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朝帝王x亡国公主】7
苏越分明就在不远处，沈念差点给秦正突然兴起的撩拨给臊死。见他好似已经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她狠狠心，一手推开秦正，广袖将桌上墨宝扫落，稀里哗啦掉落一地，发出巨大异响。
苏越被吓了一跳：“公主？”可是他说错了什么？！
说起来苏公子亲爹乃是陈州太守，他自己在陈州也素有玉郎的美名。公主性喜渔色他早知道，本以为自己的容貌能让公主不说刮目相看，起码也多看几眼，没成想在公主府将养近一月，脸上伤势又时好时坏，他实在按捺不住，只等好些了就立马赶来。
可惜竟还是连公主面也没见着。
秦正终于松开，沈念第一时间大口呼吸抖着嗓子道：“孤今日身子不适，未免过了病气，苏公子先回去吧！”
苏越迟疑：“公主可要叫府医？”
沈念已将近狂暴：“先行离开！”
苏越：“……”他感觉自己似乎莫名开罪公主，却不知哪里做错了。
他内心困惑地离开，秦正露出一个浅笑，沈念被烦得要命，冷冷道：“你也滚出去。”
秦正：“……”不小心撞在枪口上，他摸摸鼻子，退到身后，竟也不造次了。
……
苏越苏公子这颗石子没能在公主府的水面上掀起多少涟漪——他回院子第二日发现自己脸上的伤势又莫名严重起来。这次不仅是恶化，且渐渐有着难以复原的趋势。公主府府医束手无策，他吓得不行，没过几日就自己请辞离开。
沈念见他轻纱覆面、眼神闪躲，正想安慰几句，想到这里头大概率都是秦正手笔，为苏公子好，干脆闭上了嘴，礼节性地送走了他。
秦正抱着把剑隐在后头，他进府后沈念几乎从未为难，马奴一职本就名存实亡，近来颇有些装都不装了的意思。
沈念性格懒散，早就习惯了无视，只要系统没要她插手，她就当没看见。
苏越离开后她向皇帝去信说明情况，皇帝倒是颇通情达理——毕竟苏越破相了嘛，再配他女儿就不合适了。不过又提到和异族男人玩玩可以，不能认真，皇室血脉绵延并非儿戏，最好还是尽早择人嫁掉。附京城才貌双全单身美男名册一本。
沈念：“……”皇帝拳拳爱女之心全放在拉皮条身上了。苏越在时她被秦正折磨惨了，体虚，消受不起第二人。提笔正要拒，就听这神出鬼没的系统终于又出现了。
它一来就发出了可以被称为尖锐爆鸣的声音：【宿主，你在做什么？！】
……沈念看看被滴上一滴墨的信纸，茫然：【我在写信？】
【我是说你趁我升级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沈念更茫然了：【我在……我什么都没做？】
系统听上去要急哭了：【你知道原身是什么人吧，你为什么不按照她的性格行事？】
沈念沉吟道：【因为我发现不这么做的时候你也没阻止，就自然而然地不这么做了。】
【……】系统发现这个宿主的性格难解程度并不亚于秦正，起初它觉得宿主日子靠混攻略靠摆的态度是因为厌恶秦正，后来它发现宿主似乎也不是不喜欢秦正，现在它隐隐感觉这宿主好像就是喜欢摆烂而已。
它抓狂道：【你要学习和模仿她们的为人处世之道！！我有保密协议不能和你详细说明，可是如果你不按照她们——】
【可是，秦正早就看出来我不是原身了吧？】
【什么？】系统声音如遭雷击：【等等，这不可能！】它消失了。
沈念托腮等待，果然没一会儿系统就回来了，它翻阅自己内存中的世界记忆，发现宿主说的是真的，声音颤抖：【这怎么可能？他看出来了世界还没坍塌？】
【那你就要去问你上司了…】沈念喃喃道，居然说了个一点也不好笑的冷笑话：【难道这就是爱感动天地？】
系统：【……】它虽然没有情感，但此时此刻很想给宿主一拳。良好的运行逻辑把它突然产生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中，【可是宿主，按照世界规律来说不该是这样的，你这样做会被世界意识发现……】
系统犹犹豫豫开始说实话，如今它和宿主命运相牵，沈念若是不幸死了它也没什么好下场：【穿越者一旦被世界意识发现后，本世界的排异决策会自动触发，为了消除穿越者，世界意识会安排一切它能安排的资源。】
【人话就是，彼时，本世界会变成一个庞大的《死神来了》片场，而你就是死神唯一的猎物……】系统道：【任何匪夷所思的死法，只要能杀死你，都会无条件被世界意识采用。】
它接着苦口婆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秦正能发现你不是，世界意识还没发现，可是你这样做的风险实在太高了。】
【系统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宿主身边提醒，我也有被发现的风险。因此如果是为了救他，希望你可以从现在开始，认真学习原主的为人处世。】
沈念：【……】情况听上去过于严重，她也不得不端正了态度，看了眼那信，迟疑道：【所以我现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应该……】
【是的，公主原身本就不会选择拒绝。请你欣然收下这本名册，对皇帝表示感谢。如今的情况，被世界意识发现的风险实在太高了。】
沈念：【……】她艰难翻开这本册子，精心搜罗、风格各异的美男晃花了她的眼。
她看来看去，硬着头皮勉为其难挑了四个性格内向随和，一看就不怎么会争宠的男子。好不容易写完回信落笔，就听系统道：【那就祝你好运了，宿主。】
嗯，听出了死亡祝福的味道呢。
好悬秦正没在，他最近消失的时间变多，甚至好几次都是白天消失，晚上披星戴月回来，一身寒霜，立在床头摸着她的脸一言不发，等到天不亮又离开。
沈念原本也放任，只是如系统所说的话，按原身性格，以后怕是不能了。
于是最近几天…公主府中渐渐又传出隐隐约约的流言，那个据说让公主为之收心的秦奴也失宠了。
公主府中的流言十分隐秘不成气候，天气却是飞速冷了起来，在沈念选的四个美男子入府之前，沈念总算才知道了秦正到底在忙什么——没办法，原身简直就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睁眼瞎，如果不是大事，很难传到她耳朵里，前世的她甚至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前些日子，中原地区开始下雪。极端的大雪天气，一直下不停，大雪让河水结冰、牲畜冻死，薪食俱尽，受灾的县郡越来越多，百姓开始接连不断地饿死。
而绫罗锦缎包裹着的京城，一开始竟是对这场史无前例的大雪灾一无所知——直到附近的难民开始涌入京城。
皇帝大为光火，然而京城已无余力救灾，因为京城也下起了雪，京师粮食储备不足，又优先供给皇室官绅，连京城百姓也开始挨冻受饿。
听说中原地区大雪下了月余，皇宫吓破了胆，做出了一个在史书上遗臭万年的决策：他们合上了京城大门，任由百姓和难民在城内外饿死。
京师闭门后，秦正再也没来得及回来——与此同时，在陕地，有人率先举起了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