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他
清晨叫醒石知夏不是鸡鸣声,而是一道压印的啼哭声。
秃头男死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后院的杂货间里,发现了一大滩参杂着雨水的血,头顶的黑瓦破了一个大洞,空气中混合着一丝劣质的香水味。
学生妹躲在石知夏身后,被帽子遮住的半边脸高高肿起,不安捏紧前方衣角的手青筋暴起。
哑巴将老太扶起来,递给她一杯陶瓷装的热开水。
老太没有防备,一口下去,口腔瞬间被烫出几块硕大的水泡。
"啪!"哑巴被打的整个人一歪,头差点撞在一旁生锈的钢丝上,哑巴脸色一白,颤抖着腿跪了下去。
老太叉腰站起,生龙活虎的骂道:"你这个杂种! 光吃粮不长肉的东西,倒杯水都不会,你还活着做什么,还不如尽早给狐狸给吃了,还——"
她停留几秒,空气突然安静,意识到说错了话,老太发疯般的大吼大叫,将手中的热水连着瓷杯一起扔了过去。
瓷杯在额头裂开,烫出一块红色,血珠瞬间奔涌而出。
哑巴却是一声不吭的继续跪着,眼睛都不眨一下,平静的仿佛他才是局外人。
红发男看不下去了,他道:"他也不是故意的嘛,我们还是先安置已逝之人吧,逝人为重!"。
一把捏住哑巴的手拽了起来。
虽说别人的家事自己管不着,但再怎么说这孩子昨晚还给自己找了条裤子。
好在比起哑巴明显老太更在意秃头男,伤心欲绝的杵着拐杖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门一关,隔绝了所有的视线。
老太丢了拐杖,眼中没有半分伤心之色,焦急的在柜子里翻出个上了锁的铁盒子,抱在怀里。
红发男:"你没事吧,这么大个瓷杯飞过来,你怎么不知道躲一下!"
哑巴依旧低着头,局促不安的扣着手指。
见他如此,红发男心一急,硬是拽着哑巴要给他纠正一下世界观,不然,就这懦弱的性子,在哪儿都是挨欺负的份。
门口,鸠河靠着老萧笑嘻嘻的说着什么,恨不得整个人挂在老萧身上,见哑巴过来分了一个眼神给他,正好与哑巴偷瞄的墨瞳对视一眼。
人都走了,学生妹推着石知夏,四处张望一番,迅速躲进屋子。
后院,眼镜男跟丢了小狐狸。他是剩余五人中存在感最小的,这次意外的经历,满足了他多年的渴望。
他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追求刺激的心。
……
石知夏被推的一个踉跄,转头就见鸠河霸气的将老萧压在墙角。
气氛凝结几秒,眼看鸠河脸色越来越黑,石知夏内心咯噔一下,完了!
"抱歉!打扰了,我什么都没看见!"石知夏转身想要出去。
学生妹却已经锁好了房门,脸色不太好的小声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是知道一点!"
昨晚,老太让哑巴给他们收拾好两间房,六个男生,两个女生各一间房。
回房后,学生妹就一直在搞自己的。红衣女包扎好伤口后,没洗澡就直接穿衣上床,整个过程沉默无比。
半夜,心慌加上沉重的雨电声,学生妹失眠了。
好不容易有点困意的学生妹被一道微弱古怪的声惊起,就像是锯东西的声音! 学生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身冷汗。
来不及穿鞋,她直接光脚踮起脚尖悄咪咪的走到门口。
真的有人在锯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