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感觉像个小丑
断臂的沧源完全不是肖恩的对手，几个照面就露出破绽。
另一只手被肖恩抓住，紧接着被大力绞断。
肌肉被撕裂，骨头被折断。
明眼人都能看出，沧源能做的已经不多了，没有再打的必要。
肖恩就像一个疯子，毫不在意沧源的感受，紧接着膝击，踢碎沧源的肋骨。
身上的疼痛已经没办法让沧源使出任何反击的动作，连意识都在逐渐涣散，保持站姿都很困难。
但想起示莫的未来。
沧源一咬牙，不知从哪里借来了力气，用自己的额头撞向肖恩的面门。
这是他的最后一击，也是沧源想要传达给示莫的信息。
肖恩的弱点只有头部。
这记头锤，让肖恩猝不及防，撞在脸上连大脑都为之一颤，眩晕感紧接着袭来，身体踉跄着向后倒去。
缓了半秒才完全恢复意识，鼻梁都被打出血也仍然在狞笑着，一副毫不在意还非常享受的模样。
紧接着一记重拳回了上去，朝着沧源的脸颊挥去。
明知道这一拳力量极大，躲不开就会被直接击飞，可沧源的身体却怎么样都动不起来，内脏受损，还有断裂的肋骨让他连呼吸都疼。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肖恩的挥拳离自己越来越近，煎熬的等待即将来临的痛楚。
或许根本就感受不到痛楚，直接晕过去。
“桀——”
肖恩轻蔑的笑了一声，拳头停在沧源的脸上，只是碰了一下他的面颊。
沧源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庆幸。
这一刻，确实是他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他已经没有能力做任何抵抗了。
沧源的双腿软了下去，准备就此认输。
肖恩的拳头却在这时，突然抓住沧源的脖子，死死的钳住让他说不出话，也没办法让他倒下去。
“你在想什么？”肖恩戏谑的怪笑着，轻蔑的眼神中掺杂着残忍的凶光，“我说过，要把你打碎的。”
仿佛恶魔在低语，短短的两句话让人不寒而栗。
肖恩抓着沧源，毫不客气的连踢，踩断他的双腿关节，剧烈的疼痛逼迫着沧源想要嘶喊，但血液在嘴里翻滚，说不出半点声音，只能从肖恩的指缝间溢出。
肖恩紧接着一个过肩摔，将沧源重重的砸在地上。
沧源嘴里血液顿时飙出一米高，浑身猩红的晕厥过去，身上断裂的骨头撕开肌肉和皮层显露出白芒。
黛莉安立刻招呼擂台外时刻准备的救援队上场救援，十几名白衣抬着担架蜂拥而上，在照明的聚光灯下进行着紧急抢救。
而在擂台上的另一边。
肖恩站在聚光灯下张开双臂，像一个圣洁的十字架伫立着，昂首挺胸，摆出胜利者的姿态，毫不吝啬的迎接观众的欢呼。
现场就像一幅诡异的画作，忙得不可开交的白衣，与血迹未干的赤裸男子，在聚光灯下，仿佛沐浴圣光的恶魔与被黑暗逐渐吞噬的天使们。
肖恩转动瞳孔，向着投来目光的示莫看去，示莫阴沉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肖恩勾起嘴角，舌尖愉悦的划过唇边，“下一个，该你了。”
…………
无边的混沌中，巨大的时钟表盘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当时针，分针，秒针重叠在12点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宛如破碎的镜子，整个空间轰然崩裂。
沧源缓缓睁开眼，柔和的灯光进入瞳孔，浑身各处都在这一瞬间传来酸痛感，让他的呼吸都开始痉挛。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沧源被麻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像个木乃伊，摆放在病床上，只有眼睛和鼻子露在外面。
人是醒了，但感觉确实不怎样，浑身是伤，想说话都难。
他看向说话人，是个冷峻的女人，静静的站在不远处，有一头很有活力的渐变淡紫长发，面孔看起来似曾相识。
沧源脑袋转了转，在记忆里思索，许久才找到能匹配上的人名，川上粟。
不过这和初见她时的模样差距甚大，特别是头发。
想来或许是当时灯光太暗的缘故，没能看出颜色。
隔着厚实的麻布，沧源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示…莫…”
声若蚊蝇，川上粟便靠近了倾听。
“示莫？”
沧源呜呜着表示确定。
“他啊！跟你一样，也没打赢那个疯子。”
一样啊！
细细想来，肖恩作为对手确实太强，自己没能打赢的对手，示莫输掉比赛也属于正常。
只是这样，或许没资格加入特征军。
沧源的眼神落寞的长呜了一声，听起来像是在叹气。
“他通过了考核，证明了自己也得到了那个疯子的认同。”
沧源冷呜了一声。
没赢但通过了，参加却不加入，肖恩团长还真是有样学样。
不过川上粟对肖恩的称呼，沧源还是挺认同的，确实和疯子一样。
“听说示莫在擂台上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有这回事儿吗？”
呜？
“真是丢死人，都快没脸见人了。”
呜？
沧源隐隐感觉示莫被川上粟迷晕了头，才会选择加入特征军，但没想到是真被迷晕了。
经川上粟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示莫要加入特征军，他们现在早就在外面逍遥快活了，怎么会遭这个罪？
被一个疯子打到瘫痪？
沧源越想越气，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自愿成为示莫进入特征军的工具，只是为了他和川上粟在113地堡你侬我侬，而且还是和一个骗术大师，撒谎不脸红的女人。
迟早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他……在……哪……”
沧源咬着后牙槽，艰难的吐出三个清晰的字。
川上粟指向病房里面。
“在那里，对了，如果他醒了别跟他说我来过。”
沧源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被层层包裹的麻布里，瞥见在不远的床铺上，也摆放着一个木乃伊，简直如出一辙。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沧源的眼睛被麻布挤压着显出血丝，身上的疼痛远没有心理上的痛刻骨。
沧源恨不得上去把示莫给活活掐死。
他的身体和病床绑在一起，便在病床上扑腾着，连同病床一起，一点一点的往示莫那里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