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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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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驰的马儿被缰绳控住,温璧抬眸看向沈瑜,惊魂未定,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她,苏君绪忙穿过人群将她拉了起来。

    马蹄声渐去,人们再次走到街上,于京城中并不觉得此事意外。

    温璧手肘擦伤,苏君绪本想带着她去医馆瞧瞧,她却摇头道:“小伤口罢了,回府清理下就好。”

    苏君绪皱起眉,低声叹了口气,“也罢。你说你怎么这般傻,人都往两侧避开,你怎么还停在原地?”

    温璧道:“阿璧是不小心被人撞倒的……兄长,阿璧想去买些修补玉石的器具,不知在哪儿能买到?”

    苏君绪拿她没有办法,一边带着她到市集中去,一边低声道:“你要这些物件为何不早说?兄长可拿着上佳木料寻能工巧匠为你打一套。”

    温璧浅笑,“这手艺寻常是用不到的,着人特制消耗太大,不值当。”

    苏君绪努了努嘴,他自小锦衣玉食供着长大的,穿的用的皆是上佳,自然不懂温璧。

    边说着话,二人边走进家卖笔墨的地方,里头站着两位买笔的文人正低声交谈。

    “听闻晌午间处死的,并非刘大铁,而是旁人。”

    “旁人?刘大铁非达官贵人,想来是无人替他受死的,难不成是狱卒认错了人?”

    “谁知道呢?”其中一人耸了耸肩。

    温璧将此话听进了心里。

    若是害死哥哥的人是位大人物,想来刘大铁才是替罪羔羊,而晌午死的那人定是那大人物所安排的,要保无辜的刘大铁性命周全……

    “阿璧?”

    她闻声抬眸,思绪回笼,见苏君绪正拿着几种样式供她选择。温璧压根儿没有心思去挑,随意选了一样便同苏君绪离开。

    于马车中,苏君绪侧目见她面色泛白,禁不住关切道:“阿璧,你怎地了?是被马儿惊到了?”

    温璧回眸看着他,抿了抿唇,还是未说出心中所想,只能低声应道:“兴许是的。”

    苏君绪没多深思,只笑道:“等会儿叫你房中丫鬟找来新针,再准备一碗水,将新针放进水里,好给你叫叫魂。”

    这多是乡下人用的法子,不想苏君绪竟也知道,温璧点头应是,夸赞他:“不曾想兄长竟连这个都知道。”

    苏君绪扬唇露齿一笑,“那是自然。”

    “那……”温璧抬眸看了他眼,复低下头,“那兄长可知,今夜殿下是要去做什么?天色已如此深,还要快马加鞭从人多的夜市中经过。”

    他笑了笑,“我同殿下虽关系亲近,但他的行程我却一概不知,许是有急事的。”

    她轻轻应了一声,别开脸掀开一侧帘子看外头光景,渐渐困乏。

    待回了府,温璧沐浴更衣后,由着落梅往她手肘上涂了些药,方才睡下。

    翌日,她起了个大早,将佩囊打开,取出里头碎了的玉佩端量着看了几眼,正琢磨着该如何修补,她却觉得这上头的花纹异样眼熟……

    温璧将碎片拼在一起置于阳光之下,她微微眯起眼睛,看清楚上头花纹正是她在阿昌画簿中看到的云鹤纹。

    云翻滚的形态,白鹤的神态,皆一模一样……

    温璧屏住呼吸捂着嘴巴,心脏仿若要跳出胸腔那般剧烈跳动着,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于靖成的信,阿昌的画,她手中的玉佩,莫名出现的替刘大铁去死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知她真相究竟是什么,温璧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回到内室,她咬了咬下唇换了身得体衣裳欲往夫人房间去,却闻苏君绪正在院中等着见她。

    温璧叫落梅将人请进来。苏君绪面色阴沉难看,见到温璧就让她屏退左右,应当是有悄悄话同她说。

    温璧让落梅和玉柳离开,他搬来个绣墩子坐着,皱眉道:“昨夜平昌王殿下捉拿欲逃亡城外的刘大铁,经一夜审讯,刘大铁招认此事乃丞相大人所为。”

    她登时觉得头晕目眩,怒火涌到心口,她起身要去夫人房中为于靖成讨回公道。

    苏君绪忙拉住了她,替她倒了盏茶让她顺顺气,压低了声音,“你先别急,你现在去找他们,也是无用的。”

    温璧眼眶中积满泪水,回眸红着眼看着他,“我哥哥被他杀了,我自然要他以命抵命!”

