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进山寻蛊
“当年我和你爷爷常进山里寻找药草和蛊虫，有时候在山里一呆就是半个月，只是你走丢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进去太深的地方，你爷爷认为你被拐走，是上天对于我们捕捉太多蛊虫的惩罚。”
一边走，顾加一边对二人说起过去的往事，过去的苗寨缺医少药，蛊虫常被做为药材治疗村民的疾病。
随着交通的便利，很多药都可以直接买到成品的，像顾加这样的乡村医生就再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进入深山捕虫采药。
“已经有20多年没去过了，但愿还能找的到！”顾加心里想着。
冬季云南的深山老林行路异常艰难，一开始还有一些能够勉强被称为路的东西，虽然又湿又滑偶尔还有些尖利的石头透过鞋子都会把人扎的异常疼痛。
再往后，那些崎岖的山路，往往隐藏在茂盛的植物之中，甚至需要用刀砍出三五十米的距离，才能看到被树丛掩盖的小道。
再到后来，已然是没有路了，只有一些野兽行走的痕迹，被称为兽道。三人穿着绿色的厚橡胶雨衣在深山的密林之中艰难前行，山里的雨总是淅淅沥沥的下个没完。
就算没有雨，浓稠的山雾也会在10分钟之内将他们的全身衣物打透，并且山雾一起，五米之外已然什么也看不见，更别指望能辨明方向了。
夜晚，潮湿的深山里根本没有干柴能够升火，三人寻找到一块倾斜的巨石，勉强可以在石下避雨，圣树虽然用符火术把巨石下面的的空间烘烤的异常干燥，也驱赶走了巨石下毒虫鼠蚁。
但山雾一来，巨石之下又逐渐阴冷起来，三人赶紧支好帐篷，脱去衣物躲进睡袋之中。
“当年村里来了一个缅甸女人，她为了让男人收留，给我一个族叔下了情头降，开始村里没有人知道，只认为是你族叔对老婆好，但是后来女人被遣返回国之后。，你族叔每日寻死觅活，你爷爷才知道她中了情头降，带着我进山寻找克制降头的蛊虫。也是在这里，我和你爷爷晚上遇到一头觅食的花豹，当时我和你爷爷背靠这块巨石，手持木棒和那头花豹对峙了一整个晚上，天快亮的时候，那头花豹才悻悻离去，现在想起还是有些后怕。”
深山里天黑的极早，三个躺在帐篷里无所事事，顾加索性对儿子说起年轻时候进山的场景，这是顾宁被拐卖后，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平凡场景。
“后来呢？”顾辽和圣树忍不住问道。
“天亮之后，我和你爷爷害怕花豹去而复返，也顾不得寻找蛊虫，你爷爷拉着我奔了一天一夜才逃回村里。后来你爷爷又惊又累，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好。”顾加说道。
“那一个月，那族叔的家人几乎是天天到家里谩骂，催促爷爷快些去山里寻药救人。等你爷爷身体好后，也是看开了，医者救人而不能自救，所以你爷爷临终前嘱咐我再有子女可不能学医了。你妹妹我也就没教她任何与医术、蛊术相关的东西，想着这门治病救人的手艺就在我手上让它断了根吧。”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在顾宁生病期间，圣树和顾宁在医院里见过太多医闹，但院方多以和为贵息事宁人，而被打的医生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
“不学医也好，国家也不支持中医的发展。”圣树说道：“现在中医就剩下针灸、正骨、艾灸和拔火罐了，几乎成了保健和诈骗的代名词。再说学医又累赚钱又不多，要是顾辽学医，估计你们老两口想见她一面就更难了。”
“顾辽这么大没有对象，我和她妈妈都很着急，我这女儿从小又漂亮又听话，追她的男同学排成排，怎么大了反而身边没有男孩子了呢？你们都在城里生活，得帮你妹妹想想办法。”顾加一提到女儿也为她的个人问题着急。
“叔叔，城里的人工作压力大，结婚晚，很多男生35岁之后才开始考虑谈恋爱、结婚的事，顾加在城里还算小姑娘呢，没结婚很正常。”圣树劝道。
“现在也不知道你妹妹有没有喜欢的人，要是有的话，我去给他下个情人蛊，也免去我和她妈妈担心。”
顾加此话一出，惊的圣树和顾宁一身冷汗，蛊术里还有这个玩意儿？
圣树想着怎么在书里没看到这个蛊术？是自己看书没注意呢？还是书里根本就没写？
“说笑的。”顾加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他从最近顾辽和圣树的接触中看出，自己的女儿对这小子有些好感。只是到何种程度，女儿家的心事，当父亲的也不好问。
情人蛊的下蛊方式，过去在苗疆之中，只能是母亲传给女儿，加之情人蛊的蛊虫特殊，且必须要同时捕捉到公母一对，还不能是一母所生，极难寻觅，故而几近失传。
而《驱蛊燃犀录》在编撰之时是以部落争战为目的。所以其中记录的蛊虫、蛊术多以杀人、下毒、治病、解毒为主，对于这些女人所使用的情爱蛊术是没有记载的。
三人在深山之中艰难前行了五日，在第五日中午时分，三人转过一处山角，忽听到一阵瀑布之声，未转过山角之时，三人是片声不闻。
但一旦转过山角，那瀑布之声如同万马奔腾一般，好似万千铁骑手持长枪在如雷鸣一般的炮火声中向自己奔涌而来。
“就要到了。”顾加隔着茂密的树林向前方指道：“过了瀑布，前方就是祭龙山谷。”顾加说道
“相传我们的苗族的祖先与一条龙和它的24个子女一起生活在这个山谷之中，这条龙的24个子女，其中12条是水龙他们分别是水牛龙、鹅龙、鸭龙、鲤鱼龙、蛤蟆龙、青虾龙、泥鳅龙、团鱼龙、蛇花鱼龙、蛇龙、石鱼龙、白花鱼龙；12条旱龙分别是羊龙、狮龙、猪龙、虎龙、马龙、花狸猫龙、斑鸠龙、燕子龙、蜘蛛龙、蚕龙、绿尾虹雉龙、金丝猴龙。”
“相传当年每年苗族人都会在这个山谷里举办盛大的祭祀活动，所以这里也称为祭龙山谷，但是随着苗人越迁徙离深山越远，最终荒废到无人居住。却因为这里灵气充沛，灵虫众多，就成了养蛊人的引虫聚蛊之地，我已经20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