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新的道路
“caradon?当真,我一度以为他死了,他那样的枭雄,哪天突然消失了也不奇怪,……罢了,都是往事了,让我们见见那位先生的后人吧。”
“cameron,我还以为你把他忘了呢。”
“很有欺骗性啊,小姑娘,直称他人姓氏可不怎么礼貌。”
“老家伙,你知道我的童年环境的,有那么一位父亲,没点毛病可不正常,况且,我可不是来这学礼仪的。”
“…还真是像啊,他死了吗?”
“怎么,难道他死了你就敢放肆了?”
“哈哈哈,丫头,你是天生适应这片环境的人,不错,伴君如伴虎,曾有那么一位政场的君王,死不死的,有什么关系呢,我这老头子伴他了半辈子,所以你先来找我,不奇怪,想知道些什么呢,女士?”
“权力,最快上升的通道……
“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吗?”
“二周目了,难道你们这群跟着我学了半辈子的家伙都下台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群家伙确有不少仍趴在高位上享福,但你知道的,血缘可不是什么有说服力的东西,有时候极端的恐惧会化作愤怒的……”
“…也是,溅一身血确实难受,这一次,我不打算走在黑暗里了。”
“这是要变招了?那我估计可提不出什么好建议来。”
“这一次,我可不打算在乌龟壳里藏半生了。”
“……那场浩大的生物实验,…好吧,我不会过问的。”
“没什么好避讳的,那场实验……(停顿)(或许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不死,而是另一段长久的新生,一段我满意的,一直有值得让我付出的新的生活)…………
现在看来的确是没达到要求,不过获利万亿倒还是有的,否则也不见得你们这群老干部天天有钱拿了。”
“……”
“我不会给你们模糊不清的目前的,宣传部门的,有我们的人吗?”
“有的,那么,我去准备了。(旧王归来了)”
“……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罢了,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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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月后
美国居民a:“紫狐狸说要与中国建立深度合作,你们知道吗?”
美国居民b:“估计又是程度陷阱吧,谁知道那深度是多深?政府只喊口号不干事也不是一次二次了。”
美国居民c:“话可不能这么说,她可不一样,这民生改善活动那可是一次比一次浩大。”
美国居民d:“让素食者吃荤?逼环保者赛车?(尾气极大的那种)让歧视者近距离观看禁忌直播?(懂的都懂)”
美国居民c:“这难道不是民生改善吗?现在你看大街上还敢不敢有游行的?再说了,谁他妈极端治谁,人家也是爱憎分明的。”
美国居民d:“我他妈……反手就是一赞投币加关注。”
美国居民e:“没人奇怪她是如何出现在政治圈里的吗?她火得太迅速了,以前从没出现过这么一个权力滔天而又如此爱出风头的政员,甚至她之前的照片都完全找不到。”
美国居民f:“有没有可能人家之前就是只手遮天的高隐蔽性人物,如今任务结束,来人间放松旅游了?”
美国居民g:“啊?这年头,高隐蔽性任务说完成就完成啊?你看人家以前的中国,那一干就是一辈子的人间蒸发。”
美国居民f:“老兄,这可是美国,只要资金不到位,就是核弹老子也能造一半给你扔了,再说,现在研究谁还看人啊?那不都比算力和运气呢?”
美国居民g:“呃…,不懂,详细说说。”
美国居民f:“唉,就说让你少看点正经科学了吧,当局者迷啊,就现在那学术界,随便一个学科的前辈知识都够你学半辈子了,况且越往后学知识分叉越多,选错路了你就堵那吧,你永远不知道你面前这扇门的钥匙在那个学科支路手里,举个例子,往往限制绝大多数学科前进的大门,钥匙都是在材料学那,但想在材料学上来点新发现吧,你是碰运气呢?还是碰运气呢?还是碰运气呢?但然你要研究微分子之类的微观世界倒真可以不去碰运气了,但是前提吧,你得先解决测控学科的大门,又但是吧,这测控学科的大门钥匙在材料学那。
美国居民g:⊙w⊙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父亲的玩偶
“爸爸是你杀的!”
扔下这句话,香柚用力关上门,继而反锁,不给母亲任何反驳的机会。她坐在自己床边,把脸埋进怀中的玩偶里,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是第几次了?父亲去世这么多年,家里只剩下她和母亲两个女人,几乎每个月都会爆发一次争吵。她模糊地意识到是自己不可理喻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太多合适的词句让对手难堪。却又不甘心失败,因此吵到最后,她总是说出同一句话:
“爸爸是你杀的!”
这时,母亲只会呆在原地,眼泛泪光。从未有过例外——事实就是如此,的确是她在父亲安乐死的文件上签字的,并且没有告知香柚。
母亲曾经解释说,是父亲自己提出停止治疗的,医生也倾向于这个做法,谁也没有刻意瞒着香柚,她对这个决定没有印象只是因为她当时太小了。
香柚觉得这个解释太过荒谬。父亲和她以前的生活片段,不管是他穿着制服的挺拔身姿,还是他修理电器时脸上的汗水,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唯独忘记让他安乐死这件事?
“如果我事前知道,一定不会同意!”香柚大声说,好让母亲知道她是这个家里唯一的胆小鬼。
“他当时的情况你不了解,治疗完全是让他受苦。”
“你撒谎!”香柚常常说这句话,但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肯定。她手里拿着证据,“你一直跟我说你把它扔了!为什么会从箱子底下找出来?”
