,一,让你妹妹跟裁决局走,二,当今天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你也会和你妹妹如往常一样的生活。”
“但阿姨得告诉你,选择二,你可能一辈子都会活在自己的良心谴责中。”
说完,严华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肖笑的回答。
这两个选择如同利剑一样插入肖笑的心脏,让他沉痛的无法呼吸。
他不是一个犹豫的人,但他也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因为死者是无辜的,年幼的孩子和挚爱的丈夫,看着最亲的人死在眼前是一种什么感受?生而为人,怎么能不共情。
许久之后,肖笑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我选二。”
是的,让他把莉莉娅送给裁决局,他做不到,人都是自私的,即使是错,他也要守护自己最亲的人,不然他难以对的起自己的本心,也难以直面重生后还活着的意义。
严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只留下一句话,便静静地离开了房间。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有时候,是错就要勇于去承担。”
肖笑一个人坐在床头,久久不语,视频里小孩伤心欲绝的表情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他有些颤抖地掏出烟来,想抽上一根,但却发现这是别人家,又不得不重新将它塞回了口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直到窗外的天色亮了起来,肖笑的眼睛也已经布满了血丝。
肖笑不怪严华跟他说这些话,因为他知道严华作为一个法官,如果连这点良知都没有,那就不配为一个法官,同样的,她给了自己两个选择,自己选择是第二个,她也一定会认为她自己有包庇和窝藏罪。
但肖笑并不后悔,只是,像严华所说,良心上的谴责真的很难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