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轮椅大佬的贴身女仆】14
“听话。”
秦正将sa递来的围巾轻轻系在沈念脖子上，围巾宽大且毛茸茸，沈念立在他面前，有如银装素裹，小脸微红，雪色也压不住的动人。
沈念被sa目光汇聚看得不自在，别扭地动来动去，“热。”
明明所有品牌都会定期往秦家送当季新品目录设计册，秦正只需要勾出他喜欢的就行，偏偏不知怎么搞的，秦正在这些世界都不约而同地热衷于任何可以表示“公开”的行为，不拘排场规模——甚至特意强调。难道是因为他在现实里见不得人，因此潜意识里耿耿于怀？
秦正意味不明地睨她一眼，“冬天就冷了。”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动手将围巾摘下来，递给sa，“这条也包好。”
sa把秦正挑中的东西仔仔细细一一包好，目光艳羡。她们早就得知商场今日有大人物包场，原本都当暴发户摆阔。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秃顶啤酒肚中年霸道总裁带娇滴滴美艳小蜜购物，现实里演偶像剧，旁人看了只会脚趾扣地辣眼睛。
直到大人物来了她们才知竟是传说中的秦家家主，秦氏唯一的实权者。
这位家主相当重视个人隐私，在互联网上除了百科就只剩下“搜索不符合法律规定”，并不允许人讨论。但不妨碍大家对他语焉不详的过去与狠辣性情的津津乐道——
据说他爸是个玩现代版“宠妾灭妻”的痴人，逼死原配虐待亲子，谁也不知小时候秦正经历了些什么，直到他八岁被当时的家主，也就是他亲爷爷相中，将他带在身边亲自培养，圈子里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等到家主去世，为了继承权，他毫不留情把血浓于水的亲人斩草除根，才让人真正记住他的名字。
也许是他爸的男女关系让他有了心理阴影，这位家主从未传出任何两性绯闻。谁知这次却大张旗鼓包下整座商场带夫人购物。
其人也是出人意料的英俊——除了坐在轮椅上。
不仅如此，秦总这么个人，居然还相当宠妻。他亲身上阵一件一件给夫人挑衣服饰品，从尺码到风格信手拈来熟稔已极，打扮她显然乐在其中。倒是他夫人性格偏腼腆，有些奇妙的社恐。
平常多见小鸟依人的美女费心讨好老爷作派的男人，这两人与传闻中截然不同的相处模式可谓跌破众人眼镜，各家sa们目光如炬紧盯他们从头逛到尾，还没下班八卦就已收获满满。
这家差不多逛好，见沈念已推着秦正往外走，sa将大包小包递给唯一随行的王季——他双手早就提满五花八门的袋子，耸耸肩无奈叹道：“咱还是寄去家里吧。”想了想，他干脆把手头所有袋子都推过去，“这些一起。”
“好的。”sa微笑，世上真有偶像剧，但主角竟不是我自己。
沈念好不容易从各家店员礼貌而不失热情的视线包围中逃离，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听秦正以柔缓的语气道，“宝贝，去那家店给我买块表好么？”
店就在对面，买表什么的……这倒不是问题，只是秦正的语气太不寻常，使人生疑。沈念来回扫视，他表情都滴水不漏。找不到理由拒绝，沈念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手表店，立马就被几个店员团团包围。
见沈念被拖住抽不开身，眼前仿佛浮现出她为难的样子。秦正失笑，转瞬表情又骤然沉下来，指节慢慢敲着膝盖：“王季。”他看向那个被阴影覆盖的角落，“推我过去。”
王季抬目一看，眼皮一跳。角落里分明藏着个人。商场是早就谈好包下的，这人……小姐没空回头，他会意，赶紧将先生推过去。
沈天赐怕被发现，背对那两人。小刀锋利尖锐，刀身反光，映出他阴沉面孔。人不人鬼不鬼，他知道一段时间前自己还不是这样。
