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统治者之魂
龙脉，帝王相，王者霸气，统治者之魂，这世间有许多描述拥有王者之资的词语，人们热心于将成为领导者和特定的事物联系起来，以期望于这种联系能帮助自己轻而易举的找到能带领自己生活的更好的领袖。
在从主那里接触到知识之前，吴海波觉得这些都是虚妄，领袖之所以能成为领袖，是因为他在对的时间做了对的事而不是长对了脸。
知人善任也好，任人唯贤也好，忠奸难辨也好，这些其实都没有所谓，所有能成为领导者的除了自身能力过硬外运气更是要远超常人。和平时期要投个好胎，乱世要不被各种意外杀死，还要能在别人发现人才前发现人才。
丞相识人不明吗？他胆魄不高吗？但诸葛亮就是跟了刘备。刘备不仁义吗？投胎却比不上丞相。刘协投胎够好了吧，但还没大展拳脚就被挟天子了。唯有像刘邦这种在对的时候能遇上对的人，才能成事，纵观历史领袖从来都是一种极其考验运气的活计。
也正是因为这样，吴海波一开始并没有多么重视朱黎这号人物，毕竟在他看来朱黎的运气说不上多好，白手起家，结果家门口就有一棵参天大树，注定这辈子都活在树的阴影下。
然而现实狠狠的打了他的脸，他以为协会的幕后主使是郑邪止这个投胎和阅历甩了朱黎几条街的人，但没想到还真特么是这个黄毛小子。敢问小区里那几百号人有几个认识这位年轻的会长呢？
据他所知大部分人只在朱黎演讲的时候见过他，也就两次。一次是第一次集体食堂开饭，一次是他们出去探索。根本不足以让大部分民众记住这位会长，更别提从心底追随他了。
而且根据他从主那里得到的消息，统治者之魂的凝聚和他的主教之魂一样，需要至少一百的相当于狂信徒的追随者或者一千左右的真信徒级追随者，用他们一年的信仰累积才能形成，所以说朱黎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想破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唯一庆幸的是拥有统治者之魂的人没有什么逆天的能力，既不能天上掉馅饼，也不会霸气侧漏使敌人以礼来降。统治者之魂最大的作用是让拥有者有识人之明，降低统治内产生反叛的几率，被动的身体和灵魂防御力提高。对于不认同他统治的人，识人的能力不会生效。
他之前看中的就是统治者之魂的识人之明。毕竟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至于说魏臣他们猜测的吴海波想取而代之，对吴海波来说完全没有必要。他只要干掉了郑邪止那个老阴比，操控一个本就在郑邪止控制之下的傀儡又有何难。
他没有一开始就干掉郑邪止，也是想让小区内部的人去推翻郑邪止，然后拥护自己成为新的领导人，然后自己搞个政教分离，让朱黎背黑锅。毕竟对于神来说无所谓，但对于他这种还没有达到神的高度的人来说，信徒对于他的诅咒也是会影响他对于信仰之力的吸收的。
现在朱黎莫名其妙的觉醒了统治者之魂，吴海波控制朱黎的可能性就降到了七成，再加上之前为了防止朱黎将自己是神使的事情暴露给郑邪止，他动了杀心，可能性就降到五成了，仅仅五成啊！
看着远处休整的朱黎一行人，本就动了杀心的吴海波决定立刻动手，一圈淡淡的金色在眼底浮现，精神力迅速蔓延，空气被这迅速蔓延的能量搅动，形成的淡淡微风让朱黎等人觉得背后一凉。无形的精神锋刃在朱黎等人身边形成，只要一瞬便可让朱黎陷入短暂的精神混乱，并杀死其他人，至少吴海波是这么觉得的。
“喵～”
就在这时，一声慵懒的猫叫远处传来，吴海波猛然回首望去，一道少女的身影映入眼帘。只见此人脚踏淡蓝色的魔力，身着一件棕色的风衣，俏脸上还带着一丝未消解的怒气，最吸引吴海波注意力的是她手中持着的那把造型华丽的寒冰弓。
“是那个使用寒冰魔力的人。”
吴海波一瞬间便认出了那个身影，看到她另一只手中凝聚的箭矢，一时吃不准自己有没有被发现。
