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母蛊死了
当天傍晚,慕南瑾又收到了两页名单,显然是从那册子上撕下来的。
慕南泽的命和多年经营的信息网,他只能选一个。
那个所谓的太子乳母素琴就站在一边,等着慕南瑾做选择。
“若再给你一次机会接近慕南泽,你能保证他一定会死吗?”慕南瑾问。
素琴笑了笑,“您放心,摧心蛊从未失手过,再给我一次机会,慕南泽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好,韩毅,你去做好安排,确保万无一失。”
深夜,空旷无人的街头。
谢鹰头戴面具,身穿东宫侍卫服,驾着一辆最普通不过的马车,等在约定的地点。
见到韩毅带着一个素衣女子前来,谢鹰扬手将册子扔了过去。
韩毅仔细翻看确认无误,才将女子交给谢鹰。
谢鹰取出一个黑色的披风披在女子身上,低声道:“素琴姑姑,殿下让小的接您回去。”
马车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一黑衣男子出现在韩毅身边。
“我们的人跟上去了吗?”
“统领放心,一直有人跟着的。”
“走。”
这边刚一上车,谢鹰就把人敲晕绑了起来。
他赶着马车飞速地往城外跑,出了城把马车一丢,又换上了快马。
刚过丑时,就到了谢家城外的庄子上。
此时,展清彦、任益谦、葛仲春、慕南泽和谢桑宁几人都等在这里。
谢鹰将人拖进了一间密室。
谢桑宁问:“确定没有尾巴吧。”
谢鹰回道:“小姐放心,成纭安排了十个带着人皮面具身披斗篷的女子坐着马车到处跑,现在那些人已经不知道被引到哪里去了,左良已经带人去伏击韩毅了。”
展清彦和任益谦都看着地上昏迷的女子,“这就是太子的乳母?”
谢桑宁看了看她的脸,仔细观察了片刻,又伸手去她的脖颈处摸了摸,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展清彦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薄薄的一层,“这就是人皮面具?”
“是,我身边的婢女也会做,展世子若是想试试也可以。”
“不不用了。”
面具下的脸皮肤光滑,白皙水嫩,根本不像四十多岁,倒像是正值花信年华。
她又从女子身上搜出了一本手札和一个专门用来装蛊虫的竹盒。
手札很熟悉,正是她前世看过的那本,看来上一世这个女人也是投靠了慕南瑾的。
只是不知她原本就是慕南瑾的人,还是太子死后,才落在慕南瑾手里的。
拿起那个竹盒,谢桑宁内心有些忐忑。
如果这里面真的是母蛊,慕南泽就可以化险为夷,可如果不是,她不知道还要怎样才能救他。
这竹盒是唯一的希望了。
展清彦和任益谦也紧紧盯着这个盒子。
谢桑宁的手触到竹盒的暗扣时,被展清彦按住了。
“我来吧,如果这里面有危险,他醒了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盒子被打开,里面是一只通体血红的蛊虫。
蛊虫的腹部圆滚滚的,里面应该还有几只尚未降生的子蛊。
谢桑宁怔了一下,摧心蛊只有天蚕教的圣女和护法才能培养,这一只既然还能产子,必然是被喂养得很好。
她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女子,她的身份竟这么不简单?
展清彦抽出匕首正要去砍,谢桑宁拦了一下,“稍等。”
她用展清彦的匕首在那女子手上划了一刀,鲜血流出的瞬间,竹盒里的蛊虫也动了起来。
果然是她养的,那她是天蚕教的护法还是圣女?
一直在另一个房间照顾慕南泽的葛仲春突然大声喊道:“快来人,殿下醒了。”
听到葛老先生的喊声,展清彦以为蛊虫活动刺激到了慕南泽的身体,一把夺过匕首将那挪动的蛊虫斩成了几段。
展清彦和任益谦一起去看慕南泽了。
只有谢桑宁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竟然就这么死了?慕南泽的蛊毒解了?
她盯着地上死得透透的蛊虫,却有一种不真实感。
前世折磨了慕南泽二十多年,最后要了他命的东西,真的解决了?
谢鹰轻声问:“小姐不去看看殿下吗?”
谢桑宁突然有些怕,她掩饰性地笑了笑,“你去帮我看看吧,太晚了我过去不合适,今天太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谢鹰看着小姐逃也似的,有些不解。
明明前两日担心得人都憔悴了,怎么眼看着好了却又不见了呢。
女人的心思太难懂了。
慕南泽真的好起来了。
听侍候的人说,他已经能起身吃东西了。
谢桑宁让人把那本手札送给了葛老先生,请他参照上面的方法帮慕南泽调养身体。
这庄子是谢桑宁的母亲留给她的,侍候的也都是她母亲留下的老人,不会有人往外传闲话。
慕南泽可以安心在这养病。
慕南泽在这,展清彦就也赖着不肯走。
谢桑宁让人送了好多药材和补品,可她自己迟迟没去见慕南泽。
她让人把素琴看管起来,等慕南泽完全恢复了再做处理。
左良那日伏击韩毅失手了,虽然左良带的人多,但是韩毅的武功太高了,最后只得了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不过弄丢了素琴,又伤了韩毅,慕南瑾应该气得不清。
谢桑宁把自己之前从那本册子上获取到的所有信息全送给了太子。
太子和慕南瑾狗咬狗,慕南泽才能安心修养。
听说这段日子,锦衣卫忙得人仰马翻,京城里人心惶惶。
处理好了这一切,谢桑宁难得地清闲了下来。
可她的心里总像压着颗大石头,半刻都不得轻松。
这一日,谢桑宁带着丫鬟在院子里采摘桂花,准备做桂花糕。
空气中弥漫着桂花浓郁的香气,嫩黄色的花瓣随着风簌簌落下,别有一番风景。
谢桑宁忙碌了半晌,心情也有了几分雀跃。
慕南泽就是这个时候突然闯进她的视线里的。
不知道他在树下站了多久,花瓣落在他的发梢和肩头,他唇角含笑,衣摆轻扬。
谢桑宁只能想到那一句话,郎艳独绝,世无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