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校花
小蛋糕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份，服务员只递给江寻悦一个勺子。等她吃了一半，她把勺子搭在碟子上，将剩下的一半推给裴炻。
江寻悦望着裴炻，用略带撒娇的语气说：“剩下的都给你。”
蛋糕勺子上还有她的口红残留，在灯光下红得妖冶，又像朱砂痣一样深深烙在他的视野中。
裴炻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到无法抑制。
江寻悦假装回复消息，实则在和裴炻的聊天窗口里码完一行字，把手机屏幕递给裴炻看：
“全部吃掉哦~不许浪费。”
裴炻看着江寻悦视角下他们的聊天记录，满屏幕的“晚安”，耳朵通红。
罗睿一直密切关注江寻悦那边的动态，忽地清咳两声，问服务员又讨来一份新的勺子，让罗斌转交给裴炻。
江寻悦不满地轻哼一声，裴炻拆开新的勺子。
但是蛋糕内侧还是沾有她的口红，裴炻咬了一勺，甜腻在蓓蕾间化开，她吃过的每一口都尤为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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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罗睿见裴炻很拘谨，让裴炻随意。
江寻悦扫一眼裴炻那只干干净净的碗，产生了强烈的破坏欲。但凡她下的，能吃的，她都第一时间捞起来给裴炻。
巴沙鱼、牛柳、毛肚……
全部堆在裴炻的碗里，发号命令：“裴炻快吃！”
裴炻刚捞起一块鸡胸肉，江寻悦就把自己的蘸料推了过来：“尝尝你悦悦姐的配方。”
罗睿见江寻悦把她弟弟照顾得这么周到，颇有些不爽，让裴炻帮忙下虾滑。
江寻悦端走虾滑，下在辣锅里：“我来吧。”
“悦姐你挺偏心的啊。”罗睿哼了声，“你跟我谈的时候就没这样对我。”
“我觉得你现在就跟怨妇一样，在你弟弟们面前有点哥哥的样子。”她和罗睿本来就是和平分手，不像祝俊泽那样要死要活，所以一顿火锅下来，江寻悦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些许，加之罗睿本来的性格就比较外向，是容易聊得来的人。
几人又相谈几句，四盘肉很快见了底，江寻悦今天胃口好，又额外点了两盘。
“你真是不客气。”罗睿感觉自己心在滴血。
“榨干你。”江寻悦继续下肉，问裴炻肉还够不够。
“够了。”裴炻才把碗里江寻悦塞给他的消灭完。
江寻悦把肉下完，等待的时候就在一旁玩手机。许是吃热了，她脱下了外套，只单穿一件草绿色的露脐背心。
不得不承认江寻悦的身材很好，白皙的手臂和肩颈在灯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三个男孩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移到她的身上。
罗睿和罗斌默契地低头玩手机，而裴炻的手机在车上的书包里，他就只能干坐着，看着锅里沸腾的油汤，但心里想着的却是江寻悦的穿着和罗睿看向她时那炙热的眼神。
少年抿着唇，眉目间已然不自觉的满是愠色。
视线里，江寻悦把手机递过来，微信给裴炻发送了一句：不开心吗？
裴炻看到消息，江寻悦把手机塞到他手里，让他打字。
裴炻：没有。
江寻悦夺过手机：都写在脸上了。
递过去，裴炻看完，没回复，沉默地移开视线。
忽而裴炻感觉手臂上一重，江寻悦把她新码好的消息给他看。
江寻悦：怎么了？吃醋啦？
裴炻感觉顷刻间脸上在火辣地烧。
她噗嗤一笑，引得对面罗睿眯眼问：“你们姐弟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姐弟？”江寻悦颇为不屑，“这明明是我的小男朋友好吧？”
罗睿喝口饮料：“我才不信呢，我弟都跟我说了，他们宿舍都是光棍。”
江寻悦看一眼罗斌，也低头喝口饮料。
“悦姐你才跟那个祝俊泽分手吧。”罗睿夹了几根金针菇，“现在还是单身吧？”
“干嘛？”江寻悦提着漏勺开始捞。
“再给次机会吗？”罗睿突然很认真地看向江寻悦。
裴炻感觉自己的心狠狠一跳。
江寻悦捞完虾滑，半天没说话，全桌气氛跟着紧张起来，三个人同时看着她夹出那块完好的虾滑，蘸醋。
然后，递到了裴炻的碗里。
“你太老了。”江寻悦说，“我只喜欢十八岁的。”
“那悦姐你看看我弟弟罗斌行吗？”罗睿开玩笑说。
吓得罗斌一口拒绝：“睿哥你别搞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江寻悦特地细细看了眼罗斌，和他哥哥长得有些像，也挺帅气的，漫不经心地回：“还行吧……”
裴炻静静听完他们的对话，吹了吹筷子里江寻悦给他的虾滑，一口咬下，满嘴的醋味。
饭局结束，饭后休息时，江寻悦正在补口红，罗睿从包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江寻悦一根。
