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纵容
“除了哭，你还会什么？”洛成意说着，探出指腹擦去了顾阑眼角的泪珠。
到底又心软了，做不了无视。细微的动作，轻碰的暖意，像是触动到了什么，顾阑眼泪断了弦。
委屈，难言，就算现在所有的只是错觉。顾阑依然很高兴洛成意能为自己留下。
“……对不起。”顾阑混着哭音，稀里糊涂的道歉。迈过步子，头抵在洛成意胸口。
柔软的发丝软塌塌的靠着，洛成意能听见空气里细微的抽泣声，克制隐忍着，莫名透着诉不尽的情绪。
他抬手想摸摸这人的脑袋，中途又停了下来。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洛成意都不确定这人所表现的依赖是真是假。
等了会，确定这人没再哭下去。洛成意伸手推开顾阑，与其保持着距离。
“让我留下想说什么？”他开口问，语气平静。
顾阑攥着手，想上前又停了下来，抬眸，“我……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夏琴……”他声音很小，说到最后近乎自己都听不见。
不久前撞见发生在眼前的事，其实已经足够证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问。
“到底有没有……”
“这是我们的事。”洛成意轻描淡写的一句，顾阑说不出话了，只觉得心脏堵的难受。
“那、我呢？”他不死心，说完又后悔了。现在的自己，宛若一个乞丐，竟还抱着希望能得到洛成意的回应。
这段感情早就因为自己结束了。
“顾阑，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吗？”
“……”？
洛成意，“我也问过你一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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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姐，我已经约到了李记者，确定一会要见吗？”齐立蹙着眉，面色有些担心，总觉得这样下去会出事。
“当然，”夏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抿了抿红唇，“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见。”
炒作坐实恋情，获得大量曝光，和洛成意挂上钩，怎么说都只好不坏。
“可这样做，万一洛成意那边……”
“有什么好担心的。”夏琴满不在乎，洛成意既然已经答应和自己吃饭，总不能完全对自己没意思。况且微博的绯闻热搜，洛成意的团队也没有提出过意见，不也间接承认了吗。
“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似想到了什么，夏琴又转而问，“顾阑的资料查到了吗？”
齐立，“刚找人问了，听说是尚星娱乐的签约艺人。”
娱乐圈大大小小的公司，夏琴知道不少。但这么不入流的还真是第一次，也难怪顾阑这么好的长相只能混了十八线。
想到洛成意对这人的态度，夏琴不免扯了扯嘴角，觉得讽刺。靠着那张脸，也不知道这人到底用了多少手段，才能这么接近洛成意。
“找个团队，多报些他的黑历史吧。”夏琴撑着下颚笑道。
“？”齐立有些犹豫。
夏琴不耐烦，“只是个新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
“你再这么不听话，我会辞退你。”有些生气，夏琴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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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拍摄因为大雨推迟到了第二天，顾阑回了趟以前住的地方，整理了些还能用到的东西。
天气阴沉沉的，雨声渐大，与外面相比，他赶回公寓时，就显得安静太多。
没回来吗？
顾阑望了一圈，直到去洛成意的房间才发现这人在睡觉。床头柜的药瓶零三散放着，他小心翼翼看了眼，是治疗胃病的药物。
早上做饭时，顾阑就发现了，这人的冰箱除了矿泉水，干净的一尘不染。也就间接证明，这人一日三餐都是问题。
顾阑回头看着床上的人，见他身子动了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明亮好看狭长的眸子，平静没有波澜。
“成意”他手指蜷缩着，纵然知晓这人讨厌自己，也还是不放心，“要喝粥吗？”
“我……我给你做。”
洛成意淡淡的与顾阑对视，一小会后侧过了，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随着这玻璃窗外昏暗的天，他们的对话结束。
洛成意又睡了一觉，他迷迷糊糊梦到了过去。第一次见到顾阑时，这人嘴角明媚的笑，天真不谙世事，仿佛一束温暖的阳光。