再仔细一看，那少女身边环绕着四个灵魂光球，他知道自己应该是暴露了，有灵魂光球的人应该也是精神力大师，不可能看不到那明显的精神力波动。
吴海波深深地望了一眼朱黎，三两个跳越后就蹿上房顶找李长河等人汇合去了。打当然可以打，但没必要，有立雪在他自认为杀不死朱黎，杀不死朱黎那动手就没有意义，而且他杀人之后精神力会被死人的怨念缠绕片刻，这种状态下他没把握跑得过立雪。
这边心中正对朱黎和朱武治扎巫毒娃娃的立雪被突然蹦出去的吴海波吓了一跳，惊蛰他们虽然发现了吴海波的小动作，但它们没有插手的兴趣。倒是没想到因为信息差救了朱黎等人一命。
朱黎也被突然出现的吴海波吓了一跳，但在看到远处一手持弓，一手搭箭的立雪，他瞬间就理解了，这是被立雪追杀到这里的？
看着还在远处发呆的立雪，朱黎伸手从带着交易物品的防卫队队员手中接过一箱酸奶迎了上去。
“多谢立雪小姐的仗义出手，如果不是你，我们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立雪小姐笑纳。”
说到这里，朱黎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腰上取下一把长剑。这是一把用大马士革钢锻造的利剑，覆土淬火的工艺在保留了剑身韧性的同时使剑刃更加锋利，工匠的特殊技艺还让这把剑身有了一种绚丽的花纹。
好吧，事实上这是武器库的人研究制造武器时偶然锻造出来的一个残次品，中看不中用。大马士革钢就是一种钢经过反复的折叠形成的，但由于工匠的技艺都是按图索骥——毕竟现代社会锻刀师真的很罕见。所以这把剑按照制作它的工匠所说，看看就行了。朱黎当时看中了这不俗的卖相，就收藏了起来。这次顺便带出来看看有没有大冤种，呃，接盘侠，应该说是有缘人慧眼识英才。
刚才他突然想起来朱武治曾和他提过，立雪貌似喜欢耍剑来着。
“我听我弟弟说你喜欢宝剑，我便把这把宝剑赠与立雪小姐，希望立雪小姐能像这把宝剑一样所向披靡。”
立雪先是被突然出现的吴海波打乱了思路，又被朱黎这么一搅和，瞬间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了，呆呆的收下了礼物。
“啊？哦，谢谢。”
飘在立雪身边的寒露捂住脸，实在是没眼看。被坑了后别人用一箱奶就糊弄过去了？还道谢？我心中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虽然这箱奶在这个世界应该是稀缺物资，但它还是觉得实在是太廉价了。
就在寒露话到嘴边，要指责朱黎时，惊蛰率先发言，让它把话憋了回去。
“朱会长倒是好心，反而是我们没有打招呼擅自跟来着实抱歉，我应当去当面向防卫队的各位致歉。”
“诶，惊蛰先生倒是见外了，这世界又不是我们所有，你们自然可以随意去留，不必征求我们的意见。”
“哦，那感情好，既然不见外，我们刚好有些事想要请朱会长帮帮忙。”
“好说，好说，这边请，我们慢慢谈。”
一人一猫一边互相客套一边走到路边谈条件去了，留下一脸懵逼的立雪和寒露。立雪不时瞄一下在路边相谈甚欢的一人一猫，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为啥能谈上。在她的视角看来她擅自跟踪朱黎一行人到了办公楼，然后办公楼里的那个人想杀她，她反击了。虽然朱黎提前跑路确实不地道，但现在她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貌似也没什么，而且光这一条也不能让惊蛰从朱黎身上谈下一块肉。
很快惊蛰浑身散发着快乐的气息回到了立雪身边，这边朱黎虽然满面笑容，但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知道他在谈判中大出血了。
“那立雪小姐请。”
朱黎伸手请立雪先行。
“朱会长请。”
