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悟道
面对极大威压,明河神念转动,内心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接着又是一个声音,整整三十六个清脆的童子声音,忽然齐声诵读经文!
那正是归元道中,记载了三十六种神通的书灵,被明河炼化之后,沉寂了很久,在此生死存亡关头,猛地大声吟唱。
“双眼开,放光明,看世界,需凭心,亲眼看,未必真,亲耳听,未必信,观自在,得真我,悟真我,道乃成!”
这些书灵清脆的童子声音,齐声诵读,三字一顿,每次诵读,明河就感觉到身上寒气减少一层,到了最后,宛如头顶上红日朗照,所有寒气全部消失。
明河忽然顿悟,刚才所见到的苍茫寒气,全部都是神元在作怪,那书灵唱到的,双眼见到,未必是真的,双耳听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天下万事万物,皆有表象本相,刚刚明河看到的,只是表象,其实就是自身神念被锦鳞云控制。锦鳞云想要明河看到什么,明河就会看到什么。
此时明河忽然醒悟,神识如初升朝阳,猛地光明大放!
嗡!
周围空气鼓荡发声。虚空中白色寒气如同被千万斤大锤击中,瞬间裂
成碎片。明河精神振奋。一大蓬红色剑气向外扩散,猛地汹涌而出!
最初只是一点红色剑气,刚刚在虚空中出现,随即散成满天星辰,笼罩住了整个空间!
破!
明河一声暴喝,音波催动剑气,再次爆出森森杀气,嗤嗤气流声鼓荡,一声凄厉的叫声,在虚空中传来,锦鳞云随即掉在地上,金色的长衫上满是孔洞。原本俊美的面孔扭曲,裤脚上不住有鲜血流出。
锦鳞云刚刚得意忘形,疏于防范,被明河的血纹剑气趁机攻入,森森剑气突破了锦鳞云护身罡气,在他全身刺了好几个血洞,最厉害的伤在腿上。伤口足足有手指粗细,里面白色的筋骨都露了出来。
明河上前一步,踩住了锦鳞云,张手一抓,血纹剑已经高悬在锦鳞云头上。
锦鳞云面色惨白,呸了一声,“金狐族类,从不怕死,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我爹一定饶不了你!”
明河冷笑,“你爹饶不饶我,是你爹的事,只可惜你看不到了,就算我死,也死在你后。”虚空中血气大放,凛冽剑气猛地向下斩下去!
凶猛无比的剑气,激荡的大地都颤抖一下,锦
鳞云身体弹起老高,然后落在地上,知道自己没死,稍稍松一口气。脸上有热乎乎的东西流下,伸手一抹,却是左边的耳朵,软软的垂下来。
刚才明河那一道剑气,并没有要了锦鳞云的命,而是削掉了他一只耳朵。
“滚出兰化谷!看你也是狐族,跟云萝姑娘还是表亲,我这次不杀你,下次遇到我,不要耳朵!要命!”
锦鳞云大声道,“狐放!你有胆子做事,没胆子承认?为什么不敢出来见我?我爹一定饶不了你!哼,出尔反尔,算什么东西!”
狐兄忽然出现,冷冷的说道,“今日再最后一次叫你表兄。你要是识趣,就现在离开,你的伤我也会帮你治好,对于你的所作所为,我也绝不会向你父亲提起。”
锦鳞云哼了一声,“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们金狐族类,有的是好药,只是我这么回去,实在是太没面子。”
“呵呵,那你说说看,怎样才算有面子?”狐兄微笑着说道。
明河没有说话,只是向前踏了一步。高悬的血纹剑,再次大放光辉。
狐兄轻轻拍手,好几个仆从从远处跑来,向他们行礼。狐兄道:
“表兄受伤了,你们要好好照顾,灵药库门打开。各种灵药随便取用!”
狐兄又把其中一个招呼回来,低低的声音道,“他的伤并不重,药库门可以打开。好药就不要给他用了,这件事情,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明河第一次见狐兄如此办事,也跟着噗的一声笑出来。
两人作伴回去,云萝姑娘,站在门口迎接,满脸都是笑容,显然知道事情结果。
狐兄笑道:“锦鳞云伤成这样,我们却如此皆大欢喜,实在是对不起他。”明河叹一口气,“原来我只以为,只有人才有如此败类,不想狐族中也有。”
云萝姑娘也是微微一笑,“大好的日子,不要说这些不高兴的事。先生能打败锦鳞云,看来修为已经非常可观了。”
狐兄道:“你不说我还忘了,这次我们回来,是为了参悟剩下的暗黑骷髅。他福缘很深,居然全都找齐了!”
银衣候府内。
后院假山,暖厅内。
尹鸿蒙和大师兄蒙天兆对面而坐。
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摆着几样下酒小菜,银衣候不住举杯,蒙天兆却只是浅尝辄止。他的眼神,全都注视着手里的折报
。
那份折报,正是银衣候给他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说得都是烛龙血的情况。蒙天兆轻轻把折报放在桌子上,身体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说道:“我们想的一点都不错,这烛龙血果然吸引力极大。
天下芸芸众生,真正能脱离诱惑的,却没有几个,就算修道者也不能例外。都说利令智昏,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相互争斗,我们作壁上观,最后坐收渔人之利。”
银衣候点头,“不过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皇上一直催我尽快解决这件事情,我只怕也拖不了多久。”
蒙天兆道:“弘光皇帝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烛龙血出世,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只怕他的内心,还盼着烛龙血永不出世才好。最近你可以试试他的口风。”
银衣候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一直想做,只是没找到合适的借口,弘光皇帝非常机警。一旦被他察觉,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呵呵,你说的也对,我可以一走了之。你却舍不得满身荣华富贵。”蒙天兆慢慢的品了一口茶,然后幽幽的说道。他的眼神,闯过银衣候,看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