最开始喜欢自己，追求自己的顾阑，他们也曾幸福扎在一个小窝，拥有过美好的回忆。只是就算如此，这人却还是不满足。
到头来还是选择了抛弃自己。
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甜的粥香。洛成意怔了怔，才从梦境里脱离，知晓这人回来了。
他下床走向客厅，见顾阑围着围裙，放着调料，俨然一副专注的样子。
许是听见了自己的脚步声，顾阑回过头温和笑了笑，“醒了吗，粥马上就好了。”
“……”洛成意斜过视线，给自己倒了杯水，淡淡嗯了声。
从前在一起的日子里，这位小少爷并不会照顾人。现在能熬粥，倒有些意外。
而餐桌上，除了粥外，还有炒的清淡小菜。微微扫了一眼，洛成意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
“成意，先尝尝味道吧。”顾阑打了一小碗，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洛成意。
微微蹙眉，洛成意抿了一口。若只是通过表情，其实很难看出什么，顾阑也打不定这人喜不喜欢。
“嗯。”不是什么夸赞的话，仅仅是嗯了声，顾阑的小心思已经有些雀跃。
“那我以后也帮你做。”
“……”以后，洛成意眸光淡然，并没有拒绝。
吃过晚饭，各忙各的，顾阑心情很好，洛成意并没有和夏琴赴约，自己像又多了个机会。对于这段关系，能有进步顾阑已经很知足了，所以他竭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心急，一步一步慢慢来。
靠着沙发上看剧本，熟悉台词。时间过得很快，再一眨眼，已经快十一点了。顾阑揉着犯困的眼睛，回过头看了眼客厅，空旷下一片静谧。
落地窗外大雨伴随着闪电，莫名添了些冷意。
已经睡了吗？他想着合上剧本，蹑手蹑脚在去浴室的途中，隔着门缝看了眼洛成意房间的光亮。
似乎是睡了，并没有光线。
顾阑思衬着，去浴室洗了个澡，又拖拖拉拉半个小时。等着确定这人是真睡了，才摸索着开了房间的门。
睡不着，不喜欢下雨天，也不喜欢一个人。
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靠着洛成意的身边，隔着黑夜看着这张侧脸，又埋过头抓住了他的衣角。
回想从前，都是被这人搂在怀里睡的。顾阑也想被抱着，但目前看来不行，他不想洛成意觉得自己恶心。
只能靠着这么小心翼翼的接触，以满足自己的所需。
淅淅索索的声响，洛成意突然侧过身。被这动静一搞，顾阑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只想竭力平稳住自己这颗乱跳的心脏。
被发现了吗？
顾阑抿着唇，不敢轻举妄动。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才敢抬起头。入目是洛成意的胸口，和近在咫尺的脸。
清新的沐浴露香配合着淡淡的男士香水，是很熟悉的味道。
他盯着这张脸，又觉得靠的太近，只好轻手轻脚挪了些位置。
“晚安。”顾阑唇瓣张了张，带着困倦的眼睛倾垂，睡了过去。
洛成意醒来时，怀里蜷缩着个人，头半埋在被子里，脸颊微微起着红晕。手指下意识抓着自己不松。
纵容了一次然后又是一次，连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什么态度。
既讨厌，又无法拒绝。
微微叹了口气，洛成意指腹轻碰了碰这人的耳廓。伴随着痒意，顾阑轻唔了声，这才醒了过来。
浅淡的白光天已经亮了，顾阑清醒几分，看了眼洛成意后，摸索着爬了起来，迅速整理完床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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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顾阑遇见了来接洛成意的季浅浅，顺便还搭上了便车。
后排座位，两人坐着隔了一个人的空位，洛成意在看资料，顾阑便侧过头看了会窗外的风景。
“夏琴的经理人刚才给我来了信息，说是问你今天有没有空。”季浅浅打过方向盘问。
又是夏琴，顾阑回过头，心底莫名就嫉妒这个名字。
洛成意头也没抬，“没空。”
“那我等会拒绝他吧。不过，昨天新闻的事，洛哥你知道了吗？”
“什么？”
洛成意像是完全不知情，合上资料时侧过视线和顾阑撞了个正着。莫名的对视，顾阑像被烫了下，做贼心虚般收回目光。
季浅浅继续说着，“也对，你根本不会看这些。”
不知道吗？顾阑困惑的皱了皱眉梢，洛成意的性子这样的事似乎也不奇怪。
“那洛哥你和夏琴……”这种事要是放在从前早就该被公司处理了，能顶热搜到现在的原因，全是因为季浅浅到现在都不确定这两人的关系。
毕竟网上po的图片，要说暧昧也是有的。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视线看向后视镜，季浅浅身子微微顿了顿。
洛成意抬手摸了摸顾阑的耳垂，唇角似乎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