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年下奶狗
别离开我……
顾阑从这句话里回过神，倒了热水后去了客房。姜暮羽坐躺在床上，额前碎发侵着薄汗，脸微泛着红，无精打采的模样。
但纵然如此，那双眼睛在看见自己时，也亮了亮。
顾阑有些心疼，放下水后坐在了床边。
“温度计给我看看。”
姜暮羽侧了侧身，伸手将测温计递给了顾阑。
“三十九度。”顾阑抿了抿唇，有些苦恼，“先把药吃了，如果不降温，我带你去医院。”
“哥，我不想去。”姜暮羽垂下眼睫，就算烧的糊涂，也依旧表现的抗拒。
医院，连带着他整个恶魇。他并不喜欢回忆起那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既然不想去，就乖乖吃药。”顾阑没多想，把药和水杯递到了姜暮羽眼前。
姜暮羽迟钝了会，随后在顾阑的注视下低下头，微张开唇，从他手中舔走了退烧药。
柔软的舌尖触碰到掌心，感觉很奇怪，姜暮羽的动作出乎意料，顾阑硬是愣了会才把水送了上去。
姜暮羽是烧糊涂了？
顾阑看着眼前的人，病殃殃的没力气，想来意识也不清醒。
“你先休息会……”
顾阑正说着，手就被姜暮羽紧紧握住了。姜暮羽看着他，语气无力，“哥，要走吗？”
他半睁着眼，没松手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了。
姜暮羽脑子嗡嗡的，又热又晕，但他不想松手，不想顾阑离开。
“不走。”顾阑安慰道，他见不得姜暮羽这个样子，可怜像没人要。
就和从前一样，生病了就抓着自己不放。
顾阑让姜暮羽躺下，又给他搭好被子。等着房间安静下来，他便找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守着。
“哥……”
顾阑有些搞不懂这小孩，自己明明都留下了，怎么还不睡。
“手。”姜暮羽迷糊的看着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顾阑无奈，只好伸出只手任凭姜暮羽握着。
太幼稚了。顾阑想不止姜暮羽，还连着自己也幼稚，怎么还哄上了？
姜暮羽睡了大概两个小时。退烧药的效果还不错，顾阑期间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回归正常。
腰酸背痛的，顾阑想抽回手，奈何一个轻微的动作，姜暮羽睁开了眼睛。
这只手被握得发烫，顾阑原本以为姜暮羽会松手，没想这人靠近了些，竟又睡了过去。
“……”
——
顾阑手彻底麻了，临近夜晚，姜暮羽总算是彻底醒了过来。
干坐了好几个小时，浑身没力气的顾阑，手自由后，随即找了个借口出门。
“我快废了。”顾阑扭了扭手腕，走出电梯。
浮空中小u飞了出来，嘲讽的道：“姜暮羽只是和你拉了个手而已，可还什么都没做呢，宿主你太弱了。”
“这是拉手吗？”顾阑看着天使狗，置气道：“换你试试。”
一直保持一个动作，还要防止把人吵醒。说是牵手，实则却是折磨。
“不过他今天的情绪起伏，怎么奇奇怪怪的？”分明是吃醋，但又窜杂了别的情绪。
谈过无数恋爱的顾阑自然能察觉这些细微的东西。他和夏言的接触刺激了姜暮羽，但姜暮羽的表现可不止是吃醋。
情绪忽上忽下的，说来有些失控。
“是欲望哦～”
小u补充道，“宿主攻略对象时可不要忘了，他的欲望值正处在危险的边缘。”
“一旦被刺激，很可能就会是失控。”
所以和夏言的接触，影响了姜暮羽的欲望？
似乎是个有用的消息，顾阑想着，或许可以尝试着探索出消除欲望的方法，但想来想去，必然有冒险的成分。
出门逛了半个小时，顾阑打包晚餐回家，姜暮羽已经下床。这人虽脸色还浮着红，但人精神了不少。
顾阑放下粥，在姜暮羽的面前停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看来已经退烧了。”
姜暮羽低垂着眼，仔仔细细看着顾阑，身子悄然的靠近了半步。鼻尖仔细的嗅着那股熟悉的味道。
“小羽，感觉怎么样？”
姜暮羽低声，“有点头昏。”
“先吃点东西，一会再把药吃了。”顾阑指了指桌上的粥，“我刚才吃过了，就不陪你了。”
姜暮羽眸子黯了黯，明显有失落的情绪闪过。
“哥，我没胃口。”
顾阑望着他，没胃口？姜暮羽的问题不是一丝半点，越是相处问题越大。这是他这几天的客观感受。
在结合姜成佳说过的话，顾阑没办法坐视不管。
“没胃口？要我喂吗？”顾阑语气松了松。
有些意外的回答让姜暮羽面露错愕。
“不要吗？”
“要。”姜暮羽回答的很诚实，没有犹豫脱口而出，甚至有些急。
