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矜贵大小姐x深沉大佬】16
【宿主，苏情自尽了。】
沈念本在车上昏昏欲睡，系统不带情绪的平静话语把她惊醒：【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苏情跳楼自尽了。恭喜宿主成功改变原主悲惨命运。现在世界相比最初已经更加稳定，本系统也将再次下线升级~升级之前还有大礼包赠送！】
【等等等等，先别说什么大礼包，】沈念头疼，【不是说只要谈恋爱就行了吗？你这梦境世界怎么还有改变原身命运这一说的？】
【当然有了，来之前系统不是说好了吗，就算是虚拟世界也自有它的运行模式。上一世沈念被迫害惨死，虚拟世界里的秦正也没有找到心仪的人，两相作用下导致世界坍塌。宿主改变两者其一都可以稳定小世界，有助于拿到秦正精神碎片哒~】
这破系统嘴里一句实话没有，现在居然还学会了无意义卖萌。
【干啥啥不行问啥啥不说，没用第一名。】
【宿主说什么呢，倒数第一名也是第一名！】
沈念简直无语，比起那个所谓的大礼包，她更在意的还是苏情自尽一事。
其实作为她个人自己来说，她对苏家也好、苏情也罢，都像对游戏世界的npc一般，并没有什么特殊感情，在找到秦正之后心里只觉得避开就好。现在苏情也算是间接因她而死，心底总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
她和系统一直意念交流，心中的想法系统自然也知道。
见她情绪低沉，系统不解道：【宿主为何感觉不适？前世苏情苏国强父女一得势对原身赶尽杀绝，夺走她赖以生存的家业还不够，将大量债务压在她头上害她惨死，人人唾弃无人收尸。原身走投无路向他们父女弯腰时，她怎么没想过对方有多痛苦？只觉欢欣罢了。执迷不悟的是苏情，况且今生苏情只是跳楼，所经历的痛苦还不如原主十分之一。】
系统播放前世原身惨死的投影，道理沈念自然懂，但她还是觉得心里有点闷闷的。也许这就是旁观者心态，这个世界对她来说还是太虚幻了。
系统见她仍然心情欠佳，嘀嘀咕咕道：【再说了，苏情又没死…】
沈念：【？】
沈念扶额：【你不是说她自尽了吗？！】
【是啊，我是说她跳楼了。】
系统的声音经过升级，也许是因为带上了情绪，听起来竟然有点贱贱的，【但我没说她死了嘛！从二楼跳下去，底下又是草坪，能死什么。现在都抢救完了，正在休息呢！原身上辈子可是从三十几楼跳下去的！】
【……】沈念，好想骂妈的智障。
穿越到这个梦境世界至今她最大的憋屈都是系统给的，还有没有人能管管了？！
对苏情稀薄的一丝唏嘘虽然消去，想到这系统沈念却头大如斗，一时疏懒，什么海珠路什么沈氏，见鬼去吧。叹息对司机道：“改道去秦氏。我下车之后麻烦你去医院看看苏情，如果有费用上的问题，先记在我账上。”
系统发出轻轻的哼声，简直像在闹脾气似的。
司机是秦正指派留在她身边的，可靠寡言，沈念使唤起来倒也顺手。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几眼，难掩惊讶，但也沉稳道：“好的，小姐。”
……
秦氏，文月来访。她平素风格简约职场，今日难得盛装打扮、全副武装，让人眼前一亮。
秘书把她引到秦正办公室门口，态度与往日无异，秦正并没有将她拒之门外这个举动，恢复了她不少信心。
见她神色欲言又止，秘书会心一笑，点到为止：“秦总就在里面等您。”
文月向秘书道谢，秘书恭谨道：“文小姐客气了。”
希望文月不要令人失望，他可是在群里重金押了文月也可以的！
文月推开办公室门，眼前映入的一幕，让她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至今仍令她内心悸动。
秦氏公司大楼就是本市地标建筑，而秦正的办公室又高踞在集团大楼顶层，四面巨大落地窗，站在这里向下俯瞰，芸芸众生皆渺小如蝼蚁。
