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赚钱机会
吃完冰棍后，过了半个多小时，老于站起来，向进门的干部打招呼：“宋主任！”
宋主任微笑点头：“老于，你找我有事吗？”
“宋主任，这里有个人。”
“是县家属院的人找的他。”
“我觉得您对盆景比较了解，问问您认认认识。”
听到这话，宋主任的眉头皱了一下，看向冯家成和夏梦。
这一男一女看起来挺正常，不像是坏人。
但宋主任心里警觉起来了。
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对自己盆景的兴趣，是巧合吗？还是陷阱？
“你们是哪个公社的？叫什么名字？身份证明有吗？”
宋主任问得严厉，笑容消失了。
老于吓了一跳，缩到一旁。
“糟了，惹上麻烦了！”
夏梦也变得苍白——生活还没好转，就先得罪了这个官员？
她只是问了个问题，怎么就得罪了他？难道宋主任看穿了冯家成的谎言？
冯家成也感到奇怪，宋主任把他当成敌人了？为什么？
他镇定地回答：“宋主任，我是靠山公社小山屯生产大队的社员，名叫冯家成。”
“这是我妻子，夏梦，她是下乡的知青。”
宋主任继续问：“谁让你们挖树做盆景的？你们挖了几棵树？谁让你们来找人的？”
冯家成听明白了。
宋主任怀疑他们挖树是为了非法占有集体财产。
他们找人是为了接近他。
宋主任的思路让冯家成感到无奈。
他只是想赚点钱，怎么就遇上这么警觉的人呢？
“宋主任，我们只是想卖盆景，您不买就算了。”
“我们还得找那些答应买的人。”
冯家成说。
“真的？”宋主任稍微放松了：“你们有没有挖树？”
“还没呢。”冯家成回答，“我们又不是傻子，直接上山挖树？”
宋主任点点头：“也是。”
“我其实也不怎么喜欢盆景，你们找错人了。”
说完，宋主任转身离开。
冯家成、夏梦、门卫老于都松了口气。
宋主任如果再纠缠下去，真的会有麻烦。
幸好，冯家成保持冷静，打消了他的疑虑。
就在他们松了口气的时候，宋主任突然回头，笑容满面。
“你们懂得做盆景吗？”
“不懂，我们只会挖树。”冯家成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绝对是麻烦，所以根本不应该接这个任务。
“会挖树也行……”宋主任说道，“会挖树就会种树，会种树就会种花。”
“你不是想要卖盆景花草赚钱吗？我给你指一条路，就能把钱赚了，而且是赚大钱。”
“你去不去？”
“不去。”
冯家成立即回答道。
宋主任对他十分戒备，他对宋主任也同样有了戒心。
这样一个人“帮忙”找一个赚钱的事情，赚钱的可能性不大，但闹出麻烦的可能性肯定很大。
宋主任听到冯家成说不去，脸色又冷了下来：“你不是会摆弄花花草草吗？”
“你要是不敢去，那就证明你根本不会这些东西！谁知道你来县家属院这里有什么目的？又是谁派你来的？”
说到底，他还是怀疑冯家成来这里不是巧合和偶然，而是专门给自己挖坑的。
冯家成听着宋主任的话，胸口也不由地压了火气。
这个宋主任是个官员，对某些方面警惕怀疑，冯家成能理解；但是有必要这么逼迫他，非得展现什么培养花草的技能吗？
“宋主任，我之前说过，我只会挖树，从来不会摆弄花草。”冯家成强调，“你说的赚钱机会，我应该是赚不到。”
宋主任冷笑两声：“这话，你说我该不该相信？”
“你会挖树不会种树？会卖盆景不懂种花草？有赚钱的机会还不赚？”
又冷着脸看向门卫老于：“老于，你工作也不是一天了，就这么看门的？”
“什么人都在县家属院门口绕来绕去，县里同志们的工作，还能够安心开展吗？”
老于吓得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我……我……我这就……”
“行了！”
冯家成上前一步，站在老于面前：“宋主任，您是想知道我是不是个单纯的生产队社员吧？是不是只是来卖盆景赚钱的？”
“那个赚钱的机会，您请说清楚吧，我看看能不能帮忙。”
“不管能不能行，我都有一个请求，希望您别难为老于这位老人家。”
宋主任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你这样说，那就是愿意试试了？”
冯家成心想：事已至此，我不试试能行吗？
他不忍心牵连人家看门大爷；而且，冯家成还有植物共鸣的底牌，单纯摆弄花草，应该不是太难。
“放心，我给你的机会真的能赚钱。”
宋主任继续说道：“只要你愿意去看看，不管成不成功，我都相信你没有恶意。”
“至于老于，我更没理由说他的不是，他现在干得挺好的。”
这话，冯家成、夏梦、老于没有一个敢傻乎乎真的相信。
宋主任时而笑，时而怒，变化莫测，谁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翻脸呢？
“希望你言出必行，别为难老于大叔。”
冯家成说。
“放心……放心……”宋主任笑着说，“你们跟我来吧。”
冯家成和夏梦两人跟着宋主任，穿过县家属院的房屋，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小院前。
小院里有几株竹子，一片淡雅的淡蓝色小花。
冯家成不是专门养花的人，不太能辨认这些植物的种类，但能感受到这里的主人显然是一个崇尚雅致的人，愿意为观赏植物留出空间，而不把院子里都种上豆角、黄瓜、辣椒之类的蔬菜。
宋主任站在小院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片刻后，一个女士出来，认出宋主任：“您是宋主任吧？”
宋主任点头：“是我，秦老先生的情况好些了吗？”
女士回答：“老先生今天还是情绪不太好。”
“我能进去看看老先生吗？”宋主任问。
女士犹豫了一下：“我去问问。”
过了一会儿，女士回来了：“你们进来吧。”
宋主任领着冯家成和夏梦两人进了小院，然后进了屋子。
一个面带忧虑的银发老太太，迎了上来：“宋主任，你是志文的同事对吧？”
“真是不好意思，这么炎热的天气，还特地前来看老先生。”
“不用客气，叫我小宋就好。”宋主任连忙微笑， “我之前听秦哥说，老先生因为一盆花的事情情绪不太好……”
“他啊，这辈子就是痴迷于花草，简直是为花而生。”银发老太太说，“刚才才醒来，还不太愿意与人交谈，总是自言自语。”
“你也别太为他操心，他自己也有些自找的。”一个激动的老爷爷从里屋跑出来，口中念叨，“这盆花，就像我亲生孩子一样！”
老太太生气地说：“你有亲生儿子，还拿花草当儿子？”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老爷爷喊道。
老两口似乎要争吵起来，宋主任连忙制止：“秦老先生！请稍安勿躁！”
“我今天碰到一个卖盆景的人，也许他能帮你抢救这盆花！”宋主任说。
秦老先生听后立即兴奋：“真的吗？”
“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但遇到了一个会卖盆景的人，我觉得他或许能提供帮助，所以我请他来看看。”
宋主任也不敢允诺成功，谨慎地说道。
秦老先生的喜悦稍微收敛，变得冷静一些。
“宋主任，你的关心我感到非常感激，多谢你为我着想。”
宋主任连忙说：“老先生，你叫我小宋就好！”
“我跟秦哥相处得很好，能帮他也是我的责任。”
秦老先生客气地答应了，然后拿出一盆长条绿叶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