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看清心思
“老头子终于把我放出来了。”上官清睦终于从夫子手上补完课程，得到皇帝批准找到胡玉樊他们后，这么欢实地说。
那样子，就像快要飞起来一样。
上官清睦每次被抓过去学习之后，并不会有所改进，之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们一起前往醉欢楼。
就在上官清睦被关起来的这些天，就在姜望穿会试的这些天，醉欢楼已经彻底整改完毕。
还增添了几道新菜肴。
正好这一天是姜望穿会试完成的一天，几个人在醉欢楼订了一桌大餐，等着房断琴去接姜望穿回来。
正是下午，这是会试第三场的最后一天，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出来，但是看到眼前的房断琴他眼神忽然一下子明朗了。
“房姑娘，我考完了。”经过了三天的考试，姜望穿已经很累了，但还是强撑笑颜，希望在自己心上的人面前展现最好的自己。
路边停着一辆马车，房断琴看着护卫把姜望穿扶好后，开口说了一句，“走吧，先回去洗漱一番。”
回到书肆，姜望穿到自己的房间洗去一身浮华，长长舒出一口气。
这次会试比起往年略难，所幸他都有所见解。
时间没过多久。
两个人坐在马车上，毫无交流，姜望穿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这么多天的考试，他真的已经累坏了。
虽然他很想趁这个时候和房断琴好好相处，但实在是有心无力。
“到了。”在一片寂静中，马车停了下来，房断琴出声，这时候已经到达醉欢楼门口。
醉欢楼门口站着迎客的小厮，俨然已经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睁开眼，只看到房断琴掀开马车帘子走下去的背影，姜望穿连忙上前把帘子拉好，房断琴回头看了一眼姜望穿，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朝姜望穿笑了笑。
呆在原地，姜望穿嘴角不自觉笑了起来，直到房断琴下去走几步回头看他，才反应过来下马车。
经过小二的指引下，两人被带到包厢，所有的东西按照原本陈归惜他们计划的整改好了。
姜望穿没想到胡玉樊他们九天就做到了这个程度，不由得感叹于几人的行动力之强。
走进包厢，桌子上的菜都已经摆好了，就等着他们过来了。
“归惜姐姐，你们怎么不吃啊？”正好陈归惜右手边还有一个空位，房断琴就这样坐下去，而姜望穿则坐在了房断琴对面。
摸摸房断琴的头，陈归惜温柔地笑着，“当然要等你们一起吃啊，唔……”
还没等陈归惜说完，胡玉樊就把扒完的虾放在陈归惜嘴边，没反应过来的陈归惜把虾吃进嘴里，后来反应过来一边嚼一边瞪着胡玉樊。
胡玉樊看着陈归惜嚼东西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侧着头看着陈归惜笑。
姜望穿在对面看到对陈归惜十分依赖的房断琴，默默叹了口气。
果然后来的人，怎么也无法占住前人在房断琴心中的位置。
却不想旁边的上官清睦发现了他的情绪，上官清睦一下子拍上姜望穿的肩膀，凑近姜望穿耳边说悄悄话。
“望穿啊，是不是看上房断琴了。”上官清睦说的很小声，没有让其他人听到。
姜望穿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直接说明，不过上官清睦看他那表情就已经大概猜到姜望穿没说出来的意思了。
虽然他也不太了解这方面，但是耳濡目染多年，也算是略知一二。
“我跟你说啊，喜欢就要大胆去追，你看那两个多幸福啊。”上官清睦意指对面两个人。
“可是……”姜望穿有些犹豫。
毕竟他现在感觉自己实在配不上房断琴，他现在成绩还没出来，就是一个穷苦百姓，顶多算是个举人。
他也知道或许自己这样子想就是在推卸责任。
可是他家境不好，而她再怎么说也是官家小姐，现在还管理着书肆，并且还背靠这群人。
虽然上官清睦说的也挺对的，看着对面的房断琴，姜望穿沉默了，轻轻叹口气，他们此时离得那么近，又那么远。
虽说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武力高强的齐潇楚听到了。
齐潇楚自然是不懂他们嘴中说的情啊爱啊，在天边高飞的雄鹰自然是看不到这些。
“今日姜兄考得怎么样？”上官清睦心思转得也快，一下子就转到另一个话题。
但他也没等姜望穿回答，就想到父皇前段时间对自己说的话，“我父皇说我这水平一个秀才都考不上。”
姜望穿也无法保证自己考得怎么样。
所以顺着太子后面那句话，“皇帝也是希望太子能够成才。”
“不说了，喝酒。”
那边齐潇楚和上官清睦又开始一轮拼酒，姜望穿只在旁边随便抿几口。
再回到酒桌另一边，陈归惜咽下嘴里的虾，开始询问房断琴近日书肆的情况。
“归惜姐姐，近日书肆进账的账本在这里。”房断琴乖巧地递上一本册子。
陈归惜没想管房断琴手中的账本，又还给了她。
“我不想看这个，要不断琴你讲讲书肆里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吧。”陈归惜撑着脑袋看向旁边的房断琴。
书肆确实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房断琴从来没见过的情形，这些天一一在她眼前呈现。
比她在房府过得好多了。
“有好几个小孩子每天都来书肆读书一小时，遇到不会读的，还会跑到我面前问问题。”
“还有拄着拐杖的老人跑过来，坐在角落一看就是一下午。”
“还有苦读的书生，因着我们为他们提供场地读书，每次离去都向我们道谢。”
……
陈归惜听着房断琴的话语，眼中满是愉悦。
她看出来房断琴这些天以来的改变，和刚来时那个怯懦不自在的姑娘一点也不一样。
可能是书肆的生活改变了她，又或许是摆脱了那个家，给她带来新的改变。
或许房夫人看到这样子的女儿会放心很多吧。
“你长大了。”陈归惜摸摸房断琴的头。
在这一刻，房断琴仿佛感觉到自己母亲在摸自己的头。
愣怔中，她眼眶微微湿润。
胡玉樊也看着这一幕，小时候安慰人的小姑娘，长大后也依然是那副模样，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