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徘徊

    十二月的寒冬还冻不住时间。

    171。

    这是他们还剩的时间。

    这是他们还剩下能相处的瞬间。

    “你……以后想过要干什么吗？”陆望像是在试探林里。

    “想过啊。想过很多。”林里边走边看着天空。早上去学校的时候，南方的天其实还没亮。昏暗的路灯还是昨晚那盏。

    稚气的少年还是昨晚的他们。

    “你的前途挺光明的。”陆望语气说得平淡。

    “你就不光明了吗？”林里认真地看着陆望，“希望我光明吧，一定照亮你。”

    “其实……你不用陪着我。”

    “我喜欢陪着你。”林里伸手想要抱住陆望，可停在了半空中。陆望还没有回答他。

    所以，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林里缩回了自己的手，“别想了，还有这么多天才毕业呢，快去学校了，外面那么冷，教室里二氧化碳过盛，有温室效应，免费的空调呢！”

    陆望看着林里，他说话似乎总是这么随意，他长大，也很随意。在陆望眼里，林里是被眷顾的孩子。完美的家庭，爱他的父母，还有优异的成绩和开朗的性格。他可以很成功，可惜有了自己这个朋友。

    或许，是朋友吧。

    可当林里缩回半空中的手的那个瞬间，陆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

    避免失望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抱希望。

    陆望想不出答案，他甚至不知道回答以后该怎么面对林里对自己的好。林里有整个世界，可他只有林里。

    “里，对不起，我……”

    “什么？怎么啦？说了别想了别想了，走了走了！昨晚的作业做完了吗？你今天话怎么比我还多？”林里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陆望想说什么。他不会让他说的，他给陆望的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答应自己。他不能失去陆望。他从小到大就是世界的中心，他也要成为陆望的中心。

    他爱陆望。这是真的。

    “你要是想说昨晚的事情，如果拒绝的话，那你就别想了，就当我没说。如果答应的话，来陪我跨年吧。这个时间长度，够了吗？”陆望没见过林里这么严肃的时候，就算是做数学题也没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