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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认知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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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畏畏缩缩的姬仙风,朱黎哑然失笑。

    “啧,你什么时候觉得我是个暴君的?”

    “额…嗯~诶!好像还真没有。”

    姬仙风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好像还真没见到过朱黎情绪失控或者使用暴力的情景,而且他也很难相信眼前的人残暴不仁。

    一件毛领商务毛呢大衣,一条牛仔长裤,一米七五的个头,戴着一个一百度不到,装饰作用大于实际作用的钛合金眼镜,一脸和煦的笑容,修长的手指上没有丝毫老茧,拿着笔在笔记本上涂涂改改,书卷气息扑面而来,宛若一名诲人不倦的教师。

    他身材修长挺拔,个子不高也不低。他挺拔的姿态让人印象深刻,身材匀称且适中,给人一种自信而又亲近的感觉。他不需要高大的身躯来吸引注意,因为他的魅力不仅仅体现在外表,更体现在他的自信和气质上。

    他的个子虽然在营养过剩的现代社会中算不上高,但却因此不需要他人仰视,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与他交流。

    朱黎的外貌虽然平凡,但他那种自信而又亲切的气质让人难以忽视。

    他留着一头浓密的黑发,整齐地梳理着,根根分明的头发,展现出主人一丝不苟的人生态度。

    脸庞线条分明,五官端正,尤其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透露出聪慧和温暖。

    耳朵上挂着一副银色钛合金的眼镜,镜片上反射出微光,使他的目光显得更加锐利却又不锋芒毕露,眉毛浓密而整齐,微微上扬,给人一种自信和坚定的感觉,嘴唇线条分明,微微上翘,总是挂着一抹自信的微笑。

    穿着一件毛领商务呢绒大衣,衬衫平整。不加丝毫装饰,大气,自然。

    手指稳健而有力,每一笔都显得自信而坚定,勾勒出清晰的字迹。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听起来舒服而专注,语速适中,字正腔圆,让下属能够清晰而准确的地听到他的命令。

    语调温和却又不失威严,总是用耐心的口吻解答下属的疑问,言语不由自主的令人信服。

    他虽然看不到信仰凝聚的帝王冠冕,但统治者之魂也在时刻影响着他,一如寄生在他身上的系统对他施加的影响。

    “所以,是什么让你觉得面对我有很大压力?”

    “我不知道。”

    姬仙风紧张的回想了自己的心路历程,没有找到恐惧的原因。

    “我当时突然想到了孙庆福,然后就觉得很害怕,但问题是孙庆福那事早就发生了,我很早就知道,也看到过他服刑后的样子,当时只觉得他可怜,在那之后我听说您找通讯员时还很高兴的参加了报名。”

    “只是觉得可怜吗?”

    “政治斗争的倒霉蛋,怎么不可怜?”

    在仔细回想,发现朱黎没有那么可怕后,姬仙风的胆子瞬间变大了许多,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心中的想法。

    “再说了,我之前就见过你四次,一次成立协会,第一次胜利演讲,第一次探索演讲,还有一次就是在吃饭的时候看到你打饭。我又没有任何立场,当然就是纯看戏的角度觉得他政治斗争失败了而已。”

    “所以,陆贤渠的死,在你心中没有丝毫影响吗?”

    “有什么影响,你评论区骂战的时候在乎个人存亡吗?反正又没有死在我面前,我能有什么波澜。”

    姬仙风满不在乎的说到,敲开了旁边的门,找那户人家借了一个凳子,一屁股坐在上面。

    抬头看了看站着的朱黎,一脸疑惑。

    “你怎么不借个凳子坐?”

    朱黎平静的看着姬仙风,手中的笔不停,记录者他的变化。

    “我不累,不用麻烦别人。”

    “可我抬头看你脖子酸啊。”

    朱黎手中的笔一顿,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又很快被他压下去,随后又面色如常的记录一切。

    “你做什么工作的?”

