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祭剑魂
宫远徵和上官浅又回到铸刀之所,继续铸造刀刃。
可是,近一个月下来,几次试刀都没有成功。
每天有上官浅陪着,虽不能太过亲密,但也浓情蜜意。
可一直试刀失败,宫远徵不免也有些心浮气躁。
在又一次失败之后,他再次有了放弃的念头,只是没有说出来。
上官浅看宫远徵也确实累,她不想逼他了,如果真要祭刀才能通过三域试炼,那过不了就过不了吧!
可始终有些不甘心,毕竟是最后一域了。
她慢慢靠近烧着千年玄铁的火炉,静静看着闪烁的蓝色火焰,暗自思量。
火炉的温度很高,稍微靠近一点,就把人烘得生疼。
宫远徵一开始没有注意到上官浅,他也在想,如果真要有人祭刀才能通过三域试炼,那宫子羽究竟是怎么过的。
金繁出了后山,难不成祭刀的另有其人?
或者,根本没人祭刀,而是还有别的法子。
转头看到上官浅站在火炉边,他心里一慌,快速将上官浅拉进怀里,紧紧抱着,“逐萤,你要做什么?”语气里都是心有余悸。
他以为,上官浅又要自作主张,为他祭刀。
上官浅任凭宫远徵抱着,抬头看着他,眉眼含笑,“傻瓜,你在担心什么呢,我只是在想,宫子羽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通过这一关的。”
宫远徵狐疑的看着上官浅,他就是不放心,心里慌得很。
“你们宫门所有人都是用刀的吗,没有人用剑?”
上官浅感受到了宫远徵的不安,任他抱着,慢慢踱步远离火炉,并转移了话题。
她确实没有见过宫门有人用剑,哪怕是侍卫,用的都是刀。
“宫门之人历来都是用刀的,大概是,刀跟宫门所练的功夫更契合吧,而且,刀是单刃,刀口只可向外不可向内,也告诫宫门子弟,必须团结一致守护宫门,不可为了一己私欲,自相残杀。”
宫门历来的祖训,这么多年来,只有宫唤羽一个人破坏过。
其他人,就算再有不服和嫌隙,大是大非面前,也从来不会违背祖训。
即便是宫唤羽残忍杀害老执刃,宫子羽也只是将他软禁在地牢,并没有杀他。
远离了火炉,宫远徵才稍稍放下点心,但依然疑虑重重,表情凝重。
上官浅心疼的摸了摸宫远徵的脸, “宫远徵,我们最后再试一次吧,我想了想,再好的兵刃也要看使用的人,你之前试刀,都是用新打造的刀与花公子手里的刀硬碰硬,可好的兵刃,若不能与使用者达到人刀合一,终究也是浪费。”
武功或者内力厉害之人,一般的兵刃,也能发挥强大的威力。
宫远徵刚刚也是在想这个问题,前面一域和二域之后,他获得了拂雪三式和斩月三式的招式和心法,雪重子和月公子也都说要他勤加练习,融会贯通,他想的是等三域试炼之后,出了后山,便勤加练习。
现在看来,一域的雪莲是二域的药引,那一域和二域获得的武功,会不会也要充分利用在三域呢。
或许,三域要练的并不是打造兵器的手艺,而是人性和武力。
宫远徵想通以后,心里的不安一扫而光,上官浅跟他一样的想法,那么就不会再去祭刀,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逐萤,有你真好!”宫远徵低头,碰了碰上官浅的额头。
来后山近一个月了,每次,上官浅都能给他关键的提点,让他有努力的方向。
所以,他也想为上官浅做点什么。
想了想,宫远徵柔声说道:“最后试的这一次,就让我为你打造一柄剑吧,宫门怎么会没有人用剑呢,你以后会是我的妻子,不也是宫门的人。”
上官浅以前是用剑的,练的一直也都是剑法,只是来宫门做待选新娘,没有带剑过来,才会用树枝做剑。
两年前,宫门无锋大战,她与人动手,也是随意在宫门拿的兵器,始终是不能得心应手。
如今,她已经两年没有碰过剑了。
上官浅倒是有些心动,千年玄铁打造的剑,就算不能砍断宫门那些刀,可与外面的兵器比起来,那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会不会不合规矩,三域试炼要求是铸刀,你要是铸了剑,就算能砍断那些刀,会不会还是算你不通过。”
宫远徵如今对通过三域试炼并没有那么执着了,原本笃定要通过,是为了证明自己,为了有资格与长老院交涉,为了更有资格站在上官浅面前,娶她为妻。
如今,经历了一个多月的试炼,他觉得,三域试炼并没有那么重要了,他的本心才是最重要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都没有按照规矩用人祭刀,那其他规矩,又何必在意,三域试炼,不过就不过吧!”
之后,宫远徵开始为上官浅打造兵器,他打算打造一柄薄如蝉翼,削铁如泥的双刃剑。
铸剑之余,他开始练习拂雪三式和斩月三式,以求剑成之日,他能让招式和心法融会贯通。
上官浅看着火炉中已初具剑样的千年玄铁,想了想,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钗,蹙眉刺破手心,将血滴在剑身上。
鲜红的血液流下,“呲呲”声此起彼伏,随之而来的便是白色烟雾随着蓝色焰火缓缓升起。
宫远徵看到上官浅的举动,没有犹豫的也划破手心,与上官浅滴着血的手握在一起,将两人的鲜血滴在剑身上。
不能以身祭剑,但可以以血祭剑。
沾染了主人鲜血的兵刃,更俱剑魂。
之后,他们耐心的互相给对方包扎手心。
宫远徵没有责备上官浅,只是心疼她的伤。
二十多年来,上官浅究竟受了多少伤,谁也不知道,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因为她的身上没有一点疤痕。
十日之后,一柄精致的双刃剑铸成,宫远徵还在剑柄上刻了“逐萤”二字。
上官浅拿着剑比划了几招,爱不释手。
观整柄剑的精细程度就能看出,宫远徵花了多少心思,而且,整个过程,她是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