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渣爹要把她逐出家门
十几个大木箱子,那是什么玩意儿?
虞鸣齐眼睛一瞪,立马带着陈姨娘和虞凝雪赶去宴席厅。
刚一进去,就见虞十鸢坐在原本预留给太子和凌王攸王的那张主座,正泰然自若地喝着茶。
而在她面前的,正是被她气得面红耳赤的虞煜凡。
“虞十鸢,你还真有脸来参加寿宴?!还敢坐在太子和凌王攸王殿下的席位?”
“怎么,这是你爹的寿宴,不是我爹的?”
虞十鸢瞥了他一眼,语气懒散,“而且墨凛攸坐这儿,作为他的王妃,我不坐这儿坐哪儿?”
周围的所有宾客都在看热闹。
这个虞十鸢,果真是与五年前大不相同了!不仅瘦下来了,性格居然也全然不似当年。
虞鸣齐忽然出现,气得胸口起伏:“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不孝女!”
失踪五年没个信就算了,如今一回来,还敢拿着攸王妃的身份在相府摆上谱了?
虞鸣齐一怒之下,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着虞十鸢砸过去。
众人惊呼。下一秒,在场的所有人却都瞪大眼睛。
只见那茶杯猝不及防飞来,里面滚烫的茶水随着抛物线撒了满地。
但在砸到虞十鸢脑袋的前一秒,虞十鸢眸光一凛,一个侧头抬手,瞬间就将那茶杯稳稳抓在了手里。
众人倒吸口气。
坐在最角落的墨凛攸一瞬间都惊到了,瞳孔不禁一缩。
虞十鸢……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身手?这反应速度,比起他都不逊色!
虞十鸢眼神一冷,将那茶杯往桌上一放,懒懒散散开口。
“我是不孝女,但五年不见,当爹的一来就这样跟女儿打招呼。虞相这个爹,也不像是什么好爹。”
虞鸣齐根本没想到,虞十鸢居然能把他扔过去的茶杯接住,还敢直接当众怼他。
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你,你……”
陈姨娘和虞凝雪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陈姨娘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招呼道:“鸢儿,你回来了!”
陈姨娘立马上前,“鸢儿,你别怪你爹爹生气,你是昨日回的京城,却没有回相府来,连今日来寿宴也是我昨日去求的你。”
“另一方面,你昨日又在攸王府对雪儿……你爹爹难免震怒。你快跟你爹爹道个歉吧,咱们一家人,还是和气最重要!”
这话,看似是在安慰虞十鸢。却不但坐实虞十鸢不孝,还暗戳戳提醒所有人虞十鸢昨日的行径。
所以不提还好。
一想起昨天虞十鸢给虞凝雪下蛊的事,虞鸣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煜凡说得没错,你还有脸回相府?你昨天在攸王府对雪儿做了什么?”
“你居然敢当众给雪儿下蛊,我相府是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心思狠毒的东西!”
“现在还敢借着攸王妃的名号,在这里跟你三哥叫嚣?你哪来的脸!”
虞十鸢昨天在攸王府惊世骇俗的举动早就在京城传开了。
不过虞鸣齐这话一出,等于直接印证了传言。
所有人看向虞十鸢,见她一脸淡定,甚至都没有起身为自己辩解一句。
反倒是虞凝雪先站出来,柔弱道:“爹爹别为了雪儿动怒,再气坏了身子。”
哽咽开口,“姐姐本就不愿我嫁给王爷,她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我能理解……”
陈姨娘也连忙上来,贴心抚慰道:“是啊老爷,您别动怒,如今鸢儿能平安归来就是好事。”
“鸢儿是嫡女,身份尊贵,而雪儿只是庶女。在姐姐这里受点委屈,没什么的。”
虞十鸢看着这娘俩一唱一和。
一个表现得善良大度。
一个看似卑微,却一来显得自己做姨娘的对嫡女慈爱大度。二来暗中指出虞凝雪被她身份压着,受委屈不止一回两回。
茶味儿真是一个比一个浓。
“妹妹这么懂事体贴,那你既然知道我不愿意你嫁给王爷,你还嫁?”
虞十鸢冲着虞凝雪嗤笑一声,语气漫不经心。
一下让虞凝雪措手不及,顿时眼睛更红了。
咬了咬嘴唇:“我,我那是因为实在爱慕王爷。”
“姐姐若是实在容不下我,我去跟王爷说,自请离开王府……”
虞鸣齐一见女儿受委屈,忍不了了,猛然一挥袖。
“够了!什么自请出府,你可是与王爷两情相悦,不是像某个伤风败俗的东西,靠手段得到王妃之位!”