    “可惜发不了表情包,不然我让你看看我的珍藏表情。”

    姬仙风指了指自己。

    “我十八岁,一看就是高中毕业的家里蹲啊。”

    “没上大学吗?”

    “大哥,录取通知书还没下来,上什么大学?”

    “没考上吗?”

    “录取通知书没下来,不是没考上,大哥你听不懂人话吗?”

    朱黎疑惑的看着他,大学通知书暑假就该送到了,怎么可能现在还没到,要知道朱武治的就……

    想到这儿,朱黎突然一愣。

    “哎,我还得在这边上大学,靠,学校岂不是更冷。”

    朱武治的这句话突然闯入他的脑海,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朱黎靠着墙边勉强站稳,手不由得攥紧。

    现在是冬季,也就是寒假,要么大学上半年了,要么还有半年才能知道自己能上哪所大学。

    所以朱武治的这一句话就很有问题,他如果已经上大学了,那么他就不会不知道大学的情况,如果他没有上大学,那么他不应该知道自己会上这边的大学。

    而且他也说上哪所大学随缘,家里面也没有要求他必须省内之类的,所以也不存在已经确定本省报考的情况。

    更何况,这也不是他们老家,老家什么天气还能没点数?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就受到了某种影响,这种影响让他们忽略了生活中的一些错缪细节。

    看着眼前悠然自得的姬仙风,朱黎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有点破。

    他无法确定这种影响是谁施加的,也不知道点破会有什么影响,更重要的是,现在他们刚刚步入正轨,他点破了这个现象,然后呢。

    人们会陷入恐慌,陷入怀疑,甚至会怀疑他们的治理,这不论是从私心——不愿意放弃权利,还是从整体的生存方面来讲,都不会产生有利影响。

    朱黎想到这里,笔记潦草的记录完自己的猜想和看法。

    给姬仙风下达命令,看着防卫队队员清理剩余不多的异常生物。

    随后急匆匆的去找孟德。

    ……

    孙庆富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双手按住太阳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头疼欲裂,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地扣住他的脑袋,让他感到无法呼吸。

    办公室里的噪音变得刺耳而沉重,每一声呼吸声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直接插入他的脑海。他试图集中注意力,但思绪却乱成一团,无法组织成有序的思考。

    他闭上眼睛,试图寻找片刻宁静。然而,黑暗中浮现出的是一幅模糊的画面,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他感到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无尽的迷宫中,每个角落都充满了无法解决的问题和无尽的压力。

    头疼的痛感越来越强烈,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他的脑海中爬行,每一步都带来撕裂的痛楚。他的视线模糊不清,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扭曲。

    他试图喝下一杯水,希望能够缓解一下痛苦。然而,水滴刚进入口腔,就像是火焰一样燃烧着他的喉咙,让他感到更加难受。

    时间仿佛变得静止,每一秒钟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无力,无法再坚持下去。他想逃离这个痛苦的场景,但却无处可逃。

    最终,他无力地倒在椅子上,泪水仿佛打开的水龙头,不断的从眼角滑落。头疼欲裂的感觉如同一把无情的尖锐长针,不断地穿插着他的思维和身体,让他感到窒息和绝望。

    朱黎看着这一幕,眉头紧蹙。

    “为什么你没事,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孟德一边看着孙庆福的反应,一边在手写板上写写画画。

    “因为他是被你强行叫醒的,而我,我只是在清醒梦中不愿醒而已。”

    孟德头也不回的继续说道:

    “我和老李发现的很早,我们都是有课程安排的,虽然意识上知道明年是春夏的课表,但还是习惯性的拿了秋冬的教案,实验室里的课题也只记录到夏天。很明显施加这种影响的人没有用心,只要稍微有点长程时间管理的人都会发现。”

    “那你们为什么不提醒我们?”

    孟德紧紧盯着孙庆富,没有回答。

    朱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孙庆福呆滞的坐回提问前的位置,摆出丝毫不差的姿势,宛若提线木偶。

    “你们找我又要做什么实验?”