立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惊蛰说完请后，她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立雪率先向着防卫队走去，领先了朱黎一个身位。对此朱黎微微一笑，趁此时机和朱武治耳语几句。
原地等待的防卫队队员看着朱黎跟在立雪身后，仿佛一个跟班一样。有几人眉头微微一皱，但更多的人是对于强者，对于魔法的好奇。
在接近防卫队后，朱武治向众人介绍立雪一行。
“这位是立雪小姐，这位是惊蛰先生，还有三位分别是谷雨小姐，寒露小姐，霜降小姐。她们是我们的魔法顾问。”
“你们好。”
惊蛰在朱武治介绍完后主动打招呼，立雪看惊蛰开口承认，也跟着打招呼，其他三只猫也各有表示。
“您真的会魔法吗？”
人群中一个青年憋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虽然这是一句废话。他不仅在办公楼边见到过，而且惊蛰它们就飘在立雪身边，它们还说话了，但他仍然难以置信。
瞥了一眼那个满脸希冀的青年，立雪再次表演了一下凝冰成箭。一箭射出，如同流星划过天际。防卫队的众人瞬间坐不住了，一个个都凑上来，七嘴八舌的提出自己的问题。
“你怎么会使用魔法的？”
“你能教我魔法吗？”
“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
在立雪发飙之前，朱黎和朱武治艰难的将人群驱散。
“行了行了，有什么好问的，立雪小姐就一个人，你们这么问她怎么回答。现在想好你们要问什么，等回去了统计给我，然后立雪小姐会统一解答。”
就这样，在一种高亢的氛围中一行人回到了小区，不一会儿小区内也被这种高昂的情绪感染，小区里的众人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要问立雪什么问题。完全忘记了吴海波这个人，就仿佛他们之前遭遇的神使不存在一样，而这也是朱黎想要的。
另一边立雪在跟着朱黎进入小区后便隐身溜走了，回到家的立雪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追问惊蛰缘由。
惊蛰按照记忆中的习惯舔毛洗脸，做完这一套动作后才娓娓道来。
“我一开始也没什么想法，但在看到吴海波出现后朱黎立刻迎接我们，我才反应过来，那个吴海波一定是把我们当做朱黎的同伙了。而且就算我们会使用魔法，但这也不足以让朱黎特地单独来接我们。因为吴海波已经跑了，再做样子也没必要。
当然不排除他就是这种做戏做全套的人。而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他既然抛下防卫队的队员单独和我们见面，就说明他和我们之间是也有什么东西是不想让防卫队的队员发现的，而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他们内部有分裂，有几个防卫队队员和那个吴海波是一伙的。
所以很容易推断出朱黎不想让我们和他之间关系不是十分密切这件事暴露出去，借此我们也就有了谈判的筹码。”
经过惊蛰这么一解释，立雪就明白为什么朱黎最后脸色那么难看了。
“哦～那你谈下来什么呢？”
“也没什么，他们以后每周要缴纳五斤米面。”
“啊，就这么点？”
霜降十分失望，她还以为以后不需要再做什么就可以白嫖小区资源了。立雪倒是很乐观。
“虽然只谈下来米面，但至少不需要那么快就去搜索下一片区域了，也还行。不过没有谈好调味品，所以任务还得做。”
立雪很乐观，但霜降还是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不满。
“惊蛰，你怎么不多谈一点？”
“谈判是我们和他们的利益交换，不是利益剥削。没有绝对的实力碾压，越过底线的要求根本不可能达成。就算我们有他的把柄，但把他算计的太死，就别怪以后他们把我们算计的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