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谭思泉被捕后脸上的伪装已经被卸掉，容貌秀气中带着几分青涩，光看这张脸，任谁也没法将他和十恶不赦的杀人犯联想在一起。
自从被带到这间小小的审讯室后，他也逐渐冷静下来，手铐脚镣他都试过了，挣脱不开，即便能挣开，他相信警察不会轻易再给他第二次逃脱的机会，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魏和一名警察进来开始对其进行审讯，龙组两名成员在外面旁听。
“姓名？”
“谭思泉。”
“年龄？”
“二十一。”
面对警察的询问，谭思泉这次倒是很配合。
老魏这时拿出那个假的定时炸弹问道：“为什么要布置这个，还有没有其他的？”
“没有了，布置这个单纯是为了好玩。”谭思泉笑着回道。
见状，宋警官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严肃点，老实交待。”
“好吧，本来想吓唬你们一下，可是搞不到真的。”
老魏和宋警官对视了一眼接着问道：“为什么要入室抢劫杀人，恐怕不单纯是为了钱吧？”
谭思泉闻言眼神逐渐黯淡下来，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又涌上一股凶戾：“他们该死！”
“说清楚！”
深吸一口气，谭思泉道：“我从小没有母亲，她生下我之后就跟有钱人跑了，留下我和父亲相依为命。我们父子在村中受尽了冷眼嘲笑，反观那女人，在外面和别人又生了一个孩子，生活过得那叫一个甜蜜，对此，我怎能不恨！”谭思泉说着重重捶了一下桌面。
“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谭思泉和受害人之间的关系警方已经通过调查得知了，此刻从他嘴中听到并不感到意外。
“后来，父亲染上重病，走投无路之下我找到了她，想借点钱，然而她却不念旧情，百般推辞，导致父亲白白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
老魏闻言沉默了，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一旁的警察心中却是有些许疑虑。
“以你的实力应该能发现那个藏在床下和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为什么单独放过了她？”
“与她无关，另外，她应该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
审讯结束，老魏正打算与宋警官起身离开。
谭思泉这时却有些情绪激动道：“等等——”
老魏和宋警官闻言转身看了过来。
“我十四岁习武，十九岁便是金刚境，师傅说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武道天才。假以时日，我必将踏足罡气境，甚至再突破到达前所未有之境也犹未可知！我愿意把自己全部奉献给国家，只求能够获得宽大处理。”
声落，审讯室内针落可闻，老魏和宋警官面面相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法不容情，但也不是没有例外，只是是否值得被法外开恩很大几率取决于认错态度和做出的突出贡献上，天赋不在此列，不然所有人都可以恃才傲物了。
“你知道错了吗？”宋警官问。
谭思泉牙齿轻咬：“知道，我不该触犯法律。”
“行吧，刚才那番话你可以在法庭上和法官陈述一遍，至于采不采纳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走出审讯室，老魏忍不住长叹一声。
“要不是被长官抓了壮丁，我才懒得管这种破事，待在军营里十公里负重越野不香吗？”
“这种事总得有人管。”宋警官说着看向龙组两名成员。
“放心，我们龙组近日正招兵买马，不日便能履行起职责。”
一周后，到了法庭宣判的日子。老魏特意把周梦雪带到了旁听席，听老师说她这段时间状态很差，成绩一落千丈，希望此事了结能让她的生活归于平静。
此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缓慢地走在街道上，他拄着一根龙头拐杖，眼神落寞，脸上满是苍桑。
前面几个知顾着低头玩手机，把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青年一不留神撞向了他，他身形如落叶可却能风吹不倒，反倒是那个撞了他的青年吃痛地哀嚎一声，崭新的“爱疯十六plus”摔在了地上。
“靠，走路不长眼啊？”青年赶忙捡起手机查看，心疼得不行。
“卧槽，老子屏摔碎了。”青年的同伴闻言皆投来了目光。
可还未等他发难，就听老人从嘴中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让路。”
几人一愣，有些难以置信，那青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知道我这是什么手机吗？苹果最新款。今天没个千儿八百，你别想离开。”
老人锐利的眼光扫过该青年，一句话没说却顿时让其生出一股不寒而栗之感。
“你，你看我干什么？别以为你年纪大我就会可怜你。”
一句话，让原本心情不佳的华青山彻底暴怒，只见他几步就来到青年背后，那鬼魅般的速度与他的形象极为不符，接着举起龙头拐杖就往那青年身上招呼。
一时间，哀嚎之声不绝于耳，那青年的朋友见状不但不帮忙反而退得远远的，拿手机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连连惊叹。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过往的行人，华青山及时收手，径直往远处走去，没再看那青年一眼，谁知那青年竟抄起一块碎裂剥落的地砖就朝他后脑砸去。
这要是中了，后果不堪设想，那青年也是在地砖脱手之后才后悔不跌，心里暗道一声：遭了！
就在此时，他看到那老头猛地转身，将龙头拐杖朝前一指，刚好挡下了那极速飞来的地砖。
华青山控制着那地砖以拐杖为轴转了几圈将力卸掉，然后瞪了那青年一眼才又转身离去。
见此情形，那青年只觉头皮发麻，耳边传来了路人的惊叹声还有那几个损友的开怀大笑：“这视频能火，哈哈！”
华青山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全体起立，法官正宣布判决，隔着几道人影他看到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徒弟。
“被告人谭思泉犯入室抢劫罪、故意杀人罪、越狱罪，罪行严重，情节恶劣，人身危害极大，虽有悔过情节，依法理当严惩，故数罪并罚判处被告人谭思泉死刑，立即执行……”
随着法槌敲下，谭思泉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后背冷汗直冒，他简直不敢相信。
“我不服，我要上诉，西北战事初定，海外诸国环伺，国家正是用人之际，我是海城武道会冠军，百年难得一遇的武道天才，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他歇斯底里地吼着却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愣神的功夫，华青山已经转身离开了，自始至终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溢满了谭思泉的眼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