挺多老板也喜欢这样居高临下的视野，秦正的办公室布局和他们其实没什么不同，一尘不染、没有多余摆件，宽大的纯黑色办公桌与老板椅，就组成了办公室全景。
但其他人站在这里，总显得矮小佝偻、坐在老板椅里都像要被椅子吞噬的侏儒，只令人感慨这样的景色不知谁人配得？
直到她见到秦正。那也是在这间办公室，秦正身形本就远比普通男人高大，经过长期锻炼的体魄更是堪称雄健，宽肩细腰，冰冷又锋利，只是站在那里已经让周遭俗物失色。
现下也是如此。那么宽大的老板椅配秦正也就是刚好的程度，他两条长腿依然是无处安放，只是随意交叠。
文月一刹惊艳一刹失神，竟然忘记开口。秦正自顾自办公，好似完全没注意到她。
气氛逐渐凝固，还是文月鼓起勇气，道：“阿正……”
谁知秦正仍然是毫无反应，埋首于文件中，专注得好像那几张薄薄的纸上开出了花，任由文月枯站到腿痛。
文月被晾得尴尬了，深呼吸后、声音放柔，继续唤：“阿正……”
秦正这时才懒洋洋抬首道：“阿正？”
他把文件搁在桌上，慢条斯理，声如淬冰：“文小姐是否叫错名字了。”
文月本以为他私下面见自己，是为了给彼此留点情面，谁料他一张嘴就撕碎她的幻想！
“……秦总。”她改换称谓，在见到秦正满意颔首后，强忍心头痛意说道：“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秦正似笑非笑，手指敲了敲桌面，轻声反问：“文小姐觉得我在做什么？”
文月话一出口已心知不好，秦正面上虽然带笑，眼底却是一片漠然寒凉，眼神掠过她时看她如看一件死物：“秦某和文小姐由阿远介绍相识，迄今接触也只有秦文两家生意往来，文小姐是对秦某的商业决策有疑问？”
这是他作为边远的朋友能给文月的最后体面了。她若不领情……
秦正轻轻阖上双目，此时此刻，他真是很想很想自家的宝贝。
文月被他气势所慑，明明想说的话何止那一句，现在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不是无知少女了，文家也有自己的企业和产业，她知道秦正的手段有多狠。
“……是……”
秦正睁开眼睛直视了她，那双空无一物的眼睛，现在也不曾装下她的模样。只有冷漠幽光闪烁，仿佛刽子手行刑前的沉默，等待罪犯一句遗言。
文月声音哽咽起来：“……上次和您谈的那个项目……文家觉得获利太少……不知秦总是否可以通融，再商议商议……让出一个点的利润……”
美人心碎落泪，秦正只觉乏味。
“好啊，”在商场上一向只看利益的他痛快答应，“秦某好事将近，也到了该做慈善的时候。”
秦正本想说点场面话，提及“好事将近”，饶是她不在，竟然也抑制不住那颗正在胸腔里跳动的真心。真是栽得不知悔改。
他又思忖片刻，指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敲着桌面：
“秦某性情自负，被人评价心狠手辣，总是敢作敢当、深以为荣。从前也认为，此生任何报应，自是不畏不惧。然而有幸得遇珍宝，方觉自身罪业深重，纵使不信神佛，也总想为她做些什么。”
秦正慢慢说着，也不见自己面容如何，文月却能看到他逐渐放松的温柔眼神。
这番话让文月心下极为震动，之前还抱着秦正是为色所迷的念头，现在他说得那么直白，自己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对他再多执念也不及他对沈念半分，一时之间觉得此处无地立锥，垂头捂着嘴便疾步退了出去。
退至门口，心不在焉的她才一惊，察觉有人鬼鬼祟祟倚在门外偷听，定睛一看竟然是沈念！！
沈念见自己暴露，“呃……”了一声，正想跟着文月偷跑，只听见门内秦正明显提高的音量道：“想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