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允许

    陆望很少能见到父亲，自己早出晚归，早上出去的时候他爸还没起，晚上回来的时候，他爸已经睡了。家里就像是只有他一个人而已。不过今天他爸却意外的早起了。

    “爸，你怎么起来了？”

    “今天要去乡镇检查，这几天都是这样。一年快要结束了，又要开会了，忙起来咯。”

    “奥。林里说让我们今年过年去他家里一起过。他爸妈说热闹。”

    “麻烦了吧？”陆植不太喜欢麻烦别人，他知道这些人情总归是要还的。

    “那算了吧。”

    “你想去跟林里一起跨年嘛？”

    “……”

    “跟爸说实话。”陆植很注重儿子的看法。

    “想。”

    “那就去吧。我肯定今年也不怎么在家，还要去医院照顾你妈。放假了去看看她吧。她也想你。”

    陆望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他。

    陆望的母亲生病之后，他爸就像换了一个人，再也不跟他妈吵架了，反倒是对她疼爱有加。这么多年还是有感情的。

    日久生情吗？大概吧。

    “我去上学了。”陆望拿着桌上的面包，背着书包便出了门。

    “怎么才出来啊。这么慢。”林里每天都在陆望的家门口等他。

    “我在问我爸要不要去你家跨年。”

    “你爸今天起的挺早啊。他说什么呢。”

    “是啊。他说他们要忙起来了。他答应了。”

    “那……你答应了吗？”林里看着陆望，这句话却说的很小声，像是害怕吓走了他。

    “我……”

    “对不起。我又着急……”

    “答应了。”陆望突然抬头看着林里。林里只比陆望高一点点。

    “你说什么？”林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答应了。”陆望这一次说的更肯定了。他只是想可以试试，或许，日久生情的实验吧。

    还不等陆望反应过来，林里猛地亲了上来，把陆望抵在了墙壁上。这个吻，热烈地猝不及防。

    陆望睁着大眼睛看着林里，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反抗，林里已经把嘴唇分开了。

    “谢谢你。”林里笑得很开心，“我爱你。”

    最后这三个字，让陆望从脖子到耳朵都红了个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甚至还在不停的回忆刚刚的那个吻。他似乎有点儿渴望，但又有点儿害怕。

    “走吧，上学去。”林里说着牵住了陆望的手。其实林里经常做这种小动作，以前陆望也没怎么注意，但现在就觉得格外的古怪。

    是获得感。是通行证。

    他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看着他被昏暗的街灯映射出的侧面，他的鼻尖，他的轮廓，他刚刚吻过他的嘴唇，还有他残留在自己身上的香味，以及手掌的温暖……这些是属于他的。现在自己也属于他了。

    陆望悄悄握紧了那只手。他以为林里不会感觉到，可恰好林里也握紧了。

    “我不会放开你的。”林里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陆望，“我的心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