    他动了动嘴唇,心中知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想要从此事脱身,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会受些风言风语罢了,假以时日便会被人遗忘。

    此话苏君绪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也不知如何劝解,却见温璧将那桌上碎玉放进佩囊中,抬脚欲往门外走,苏君绪忙上前去拦着她,“阿璧,你不能去。”

    “我想见殿下”,温璧抬手擦干脸上泪痕,“我有物件要给殿下。”

    她压抑着情绪就要发疯,苏君绪无奈只能应下,带着她去了平昌王府,却被门口小厮告知殿下并不在府中。

    “殿下何时回府?”苏君绪问他。

    小厮摇了摇头,“小的也不知。”

    温璧低下眼,捏了捏手中物件,又要落泪自己运气不好,恰在此时有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慢慢停下。

    她抬起红肿的眸子,微眯着眼见马上着一袭白袍的,正是她要寻的沈瑜。

    温璧同苏君绪向他行了一礼,听闻他哑声道:“不知二位一大清早到王府来作甚?”

    苏君绪答道:“胞妹要送给殿下个物件,臣挨不住她恳求,便带着她来求见殿下。”

    沈瑜翻身下马,将马儿交给仆从,“你先回府去,一会儿本王将你胞妹送回府。”

    苏君绪不疑有他,转身上了马车离去。温璧跟着沈瑜进了王府,他指使仆人送她到望月楼中稍候,他去去便来。

    望月楼于王府朝北的一角,两层高,屋内四角摆放冰鉴,凉爽舒适。

    温璧在里头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见沈瑜露面,他身上那袭白袍被换下,换上了身靛青色袍子。

    她急匆匆走到他面前,将手中佩囊递给他,声音颤抖,“殿下,这是丞相的东西。”

    沈瑜打开佩囊取出碎片,认出这块玉佩就是阿昌画簿上画的那一枚。

    “殿下,我哥哥,是被他害死的”,她抬眸看着他,泪水涟涟。

    沈瑜沉吟,停顿了片刻,叫她坐下后低声道:“本王昨夜抓住逃犯刘大铁,刘大铁声称来找他替罪的那人自称是丞相身边的人,是领了丞相的意思的,还告诉他事成之后予他黄金百两,送他出城。”

    “本王去问了狱中其他狱卒,才知阿昌身体康健,那日用了午膳后忽然心生不适离世”,沈瑜道,“阿昌的尸体在乱葬岗中,眼下已是找不到了,但也可确信他并非病死,而是被人害死。”

    “眼下又有了丞相的玉佩……”沈瑜凝着案上碎玉,“也可算是证据确凿。”

    她拿着手帕揩眼泪,鼻头哭得泛红,抽泣道:“殿下,杀人就是要偿命,难道不是吗?”

    沈瑜捏了捏眉心,眼下出了此事只可为削弱丞相造势,却不能除掉他,他思忖片刻才开口道:“丞相势大已久,脱身之法无数,此番唯能使他心生忌惮。”

    沈瑜不想瞒她,尽力将此事说得委婉。

    温璧咬了咬下唇,就算失去理智也被他点醒,她并非无理取闹之人,不强求旁人为她做到根本无法完成之事,到最后她起身向沈瑜道谢:“多谢殿下让臣女知晓真相。”

    他抿了抿唇,熬了一夜后声音略哑,“你回了府,莫同丞相冲突,不然受苦的是你自己。”

    她点了点头,“是,臣女省得。”

    沈瑜将碎玉装进佩囊中递给她,起身道:“本王送你回去。”

    温璧回了府,便一个人呆在怜知堂中抄写佛经。

    夫人并没有因为此事而找她,许是心虚得很,想要继续隐瞒。

    自那日起又过了两日,相府府中谋客徐渊因蓄意谋害于靖成入狱,街上风言风语不断,众人私下里议论此事定与苏相脱不开干系,惹得苏相这些日子也并不好过。

    温璧坐在小榻上听着玉柳打探到的消息,轻轻叹了口气。玉柳见状忙劝道:“小姐,您莫过伤怀,毕竟小胳膊拗不过大腿,且静待时日,恶人定会有恶报的。”

    “我知道”,温璧看了她眼,起身道,“走,随我到母亲房中请安。”

    玉柳应是。

    二人到了夫人房前,玉柳被留在外头,温璧甫一进去,便见到夫人正吃着荔枝,手中翻着本名册,眉头微蹙,似是遇到什么棘手之事。

    她见温璧来了便将手中册子放下,笑道:“你怎么来了?”

    温璧没拐弯抹角,说得直接,“听闻了哥哥的事,想来问问母亲这些是否是真的。”

    夫人顿了顿,神色自然,“的确是真的,徐渊嫉恨你哥哥受你父亲点拨,一时之间没想开,起了杀心。”

    温璧皱眉,“那他为何要同刘大铁说,此乃父亲所为。”

    夫人跟着叹了口气,“可不是?这可将你父亲害惨了,眼下虽水落石出,但众人都不信此事与你父亲无关。”

    温璧垂眸,抿了抿唇没忍住问她:“此事当真与父亲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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