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面对天才的无力感
0号局事实上只是一个名义上的部门，它们没有自己的办公地点，所谓的零号局就是一群根据任务随时调整随时聚散的服务于人类政府的魔族情报官，每个人都是独立于人类身份之外的特殊存在，他们有的服务于总参部，有时候服务于中央或者某个战区，有的还会在魔族监狱中做思想改造工作。
0号局在成立后完成第一个抓捕内鬼的任务后就被李十七打散，分别安插在三大情报部门的主要机构中，用来增强各重要部门对魔族情报工作力度。
所以目前的燕京分局里只还剩下图勒摩斯和斐尔喀脱、李锐克林三个0号局成员。
燕京分局不远处一座四合院，方方正正的院子各有一个大门和一个小门，大门通向庭院的方向，小门通向内部的走廊，在大门两边，竖着几面矮墙。
现在的四合院基本上都是翻新的建筑，再也见不到多年前的旧砖。
李十七和零以及0号局的其余成员都住在这里，由于局里其它成员目前属于分散状态，分给0号局的五个四合院目前空着四个没人，李十七和零就住在靠北的2号院院子，图勒摩斯等三人住相邻的三号院，
自从赛德来到院子以后，就被安排在了李十七对面的一间房里。
赛德自从逃亡进入华国，他本身并没有什么意图复国的雄心，原本他就是为了活着，能活下来就已经不容易了，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
但到了0号局之后，他忽然发现，这个地方的不同之处，他曾经在异界大折叠进入地球后，于魔族爆发了大大小小几十次冲突，基本上是处于劣势的，魔族灵活的战术和卓越的学习能力变通能力给异族带来很大的压力。
所以对于魔族的强大德赛是深有体会的，在进入0号局后，居然发现原本柔弱的人类居然囚禁着那么多的魔族俘虏。甚至还有这么多魔族俘虏心甘情愿地为人类服务效力。
尤其是在商场里那场追杀，要致他于死地地六个杀手各个都是豺狼级高手，眨眼间就惨死于零地手里。
于是每次看到那个沉迷在游戏世界的零地时候，赛德就感觉，这小姑娘真漂亮啊。
零自从李十七从商场里买了一把小提琴回来，她就不再玩游戏了，因为她又找到了新玩具，零曾经是一个优秀的音乐家，在整个魔道院里，她的音乐课程其实是所有学科成绩最高的。
如往常一样，李十七教了她几次指法零就不再需要他了，她就开始在网络上自学小提琴，学了几个小时以后，她就可以拉个有模有样，虽然整体指法生疏，却并不影响自己对于音乐地热爱，而这全都被赛德看在了眼里。
斐尔喀脱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异族地杂碎好像看上咱们零教官了。”
“癞蛤蟆 想吃天鹅肉。”
“亏他怎么想的。”
“局长为啥不管？”
“管啥？”
“局长和零教官不是一对儿么？”斐尔喀脱问。
涂默勒斯：“没听参谋长说过啊？”
“这还用说么，你没看他们眉来眼去的样子么”
“眉来眼去？”李锐克林疑惑不已，“没看出来啊，我看零教官都不怎么搭理参谋长。”
“你知道个屁，零教官跟咱们魔族人不一样，”她喜欢人类世界里那种相忘于江湖的赶脚。
“你看赛德那个杂碎又跑零教官那儿去了。”
零站在院子里，按照李十七教的，活动左手四个手指的第一节关节，把手指指尖搁在桌面上，活动手指第一关节，先后退，再前拱，反复练习，即便天才如零，也是从基本功练起。
赛德端了一杯水放在零练指法地桌子上。“零零小姐，喝口水再练。”
零低头看了看，水里没毒，这才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继续练习指法。
“零零小姐。上午我看你已经拉的很好听了，为什么现在还要这么辛苦地练习基本功呢？”
赛德本已经想好地零如何回答，诸如基本功地重要性，做事不能急于求成，他就一大顿诸如零零小姐脚踏实地，虚怀若谷等等马屁送上。
可零完全就没有一点理他的样子，完全沉迷于练习中。
赛德并不气馁，“零零小姐，其实在下对音乐之道也是很有研究的呢。”
零把头转向他。“你会拉小提琴？”
赛德一见零有了反应，立刻来了精神。“我不会拉小提琴，但是我会弹。”
零一愣，在脑子里搜索查到的小提琴演奏技法：“你说的是拨奏吧？”零看过资料，小提琴的演奏除了拉以外，还有拨。
赛德立刻反应过来，“对，拨奏，我会拨奏。”
零眼前一亮，把小提琴递给赛德。
赛德自信地接过小提琴，地球的小提琴和自己世界里的“风飒琴”形象差不多的，风飒琴他懂，一样通百样通，他把小提琴抱在怀里，用手指轻轻拨动，几个刺耳的银色传出，他心底一慌，又乱弹了几下，越拨越难听。
零盯着他面无表情。
赛德咬着牙继续弹奏着，越弹越乱，越乱越难弹，整个演奏变成了车祸现场。
赛德弹着弹着一失手，小提琴掉落在地，嘣嘣两声脆响将弓弦摔断。
不远处早就想冲过来揍一顿的涂默勒斯，就想冲过去抽丫几个导播篓子。
零低头拾起了小提琴，面无表情，只是用手指拂去上面的尘土，把两根断掉的琴弦用魔法重新复原，把琴拿在手里坐回自己的木椅上，继续练习指法
赛德纵然脸皮堪比城墙，也是面皮发烧，“零零小姐，刚才真是太对不起了。”
零没说话。
赛德讪讪地说：“其实我对自己音乐心得……”
“可以了，我对你弹琴没有报过期望，所以不用自责。”零面无表情，她把，松香拿出，用棉签蘸着酒精，溶解松香，轻轻在琴弓地弓毛上。
零将头稍稍扬起，把琴地垫肩部分放在左边锁骨上，用头的重量自然压在琴上，左手持弓，右手大拇指口中马尾箱，左手昂放开，一首《流浪者之歌》旋律逐渐跳跃起来。
李十七从屋子里走出来，无奈地看着零。“这就是面对天才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