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想吃饮饭
老校长和美食协会的会长，以及会长夫人在80年代初都很年轻。
会长是校长的情敌。
老校长到现在还对当年输给了会长很介怀。
他一直没有结婚。
他退休后，因为太孤独，所以养了名叫“伴伴”的狗在家里陪伴他。
现在这一带，只有他认识当年学校附近的卖芋头糕的那个店主，而且知道店主现在的家庭地址，有联系电话。
他进房子里找出一个联系本。
在联系本上把店主现在的地址和联系电话写在一张日历纸上，然后把纸交给了邱浩海。
邱浩海马上打电话过去问问。
“你好！请问是常女士吗？”
“我不是。是哪位找她？”
“是这样的，我听说在80年代的时候，常女士开了一家餐馆，她亲手做的芋头糕特别特别好吃……”
还没等邱浩海说完，电话另一边的女人就打断了他的话。
“哎，你说这个干嘛？都几十年前的事了。我妈妈上个月去世了。”
“啊？去世了……节哀顺变。”
“我妈妈做的芋头糕没有特别好吃，还没有我做的好吃。不过我很怀念她做的……”
电话另一边的女人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
“哎，可惜。”邱浩海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这个陌生女人了。
“你还有别的事吗？”女人最后问道。
邱浩海觉得店主的这个女儿应该很清楚妈妈做的芋头糕的味道，所以向她打听肯定能行，“请问我们可以见面谈一谈吗？您方不方便？”
“不方便！”女人挂了电话。
这个女人哪有什么心情和邱浩海聊芋头糕呢？
邱浩海觉得也不能怪她。
离开老校长家后，糕糕看得出来邱浩海还是对没能搞清楚芋头糕的味道非常在意。
他们坐车回小餐馆。
“店主的女儿叫故玉，她没像妈妈那样做餐饮行业。”在车上，糕糕跟邱浩海说故玉的情况。
“哦，嗯。”邱浩海看似很敷衍地回应。
这样下去邱浩海估计今天晚上还得失眠。
“我找人联系一下故玉，她应该会同意见我们的。”糕糕又想动用她家的能力解决问题。
邱浩海不愿意老是让糕糕帮助。
他觉得自己好像靠女人吃软饭似的。
他不想太依赖糕糕了，让别人以为他们是两口子似的。
他在车上想了很久。
想故玉在电话里跟他说的话“我妈妈做的芋头糕还没有我做的好吃，不过我很怀念她做的。”
“是怀念的味道！”邱浩海突然在公交车上大声说。
车里许多人都看着他。
“什么是怀念的味道？”糕糕好奇地问他。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有办法了。我再联系一下故玉。”邱浩海说罢，马上再一次打电话。
在这次电话中，邱浩海劝故玉做一次芋头糕，完全像她妈妈那样做。
一方面缅怀一下，另一方面也让心里念着常女士做的芋头糕风味的人品尝一下当年的味道。
邱浩海还说他只要能吃到，愿意出一万块。
故玉不太理解邱浩海这个年轻人，不过还是答应了。
邱浩海和糕糕到故玉家里去了。
故玉给他们做了芋头糕。
一大碟芋头糕放在邱浩海面前的时候，他详细地盯着看。
这芋头糕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
糕的最上面放着一层煎蛋片的碎末还有一些葱花，和一般的芋头糕没什么区别。
邱浩海尝一口，说道：“这……”
他再尝了一口，又说道：“好大的‘鲜’味。”
糕糕吃了一口就不想再吃了。
要不是出于礼貌，她会把刚吃的这一口吐掉。
故玉并不感到意外，她一边吃芋头糕一边说：“你们觉得不怎么好吃对吧？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花一万块吃我妈妈风格的芋头糕。以前我就一直不喜欢吃她做的。要不是怀念一下，我永远不会照她的做法去做。”
“是放了什么东西‘鲜’味这么大？”邱浩海好奇地问。
难道是什么特别的海鲜，用什么特别的方法提取了鲜味？
可是这种鲜味很不自然，甚至有点化学品的味道。
“是味精而已。放了很多很多的味精。”故玉解释道。
“怎么会这样？”邱浩海觉得难以置信。
现在不管做什么美食，也没有人放这么多的味精。
好像味精不要钱似的狠放的量。
故玉接下来又说：“以前80年代初的时候，味精是新意玩意。很多人喜欢放这种东西。我妈妈看很多人喜欢味精，就想着尽量多放。”
“原来是这样啊！”邱浩海感叹道。
可是，明明这样的味道现在算不上好吃，市美食协会的会长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呢？
如果不是味道特别特别好吃，又是什么让他那么怀念呢？
邱浩海实在想不明白。
他问糕糕：“如果我做芋头糕照着放这么多味精，会长吃了会觉得味道对吗？”
糕糕摇摇头回答：“他不会觉得味道对的。问题的关键应该不在于芋头糕本身。我觉得他怀念的其实不是这种芋头糕，而是这种芋头糕相关的人。”
“什么？难道会长跟故玉的妈妈有暧昧？”这话邱浩海没有当故玉的面说出口，只是在自己心里想想。
在准备离开故玉家的时候，邱浩海拿手机要给故玉转1万块。
糕糕看见了，马上说道：““让我来吧！””。
糕糕正要拿手机转钱，邱浩海用手挡住她手机屏幕。
“糕糕！上次去找芋头的时候，你就代我给了草帽伯伯钱。我都记不清你帮我多少次了。这次怎么还能让你代我给钱？”
“因为你没什么钱啊！”糕糕说得很直接，扎邱浩海的心了。
在小餐馆工作了这么久，邱浩海赚的钱一点都没有乱花，一万块还是拿得出来的。
不过，他现在总共也只有一万多一点。
糕糕还是想不让邱浩海付钱。
故玉打断了他们，“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这钱我不要了。”
邱浩海还是执着要给，“我说好要给的，我不能像以前那样言而无信。”
故玉又说道：“年轻人，不是你不守信用，是我不要你的。我妈妈生前已经很多年没做过芋头糕了。现在还有人想品尝她风格的芋头糕，我已经很欣慰了。”
邱浩海和糕糕只好就这样离开了故玉的家。
离开后，邱浩海跟糕糕说觉得故玉人挺好的，不希望她的妈妈真的和会长有什么暧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