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铲除神火教
不止一日，刘裕等人来到了彭城。刘裕命人扎好营寨，然后带着刘穆之前往太守府。
彭城，还是刘裕离家时的样子，高高的城墙，熙熙攘攘的人群，唯一不同的就是城门处戒备森严，来往行人都要盘查。刘裕一打听才知道，彭城出了一股邪恶势力，名叫神火教。他们专门与朝廷作对，而且有越做越大之势。城门口的守兵一听刘裕二人要找太守大人，赶忙给指引方向。刘裕二人不多时便来到了太守府。
太守府的大门敞开着，不时有人进出。左右两只石狮，彰显着这里的威严。四名身穿皂衣，手拿缨枪的兵士分立左右，一副闲人勿近的架势。刘裕二人刚把马拴到柱子上。
“哎！干什么的？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你们拴马的地方吗？”
一个兵士一边嚷着，一边走了过来。
“这位军爷，我们是来找刘太守的。”刘穆之笑着说道。
“太守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刘裕强忍怒火，把信掏了出来，
“劳烦军爷把信给传递一下，刘太守见了自会召见。”那兵士斜眼看了刘裕一眼，
“劳烦，嗯”
那兵士一边说一边手上做着要钱的动作。刘穆之虽讨厌他这种揩油的行径，但还是递给他五两银子。
“劳烦军爷给跑一趟，这点心意给弟兄们买点茶喝。”
“嗯，算你识相。”
那兵士用手掂了掂银子，然后才接过信件，向府中走去。不一会儿，那兵士走了出来。
“二位，太守有请。”
太守府大厅内，一人身穿锦袍，坐在太师椅上。刘裕紧走两步，单膝跪倒，
“末将刘裕刘寄奴参见太守大人。”
“小民刘穆之参见太守大人。”刘穆之跪在刘裕身后。刘牢之哈哈一笑，
“你我都是老相识，何必行此大礼，二位快请起！”
刘裕和刘穆之站起身来，刘牢之让二人坐下。
“来人！看茶！”
马上有仆人端来两杯热茶放到刘裕二人旁的茶几上。刘穆之坐下之后才仔细观察这位刘太守。只见刘牢之面色紫红，犹如猪肝，满脸黄色的络腮胡须，双眼突出，而且左眼黑眼仁大，右眼黑眼仁小，这怪异的长相着实让刘穆之心中一惊，他赶忙端起茶杯，假装喝茶。
“看到你师傅的书信，知道是你来帮我，本太守真是由衷的高兴。”
“能为太守效犬马之劳，末将万分荣幸。”
“如今，燕（后燕）与魏（翟魏，由丁零人翟辽建立）时有进犯，彭城内又出现神火教，让人疲于应付。”
“我在城门处见官兵正严查神火教。”
“正是，这神火教的首领刘黎自称法王，起初，他在彭城以免费卜卦吸引教众，而且大都是年轻力壮的青年。随着信众越来越多，他开始和官府为敌，并残忍杀害要退出神火教的教众及其家人，搞得人心惶惶。”刘牢之喝了口茶，
“听说你带了二千兵马前来，那就暂时先在城外屯扎，粮草由本府提供。等以后有了军功，再行封赏。”
“谢大人，末将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我就先告辞了。”
“嗯，送客！”
一名仆人走过来，引领着刘裕二人向门口走去。
几天后，刘牢之召集手下将官议事。议事厅内，文官武将分列两厢，宽大的桌案后坐着面貌奇异的刘牢之。
“刘黎这个妖贼竟在土丘山称帝，还分封百官，真是祸起肘腋，不得不除。哪位将军愿意前往，铲除这伙妖人？”
几名武将你瞅瞅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员将官一抱拳，
“将军，剿灭这种妖人易如反掌，奈何我等都有防务在身，无法轻离，否则定将提那妖人的人头来见。”
刘裕不是傻子，他听出了话外音。他在心中暗骂，但还是微笑着出列，