他环顾四周的宾客,深吸口气,状似痛心道,“诸位,让大家见笑了。”
“管教女儿本是家事,诸位是来为我贺寿的,本不该让大家看笑话。可我这女儿昨日的举动,大家也都知晓了。”
“作为相府的嫡女,她却当众残害庶妹,都是我这个做爹的教女无方!现在一看,她根本毫无悔意,无可救药!”
“请在座诸位给我做个见证,从此刻起,虞十鸢不再是我虞鸣齐的女儿,我会将她逐出家门!”
逐出家门?
四周的宾客都没想到,来吃个寿宴,还能撞上这样一出大戏。
这个虞十鸢才刚回来,虞相居然就要与把她赶出相府。若是真的,那虞十鸢这个相府嫡女,今后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丞相府,果然是家风严厉啊。
“老爷,不可呀!”陈姨娘第一个出来劝阻,“鸢儿只是一时冲动,她流落在外五年如今才刚回京,若是被赶出相府,今后她该如何自处?”
“是啊爹爹,姐姐如果被逐出家门,今后她若是出了什么事,又有谁能帮她?”虞凝雪也焦急开口。
众人没想到的是,听到这话,虞十鸢却没有丝毫慌乱。
只是坐在那椅子上,抬眼似笑非笑,又确认了一遍。
“爹是说,要与我断绝关系?”
“当然!”虞鸣齐冷笑一声,“你自己犯的错,就自己承担后果!”
下一秒,虞十鸢忽然站起身来。
虞鸣齐以为虞十鸢是终于怕了,要给自己下跪哀求。
一脸讥讽道:“你不用跟我求情,我是不会……”
不会原谅四个字还没说出口。
在座的宾客就见虞十鸢往怀里一摸,摸出了一套纸笔,放在了桌上。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见虞十鸢懒散开口。
“虞相不是说,要与我断绝关系吗?口说无凭,还是立个字据吧。”
“既然虞相刚才请在座诸位做见证,我也请诸位做个见证。”
“这字据一立,我虞十鸢,从此与丞相府再无瓜葛。”
此话一出,所有人顿时哗然。
这个虞十鸢,莫不是受了刺激疯了吧?
相府嫡女的身份,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
虞相动怒要断绝关系,可这个虞十鸢怎么连求都不求,直接就同意了?
不光同意了,还如此主动,甚至主动拿出纸笔让立字据?
字据可是有律法效力的。谁不知道,攸王对虞十鸢厌恨至极,永安侯府与她早已没有来往。如今没了丞相府作为娘家傍身,她今后还有什么出路?
虞鸣齐也是万万没想到。
立马眼睛一瞪道:“虞十鸢,你别以为你故意这样做,我就会动什么恻隐之心!”
“虞相想多了,我只是顺着您的心意来罢了,”虞十鸢挑眉,“不是从我一出生,您就觉得我很碍眼吗。”
闻言,虞鸣齐神色一变。
外人并不知道虞十鸢才五岁就被他送去乡下的庄子,一待就是十年。
相府对外宣称的一直是虞十鸢养在深闰,直到十五岁才出门见人。
虞鸣齐生怕虞十鸢再多说出什么,把当年的一些事情抖搂出来,急忙上前:“那就签下字据,从此你好自为之!”
虞鸣齐大手一挥,刷刷就在纸上写下[断绝关系、再无瓜葛]一行字,还直接用红色印泥按下了手印。
见字据一立,陈姨娘心里高兴疯了。
她根本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虞十鸢被逐出相府,从此以后她的两个女儿就是相府最尊贵的小姐了!
虞十鸢见状,不紧不慢将字据叠起来,收进衣襟里。
目睹这一切的凌王更加好奇了。
“凛攸,你这位王妃到底在想什么?”
“虞相和她断绝关系,我看不出她有一点悲伤。我甚至觉得,她本来就是想这么做。”
墨凛攸又哪里知道虞十鸢在想什么。
凌厉冷然的黑眸盯着不远处那抹红色的身影。萦绕在心头的,却是刚才虞十鸢单手抓住飞来茶杯的场面。
这个虞十鸢……六年前嫁入王府时明明自卑怯懦,被他关进冷院也只会红着眼跪地哀求,令他一看就厌恶。
现如今,却行事如此随性不羁,让人根本猜不透她的想法,甚至还似乎身手不凡。
这女人,在失踪的五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大厅外面传来响动。
下一秒,忽然有一众官兵冲进了宴席厅来,在场的宾客都吓了一跳。
一看那官兵们的衣服,是京都鉴查院的人。
为首的,正是鉴查院的统领陈刚。
“虞相,抱歉扰了您的寿宴,”陈刚冷面道,“在下接到报案,府上有人犯下重罪,我是来上门抓人的!”
看到官兵们手里泛着寒光的刀,众人皆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