她合上口红盖，摆手，背靠沙发。
“悦姐这都不来一根？”罗睿已经率先点燃烟头。
裴炻想起他之前问过她抽不抽烟，而她的回答是……
“我家猫在。”江寻悦忽然朝裴炻身侧蹭了蹭，“不抽了。”
罗睿看裴炻一眼，收回烟盒：“可以啊你这个弟弟，又给你当小男朋友的又给你当猫，你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
裴炻一直扮演沉默的角色，突然地被置身其中，他有些无措，可江寻悦的胸口却贴了过来，蹭到他的手臂上，他的心刹那间掀起狂澜。
女人的气息近在咫尺，美眸明亮：“那你愿意吗，裴炻？”
愿意吗？
温热的室内，少年喉结滚动，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换来的却是她一阵轻笑。
江寻悦牵住裴炻的手，起身：“那我和我的猫先走了，不吸你的二手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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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正值三月，阴雨连绵。
下雨的一周不用跑操，学生们每日的早上可以收获一个二十分钟的大课间。
裴炻像往常一样趁着课间去打水，身边凑过来一个扎马尾的女孩，模样干干净净，清纯脱俗。少女擦着裸色的口红，不容易被老师发觉，脚上踩着一双漆皮的aj1北卡蓝。
她捧着水杯，站在裴炻身侧按动开关：“你好。”
裴炻看她一眼，察觉到是在和自己说话。
少女的水杯容量小，很快就灌满了水，她关掉开关，笑着说：“我是五班的夏颖，想认识认识你。”
裴炻想起吴启涛那日的玩笑话，对夏颖有些印象，于是礼貌地回她：“你好。”
“你声音真好听。”夏颖眼眸亮亮，捧着水杯贴近裴炻。
裴炻后撤一些距离：“谢谢。”
“你带手机了吗？能给个微信吗？”她压低声音说，还特地留意了下老师的办公室。
裴炻摇摇头，不想再和她有瓜葛，旋紧水杯返回教室。
一进班级，板凳还没坐热，吴启涛就过来调侃：“可以啊，裴炻！校花真的来找你了！”
其他几个室友也一个劲地问裴炻什么感受，漂不漂亮。
裴炻回忆了一下夏颖的容貌，单纯以男生视角来看的话，确实好看，于是他诚实地点了点头，却没想到引起少年们更加热烈的起哄。
“裴炻你要不要试试？”
“校花夏颖可是很少主动的呢！多少男生抢着想给她当男朋友！”
“我觉得她肯定是看上你了！”
“夏颖家里有钱，听说她对前几个男朋友都挺不错的，又是送球衣又是送鞋的……”
……
少年们开始给裴炻介绍夏颖的前几个男友，包括叫什么名字，现在哪个班，是否单身。他们越说越起劲，裴炻只能在一旁尴尬地听着，一抬头看见坐窗台的罗斌神色复杂地望着他。
那日火锅聚餐后，裴炻和寝室里罗斌的关系最好，以往这种调侃的场面肯定少不了罗斌的加入，而这一次他却格外的沉默。
其他几个室友也纷纷注意到裴炻的视线方向，收回话匣子，去干自己的事。
“哎呀。”同桌吴启涛一把勾住裴炻的肩膀，一副看戏的笑容，“这样一来某人可要吃醋喽！”
裴炻撂开他的手，不解：“怎么说？”
吴启涛把凳子拖过来，趁着罗斌转过头的时候偷偷告诉裴炻：“罗斌喜欢夏颖，追她追了好久了，差不多一年了，但是也只是混到了个微信列表躺尸的身份。你这一来，夏颖直接都开口问你要微信了，罗斌他可不吃醋吗？”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吴启涛拍拍裴炻的背。
裴炻想起吃火锅时，罗斌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
见他在沉思，吴启涛转移话题：“今天下雨，傍晚训练还去吗？你去我就去。”
体育生和普通生每日白天的课程是一样的，但是体育生傍晚要抽时间去训练，迎接体考。裴炻的专项是短跑，吴启涛的专项是长跑，虽然侧重点不同，但是二人大体的训练方向还是一致的。有时候训练结束得早，两人还会和其他体育生一起打会球。
“去吧。”裴炻整理课桌，“今天在体育馆练好了。”
四月的选考和体考迫在眉睫，裴炻一分一秒也不想松懈，但是之后的几周，夏颖却总是出现在他的学习和生活里。
起先可能是早读时，抽屉里的一包豆浆、一块巧克力，再到后来夏颖会差人送来玫瑰、鸡排、奶茶，再到晚自习放学的晚上，夏颖专门蹲在教室门口等他。
裴炻晚自习上完还会再多留一会整理错题，渐渐的他就成了教室里最后一个离开的，关灯也就成了他的习惯。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整理好书包，特地眺望窗外，确认没有其他学生后，他才关好教室的灯。
刚刚关好教室的门，他就听见背后一串脚步，夏颖背着书包从饮水机旁窜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大袋东西：“裴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