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如履薄冰，别无退路
上官清睦靠着桌子，和旁边的齐潇楚和胡玉桓说话。
“胡大哥啊，自你去军营，我们真是好久不见啊。”上官清睦端着酒杯，酒杯里装着清酒，最近他比较喜欢这种酒。
清润爽喉，让人心旷神怡。
而胡玉桓则拿着个大碗装着杜康酒，十分爽朗地笑着，“哈哈，玉樊长相和我有几分相似，倒是可以算作见到我了。”
齐潇楚今天有些沉默，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和胡玉桓说话，就在喝酒的时候说几句。
他能感觉到眼前人是个习武之人，而且武功也不弱。
也爽朗非常，让人内心生出好感。
齐潇楚忽然又生出心思，想要和胡家两兄弟比试一番。
上次和胡玉樊那场比试终究是对方衣服不便没有使出全力，有些不尽兴。
李环秀见他们喝那么开心，也拿起酒杯浅尝一口，“还挺好喝。”
胡玉桓听到话语，转过头看到李环秀手中空掉的杯子。
他从旁边拿了一瓶不醉人的桃花酿，放在李环秀桌子上，男子笑得朗润，“这个不醉人，你没怎么喝过酒的话，试试这个。”
接过桃花酿，李环秀高兴而又害羞地笑了笑。
浅饮入喉，李环秀的眼睛微微亮了亮。
“很不错，谢了。”她晃晃酒杯，动作又满是洒脱自在。
没等胡玉桓回两句，他又被上官清睦拉走。
“胡大哥，怎么少喝两杯，过来一起。”
喝了酒的上官清睦不管其他琐事，自然是怎么开心怎么做。
“嫂嫂，哥哥光顾着喝酒了抱歉。”上官清婉凑到秋容繁身边，撑着脑袋有些郁闷。
皇兄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说要和未来皇嫂处好关系吗，现在这番又是闹哪样。
一见到酒和朋友就把一切抛在脑后了？
就不怕未来嫂嫂让他跟酒和兄弟过去了。
明白上官清婉在替太子道歉，并且想让自己主动去找上官清睦说话。
但是现在不是时候，自己不应该凑上去打扰，也没资格打扰。
秋容繁对上官清婉笑得越发温柔，“他们有喜欢的事情倒是不错，我倒也没必要去打扰。”
“啊，这样啊。”虽然觉得秋容繁应该多和皇兄交流交流，但当事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上官清婉也就不多说了。
转头看向姜望穿的方向，少年依旧如以前一样一股书卷气，举手投足之间在上官清婉眼里都是独特的，初入官场，世俗并没有染到他身上。
上官清婉真的感觉和官场上那些老头的气质不一样。
老头子们酸锈迂腐，一见到她就忍不住管教上几句。
而姜望穿永远温和舒适。
秋容繁侧目瞄上官清婉一眼的时候，发现了她的目光，轻声开口，“感兴趣？”
小姑娘的心思很容易被看出来。
“才不只是感兴趣呢，我心悦他，又好看又博学，谁会不喜欢呢？”坐在秋容繁旁边，上官清婉傻傻地笑着。
秋容繁多看了几眼上官清婉，忍不住多嘴了几句。
“公主殿下，喜欢和好感是不一样的，爱和喜欢更不一样。”
换到平时，秋容繁肯定不会说这种话，可眼前这小公主眼睛过于纯粹了。
让人忍不住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听到这句话之后，上官清婉愣了一下，又轻松笑开来，“你这句话，我记得归惜姐姐好久之前也跟我说过。”
她眼中闪过怀念，这一句话断绝了她第一段不纯粹的感情。
却也激起了她之后和自己命运抗争的决心。
秋容繁隐隐感觉到上官清婉挺喜欢陈归惜的，默默记下来这个关系。
“是我多言了，公主大可不放在心上。”按照父亲的教育，自己刚才是不应该多说什么的，所以秋容繁在后面找补了这么一句。
希望公主不要介意。
上官清婉倒是没感觉有什么，“没事，你说的倒也有道理。”
只是果然归惜姐姐只有一个，而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上官清婉回过神继续往姜望穿的方向看过去。
那男子浑身晴朗，眼中没有自己。
见上官清婉没看着自己，秋容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现在每一步都要小心着，如履薄冰，怕自己走错，要不是因为父亲，她现在应该在这个时候和他们一样挺轻松的吧。
……
刚入夜不久，画舫停在岸边。
秋容繁望着无边夜色，周围树影婆娑，偶尔闪过几声鸟叫。
回到家，她的父亲也正是新上任的右丞相——秋余正在大厅正中间主位坐着，整个大厅显得肃穆。
大厅内只燃起寥寥几根蜡烛。
让室内看起来更加可怖，秋容繁一踏进来，忍不住身体一颤。
“父亲。”秋容繁几步快走上前，向秋余行礼。
看到女儿这番模样，秋余赞赏地点点头，“嗯，形象不错，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你今天和太子他们出去玩，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虽然秋余问的是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秋容繁知道他并不是关心自己，头不禁低了低。
父亲从来不在意她，只在意自己的利益。
用秋余能听到的声音回答，“回父亲，太子他们并没有说什么，也就是一直在喝酒，其他人也是一直在玩，倒是看出来了上官清婉应该和陈归惜关系挺好的，其他的事情父亲倒也是知道的。”
说完这句话，秋容繁在等着接下来的结局。
果不其然，杯子碎裂的声音从耳边不远处传来。
“真是废物！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何用！”秋余拿起手边的茶杯扔了下去。
他满脸怒容，在怪罪秋容繁的无能。
秋容繁忍不住身体一抖，就见自己父亲从座位上起身走下来，到达秋容繁面前，她有些缩着身体怕秋余打她。
就感觉到自己脑袋上覆上一双大手，抬头就是自己父亲的脸，“乖女儿，你继续接近他们，想办法给我多弄到一些消息。”
脸上是伪装的慈祥，却让秋容繁十分受用。
头上的手有些温暖，让秋容繁感到安心，忍不住放松下来。
“是父亲。”为了让父亲满意，她别无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