顾阑无奈笑了笑，转身去桌子上拿出了粥，“小羽，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姜暮羽坐着，乖巧应了声。
顾阑离着他很近，手里拿着汤勺。像这种事，顾阑也就在他生病时做过几次，姜暮羽一时有几分受宠若惊，呆呆的看着顾阑的手。
等着汤勺递近，姜暮羽才张开了薄唇。
“好喝吗？”
“嗯。”
顾阑喂了几口，又停了下来，淡淡问道：“我离开的那几年，有想过我吗？”
“嗯。”姜暮羽说，“很想。”
日日夜夜，在梦里，在现实，无时无刻的想。姜暮羽忍受不了那种思念，如今回忆起来，心还是难受的要死。
顾阑看着他，又问，“也恨过我对吗？”
姜暮羽与他对视，没有立即否认。他的确恨过，因为顾阑的离开，对自己的抛弃。可事实来说，比起恨来思念的更多。
顾阑能从他的模样猜出几分，并没有意外的，他问了下一个问题，“那现在呢？”
顾阑更想知道姜暮羽如今对自己的看法。
但换来的依旧是沉默的回答。姜暮羽拉着他的手，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蕴涵着情愫，但顾阑没有看懂，他只得改口问，“讨厌吗？”
“还是厌恶……”
“不是的，哥。”姜暮羽打断他，有几个字一直哽在喉咙。
是喜欢，很喜欢。
“我根本没办法讨厌哥……”
顾阑心软，揉了揉他的发顶，“好了，我都知道。”
“……”
这只是一个谈话环节，顾阑不想把事情搞得很僵，也不想让姜暮羽紧张。
“小羽，我们做个交换吧。”
顾阑想了想，随即温柔道：“我希望你能像从前一样，或者试着去改变，不要总把自己裹的太紧。”
“……”
性格蜕变说来有些强人所难，但顾阑不想看着姜暮羽一直如此，像是一个人生活在一个世界，整个人压抑的不像话。
“而我，也会答应你一个条件。”
姜暮羽，“什么都可以吗？”
“嗯。”
顾阑笑着道：“你想好了可以告诉我。”
小屁孩的愿望又能扯到哪里去？顾阑没多想，说完又递了一汤勺粥过去。
姜暮羽很认真的想了，关于交换的内容。他想让顾阑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又或是和自己谈场恋爱，甚至亲吻和占有。
但实在太扯了。
脑子里想的再多，他也没办法真的说出口。
他很明白，这个人从来都只是把自己当弟弟而已。
“哥，”姜暮羽扯了扯顾阑的袖口，语气因着生病莫名的软，“我会变好的。至于哥答应过我的交换，我想留下来。”
“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姜暮羽的眼睛很好看，像墨色的玻璃珠。顾阑看着他，点了点头，宠溺的又揉了揉他的头。
至少谈话是有效的，姜暮羽愿意主动改变，顾阑很高兴。
吃完粥后，姜暮羽又量了次体温。顾阑等着看了温度计的度数，才算彻底放下了心。
“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应该就好了。”
姜暮羽坐在沙发上，身子搁了个软毯，随后拉了拉顾阑的衣摆，“哥陪我吗？”
这是陪上瘾了？
顾阑没好气，看着他，“姜暮羽，你觉得一个成年人需要他人□□，是不是说不过去？”
况且还是两个大男人。顾阑就算是真把姜暮羽当小孩，也还是觉得不合适，总觉得这场景哪哪都怪。
“哥，我头疼。”
“……”
“不想一个人待着。”
“而且我睡不着。”
没完没了了。
“哥……”
顾阑连连打住，“乖乖回房间睡觉。”
姜暮羽看着他，顾阑撑着沙发起身想回房间，手又被拉住了。
生病了似乎也变粘人了。
“明天游乐园，要去吗？”顾阑扯了个理由，一方面明天周末，而另一方面则是想哄人。
姜暮羽嗯了声，记忆里游乐园只去过一次，而和顾阑一起，他自然没办法拒绝。
“那就去睡觉。”顾阑叹了口气，掰开姜暮羽的手，“睡醒了就去，听话。”
这是又哄上了？顾阑揉了揉额，对自己有几分无奈。
他总似有似无的把姜暮羽当小孩，这习惯根本改不掉。而想来姜暮羽依赖自己，恐怕也和自己情况差不多。
“哥，我们……”姜暮羽小声说着，但话没说完。
顾阑看他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也没缠着自己，便没多问。
“我先睡了，小羽。”顾阑打了个招呼，叮嘱道：“你也快点回房间睡觉。”
“嗯。”
姜暮羽抿了抿唇，看着顾阑转身离开的背影。
游乐园……间接的也可以算是约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