    孙庆富语气低沉的问道,面色凶厉,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恐惧,主打一个声厉内荏。

    “没什么,只是带你过来看看。”

    朱黎很有耐心的回答了孙庆富,语气淡漠。

    “尼玛,你特么当老子是什么?玩具吗?”

    孙庆福激动的颤抖,不停的敲打着桌子,手上的动作稍微大了一点,引起了朱黎的不满。

    朱黎踏前一步,孙庆富额头烙印的符文立刻放出一道精神冲击,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孙庆福的全身,他浑身颤抖的倒在地上哀嚎。

    得益于系统符文,现在拘束孙庆富不需要用焊接的简陋手铐脚镣,只需要一对符文,即可。

    孙庆福一旦靠近朱黎手中烙印在铁皮上的符文,他身上的符文就会释放出精神冲击,让他浑身疼痛难忍。

    而如果他身上的符文和朱黎手上的符文失联,他身上的符文会爆炸,瞬间释放出巨量的精神冲击,保证他不死也残。

    “杀了我!杀了我!”

    孙庆富的额头青筋暴起,冷汗不断的从额头冒出,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衣领。

    “你还有别的用处。”

    朱黎看着孙庆福,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囚徒生活,他身上的赘肉已经被消耗殆尽,虽然经常劳动,但肌肉没有丝毫成长,从一条毛毛虫变成了失去翅膀的蝴蝶。

    “现在,人命很值钱。”

    “你不是人!”

    朱黎看着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已经被精神冲击折磨的失去力气,却还在骂骂咧咧的孙庆富,挥了挥手。

    “带下去吧。”

    孙庆富像一只死猪一样被拖走了,出门前还在试图激怒朱黎,寻求解脱。

    “朱黎!别让我逮到机会,不然,你必死!”

    等孙庆福被拖走后,孟德一脸玩味的看着朱黎。

    “你真不杀他?不怕他吸收对你的不忿,形成一个对你宝具?”

    “有必要吗?我五百人口开局,有信仰,有科研。他单人口开局,没地,没科研,就靠着上不了台面的反抗信仰,这要是他能杀了我,那就说明我该死。”

    看着自信满满的朱黎,孟德虽然很欣赏,但仍然开口提醒。

    “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自有打算。”

    孟德见此,也不再多言,将一切交给时间见证。

    抬手将手上的实验室日志交给朱黎,将话题拉回认知屏障这件事。

    “我说过这种认知屏障我们很早就发现了,既然发现了,我们又怎么会没有研究。”

    “我们做了十组实验,孙庆富是第一个研究素材,结果你也看到了,一但被人打破认知屏障,被唤醒者就会失去当时的记忆,回归到失忆前的情况。”

    “而一旦被唤醒者重复这个过程多了,就会释放一次认知蒙蔽,然后他身边的人会再次陷入认知屏障。”

    “这就是我为啥陷入清醒梦的原因,也是为啥你们的印象中我很少出现的原因。你来找我的次数比找老李多多了,但每一次你都觉的我很陌生。”

    朱黎翻开实验日志,他的大名赫然在目。

    “那我为什么现在又能清醒了?”

    “三种猜测,一种,你身上那所谓的存续者之毒已经开始腐蚀你的灵魂了,顺带也腐蚀了你的认知屏障。”

    “第二种,也是我结合我跟老李的经历提出的猜测。这种认知屏障只能自己打破,任何其他人打破这种认知屏障都会导致屏障自我修复。”

    “第三种,这是我在认知屏障中研究的结果,认知屏障是一种保护性屏障,只是让我们在穿越后不会瞬间群体世界观崩塌,产生群体性心灵瘟疫,影响唯心世界的现实世界。”

    “预计能有什么影响?”

    “克苏鲁,游戏化,高维入侵,可能性太多,我就不一一举例了。”

    “教授您还挺潮的啊。”

    “社会学社会学,不了解社会,怎么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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