母亲望着她手里抓着的那只玩偶,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是心虚,香柚想。
“你就是想抹掉爸爸在这个家的痕迹,连这只玩偶都不放过!”香柚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意犹未尽般地回头说,“爸爸是你杀的!”
这已经是十分钟之前的事了,家里似乎还能听到自己的大喊大叫。香柚抚摸着玩偶毛茸茸的脸:因为长久地被压在箱底,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蓬松柔软了。玩偶是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具体是什么时间、什么理由,她已经记不清。但是,这是除了回忆之外,父亲留给她的唯一实体形象,更重要的是——香柚使劲捏了捏玩偶的鼻子——玩偶的肚子里立即响起父亲的声音:“香柚,回来记得给阳台上的花浇水哦。”
父亲常常工作到很晚,等他下班回来,香柚早就睡觉了,所以这只可以录音的玩偶就成了父女之间的信差。父亲白天在玩偶肚子里录一句话,等香柚从幼儿园放学回来,捏一下玩偶的鼻子,就可以“照着爸爸的话做一个乖女儿”。这些留言一般都只是让香柚做一些简单的小事情:“把门口的拖鞋摆好”“用糖果包装纸叠一只蝴蝶”“在纸上画一只小狗小猫”,诸如此类。香柚记得那时候自己总是特别卖力,虽然做好了也不见得有什么奖赏,但它就像一个游戏,而且是只属于父亲和香柚的游戏,是父女二人独享的秘密。
玩偶的声音继续播放着。每一条录音之间都有“沙沙沙”的间隔。
“香柚,爸爸今天八点回来,七点半的时候给爸爸泡一杯热茶。”
对这件事,香柚似乎还有点印象。父亲的茶杯很大,杯口有香柚的小脸那么大,她当时捧着装好茶叶的杯子,眼巴巴地等着饮水机的水烧开,等到红灯转黄,她把茶杯放到出水口下面,一边扶着杯身,一边高兴地看着水注进杯子里。然后,陶瓷杯身越来越烫,直到烫得香柚大叫一声,杯子摔到地上跌得粉碎,开水溅在她小腿上。她马上大哭起来。
香柚已经记不得自己当时到底为什么哭,是因为被烫到了,还是因为没把父亲交代的事情做好。那天晚上父亲回来,被母亲责骂了一顿,具体什么内容,香柚忘记了。不过父亲最后来她房间跟她道歉,于是她又哭了半天。
从这一条录音之后,父亲交代的事情就越来越简单了:“晚上要吃两碗饭”“帮妈妈打扫房间”“桌上的点心给爸爸留一个”。她不记得这些事情是否发生过,或许真的像母亲说的,那时候的自己还太小,只顾着贪玩,没心思记事。
香柚把玩偶抱进怀里。她埋怨自己太不懂事,要是早知道这些琐碎的录音就是自己与父亲之间最宝贵的回忆,她哪里会那么轻易就把它们忘记。
后来,父亲得了重病,住进了医院。香柚放学后就去父亲的病床边,给他唱白天在幼儿园学到的儿歌。
“爸爸,拍手。”香柚边唱边扭腰,“老师说唱这首歌的时候要拍手。”
起初父亲还很配合。但是渐渐地,不知道从哪一天起,父亲就没有力气拍手了,他只能望着蹦蹦跳跳的香柚,在脸上挤出笑意。
玩偶里最后的录音都是父亲住院期间录的。他不再吩咐香柚做什么,而是把录音当作自己的日记:“今天爸爸吃了三十几种药”“医生的胡子没刮干净”“旁边这个机器好吵哦,叫护士关一会儿都不行”。
父亲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常常说不了几个字就要歇一阵。香柚强忍着眼泪听下去,她想不通母亲为什么要把这个玩偶藏起来。如果不是自己提早发现,玩偶一定会蒙尘发霉,肚子里的录音也会消失,而自己关于父亲的记忆也就随之不见。
母亲是嫉妒她和父亲之间这份独有的情感联结吧。
录音里只剩下漫长的杂音了。最后的时光里,父亲经常性地昏迷,即便醒着的时候也是有气无力。母亲帮香柚从幼儿园请假,好让她能整天地陪在父亲身边,握着他绵软的手,唱歌讲故事。可是父亲已难有反应,他身边连着闪灯的机器,“嘀嘀嘀”响个不停。
虽然懵懂无知,但是香柚一直相信父亲会醒过来——如果不是母亲同意让父亲安乐死的话。
香柚对着玩偶的脸蛋,她想问它,父亲最后有没有给她留下什么讯息。有没有告诉她,叫她们不要放弃他。
玩偶只回应给她“沙沙”声。
果然没有吧,香柚黯然地想。她坐在黑暗无光的卧室里,感到孤独和无助。
她伸手打算关掉录音器,就在这时玩偶肚子里传出了父亲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香柚慌忙将耳朵贴过去:
“香柚……爸爸好难受。你,你把旁边机器上那个红色按钮关一会儿,好不好?”
这一瞬间,自己那只关掉呼吸机的手,吵闹的警报声,飞奔而来的医生,捂嘴哭泣的母亲,所有原本丢失的可怕回忆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