都是沈念和那男人害的！
他给自己打气鼓劲，深吸一口气，紧紧攥着小刀，正欲转身，忽然耳边风声刮过，沈天赐一懵，已经被人一拳揍到脸上，跪趴在地。
小刀滑落，沈天赐去捡，刚伸手就被皮鞋大力踩住。是那个王季，他认得的，一开始他还当他就是沈念傍上的有钱人。
王季皱眉，说：“怎么是你？”他揪住沈天赐头发把他上半身立起来向秦正展示，犹豫道：“先生……”
秦正语带随意：“是你啊。”他赏脸似的多瞧了沈天赐两眼，眼神玩味，“那女人给你喂毒。”
沈天赐脸上被王季一拳砸出了血，此时正从鼻青脸肿的眼角往下流，哑声道：“你看出来了？你知道？”
他瘦成了竹竿，脸颊凹陷，两眼赤红，双手颤抖，就是没有那满脸青紫血迹也像鬼一样，根本不用细看。王季唏嘘。
“知道什么？”秦正与他人说话时，虽然同样不紧不慢，偏生就有难以名状的森然，“是李姐抵押了你们家房子，建议她包了你，还是她介绍你去会所‘上班’？”
沈天赐瞳孔霎时紧缩，惊叫出声：“——是你！都是你！！”
他以为李姐是针对秦家才利用他，原来是他们串通好的，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怎么会这样？他目眦欲裂，喉咙里挤出悲鸣，情绪波动间瘾也上了头，他内心恍惚，眼神已存了死志。
王季眼疾手快蹲下/身，将沈天赐嘴巴也捂上。
“嘘、嘘，你这样叫会吵着她的。”
秦正将那把沈天赐怎么也够不着的小刀拾起，握在手中把玩，俯瞰沈天赐浑噩表情，“想解脱？没这么简单。”
沈天赐最后一丝神智尚存，气得嘴唇颤抖，口不择言道：“你是个什么杂种，站都站不起来的垃圾，和那小婊/子烂锅配烂盖，天生……”
秦正原本眼皮不抬一下，听到他提及沈念，依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的几个字，神色微动，在王季与沈天赐二人双双惊变的脸色中，长腿支着身子从轮椅上自然直起，立在地面，稳重挺拔有如山岳。
随后，伸腿一踹。
轻飘飘一脚，将沈天赐踹到墙上，他发出一声惨叫，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王季：“……”他眼睛瞪得比乒乓球大，我他妈真的见活鬼了。
秦正又自然坐回轮椅，长腿莫名委屈般地蜷起，若无其事道，“别告诉她。”
“……”王季忍无可忍，“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虽然先生的腿本来也并不是绝症，可复健绝非一日之功，小姐来之后他贴身的情况确实少了，可到底……？！
“见到她的那一天。”就见秦正难得有些不自在，迅速转换话题道，“推我回去。”
王季：“……”先生这是害羞了吗？！爱情的力量就离谱！
王季心乱如麻地将秦正轮椅推回去，时机正好，沈念也提着大大小小几个袋子回来了，她见王季神情有异，联想起刚才秦正表情，狐疑地审视。
“……”王季拼了命平复心情和表情，干笑道：“小姐回来了啊，你回来得正好，先生他……呃，先生他都等急了。呵呵，呵呵。”
沈念稀奇地看了眼秦正，他还有不耐烦的时候，天上下红雨了。她把袋子敞开给他看，神色带了些许赧然：“刚在店里，除了表还顺便买了几根领带、袖口和皮带什么的……”sa舌灿莲花，她脑子一热把人家一个季度的提成都包圆了。
王季赶紧接过袋子，秦正脸色肉眼可见的柔和，轻叹道：“宝贝。”他看出来她社交能量都耗尽了。
“呃。”她还是不适应大庭广众下这样，目光游移，“你们呢？刚才没事吧？”
秦正揽过她的手搁在自己腿上，面不改色：“……坐久了，有些腿疼。”
沈念忍着尴尬不由自主给秦正轻轻揉了几下，脸红得要命：“回去吧。”
一旁大气不敢喘的王季：“…………”
他回神一想，先生这浑然天成的演技，哪是鬼，他妈的根本是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