“大人，末将愿率本部人马，前去剿灭这伙妖人。”
“好！寄奴愿意前往，我就放心了。”
其他文臣武将都把目光聚集到刘裕身上，仿佛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刘裕返回城外驻地，召集众人议事。
“太守大人命我等前去剿灭刘黎这伙妖人，大家有什么好的办法？”
“刘黎是个有野心的算卦先生，如今他已在土丘山聚众两万有余，他自称得授仙法，实际都是杂技班里用的障眼法，不足为惧！”
“好，先生既如此说，我就放心了。即刻整军出发。”
土丘山，山如其名，山上稀稀疏疏的几棵树木，没有石头也没有杂草。山顶搭了几个简易的帐篷，大汉皇帝刘黎正在帐篷中和百官商议下一步的计划。一名火童慌忙跑进来报告，
“法王，哦，不，启禀皇上，大事不好，山下来了一伙官军。”
这火童一时紧张，竟忘了刘黎已经从法王变成了皇帝。
“慌什么！官军来了多少人？”
原来的左护法，如今的左丞相问道。
“有两千多人。”
“混账，区区两千人就把你吓成这样！我们这里有两三万人，难道怕他不成！”
“八方神君可带兵前去退敌，我和右丞相给你们观敌掠阵。”
“是！”
八方神君答应一声，带领手下的火童冲下山来。
刘裕带领手下将官在土丘山下摆开了阵势，这时，从山上下来八个人，他们身穿白色袍服，胸前绣着红色的星星图案，他们有的骑马，有的骑驴，还有二人步行，手里拿着钢叉、朴刀等兵刃，身后跟着几千名身穿白袍的火童。刘裕等人一见这些人的装束，真是哭笑不得。
到彦之和刘钟到刘裕马前讨令，
“将军，让我二人前去收拾这几个妖人吧。”刘裕点头应允。
“想我彭城乃是人杰地灵之地，如今，竟出你们这些妖孽，真是可杀不可留！”到彦之开口骂道。
“尔等侵犯我大汉疆土，竟还口出狂言。我等有火神护体，定要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那名神君刚一住口，刘钟的雕翎箭就到了，“噗”的一声，咽喉被穿透。
“你火神爷爷被我这一箭吓跑了吧，下次还是找你火神奶奶保护你吧！”
刘钟的话引得官军阵中一阵笑声。另七个神君是又惊又怒，站在原地退也不是，战也不是。
三道烟尘从山顶疾驰而来，正是左右丞相和新登基的大汉皇帝刘黎。三人来到阵前，勒住战马。
“犯我国土，杀我神君，真是罪大恶极，左右丞相速速将这二人拿下！”脸色煞白的刘黎命令道。
“遵命，皇上。”
那左右丞相拍马舞刀直奔刘钟和到彦之。刘钟舞动大刀和左丞相战在一处，到彦之挥动熟铜棍和右丞相一决高下。十多个回合后，那左右丞相已力不从心，二人呼喝一声，向左右两侧飞驰而去，刘钟和到彦之紧追不舍。那左丞相见刘钟渐渐逼近，偷偷从兜囊之中掏出一个铁葫芦，他拿下塞子，冲着刘钟用力一拍葫芦底，一团烈火直扑刘钟面门。刘钟躲闪不及，胡子和眉毛被烧个精光，险些成了烤猪头，他一时慌乱，大刀也撒手落地。刘钟急忙调转马头，向回奔跑，左丞相见此计得逞，在后面狂追刘钟。而追赶右丞相的到彦之一时不防，被飞刀击中了右臂，兵刃虽未撒手，但也无法再战。
“快救人！”
刘裕声音未落，檀道济和向弥早已飞向左右，那左丞相只顾着追击刘钟，不防斜刺里一将杀出，“噗嗤”一声，左丞相的脑袋一半被大锤打入了脖腔之内，一半漏在外面，鲜血汩汩而出。右护法则被向弥一枪挑于马下。
“尔等乃是晋朝子民，误信刘逆之言，如今你们的左右丞相皆已授首，可见火神护体、金刚不坏之身乃是妄言。尔等若想弃暗投明，赶快放下武器回家与父母、妻儿团聚，如果不然，大军所到之处将鸡犬不留！”刘裕大声劝道。
这些信徒见己方战败，本就有些动摇，再听到刘裕一席话，很多人已偷偷放下武器，向家跑去，甚至有两个神君都跟着众人一起跑了。刘黎大怒，拔剑斩杀了几个逃跑之人，奈何人心已散，已阻挡不住逃跑的人群。转瞬之间，刘黎的两万多子民已十去七八，但刘黎还想做困兽之斗。
刘黎用剑割破左手食指，待鲜血流出，用力按在眉心的火苗图案上。他紧闭双眼，念动咒语，一瞬间，乌云聚集，狂风大作，灰尘漫天，吹得对阵的刘裕等人无法睁眼。
“众火童给我冲，火神会保护你们的。”
刘黎大喊一声，带领剩下的人马向刘裕冲来。刘裕军逆风而站，双眼无法视物，根本无法作战。
“撤，快撤！”刘裕率军撤退。
“不想这妖人竟会此等妖法，今日之败，是我等太轻敌了。”刘裕很是自责。
“将军，明日以盾牌军在前，长矛手居中，弓箭手在后，他若再施妖法，我们就万箭齐发，即使他们勉强冲到近前，长矛手也可将其置于死地。”刘穆之在一旁说道。
“嗯，就依刘先生之言。”
第二天，刘裕依法布阵，刘黎军果然损失惨重，很多火童都死于箭下。刘黎已是强弩之末，但还想做最后一搏。他从腰间拿出一叠符纸，手中持剑，口中念动咒语，刷的一下把符纸扔向空中，符纸瞬间燃烧，然后变成一个个火球，刘黎宝剑前挥，火球瞬间飘向刘裕军。很多人未及躲闪，被火球烧伤，有些士兵想用手中的武器把火球打落，那火球却像人一样左躲右闪。刘裕见这妖法厉害，只好鸣金收兵，返回营地，再想办法。
“哎！不想这妖人的花样还挺多！”
“刘先生不必自责，我们已去其羽翼，谅他也不能长久。”
“其实破他的妖法也不难，将军可命人准备几坛黑狗血，明日我定破他妖法。”
刘裕不知刘穆之要作何用处，但还是命人去准备了。
第二天，两军对垒，刘黎果然再施妖法，他从兜里抓出一把黄豆向空中一撒，黄豆落地后瞬间变成了身穿黄衣的兵士，他们手拿刀枪冲向刘裕军。待黄衣兵士来到近前，刘穆之大喊一声，
“撒狗血！”
十几坛狗血从后面飞了过来，坛子落地后，摔得粉碎，狗血撒到黄衣兵士的身上，他们瞬间变回了黄豆。刘黎见妖法被破，大惊失色，他仓皇骑马向山顶跑去。刘裕弯弓搭箭，正中刘黎的后心。妖人翻身落马，一命呜呼。其他神君、火童等见刘黎授首，早已吓破了胆，都把武器一扔，跪地投降。
府衙内，文武参拜已毕，刘牢之笑着说：“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神火教这伙妖人被剿灭，除了我的一块心病，我也有更多的精力对付外侵。这么快就取得胜利，都是寄奴的功劳啊！”
“大人威名所到之处，妖人望风而逃，实非末将之功。”刘牢之被拍了马屁，心中乐开了花。
“刘裕剿灭神火教有功，本官封你为司马，手下人等也俱有封赏。”
经此一战，就被封为司马，刘牢之手下将官面露不悦之色。忽有一名长相和刘牢之有些相像的小将出班奏道：“大人，魏主翟辽亲帅大军围困高平郡，高平太守徐含远已发来告急文书，情况危急。刘司马如此勇武，何不派其去解高平之围。”
刘牢之看看自己的外甥何无忌，未置可否。他心里很清楚，这是自己手下的将官们排外心理在作怪。此时的刘裕面沉似水，他见这青年面色紫红，满脸黄须，与刘牢之有几分相像，他已猜到此人的身份。
“大人，末将愿率本部人马前去解高平之围。”
“若不成功，该当如何？”何无忌抢先问道。
“愿立军令状！”刘裕高声说道。
“寄奴，军中无戏言，切莫意气用事！”
“大人放心，末将一定不辱使命。”
“好！拿笔墨来！”何无忌有些迫不及待。
刘裕大步上前，在军令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刘裕冲着刘牢之一抱拳，
“末将这就引兵前去高平。”
“好！祝你马到成功，本官在此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