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海底封印
一步，回到陆地上。
“真相，总该让我知道一点。”
南面，正发生巨大海啸，老威廉双手拿着两根棍子，使劲扒拉着向山脉上爬。
他回头望，浪头实在太高了。
儿子们孙子们和他分散开了，谁也找不到谁，一个没了双腿的老人又怎么能跑过海啸。
“来啊。”他绝望大吼。
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发生海啸，可是没想到今年大得离谱。
足以摧毁整座岛屿，恐怕海啸之后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绝望，两个字刻在逃跑的人心中。
浪头聚而不散，似乎在等一个好时机，要把他们全部灭杀。
老威廉挣扎着坐起来，石头湿滑，他根本爬不上去。
再说另一边是阴人的地盘，他绝不想再去一次，索性看着海浪等死。
没办法，失去双腿游泳很困难，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忽然，他看见一个人出现在海浪前面。
揉揉眼睛，老威廉眯起眼睛仔细看，但仍旧看不清楚。
很快他听见各处传来一阵欢呼，不得已睁大眼睛仔细观瞧。
那个人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听见有人喊海神，还有人喊着其他什么神明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乱起的。
老威廉不由仔细观瞧，那人身披黑纱，没有穿衣服。
因为身上被层层黑色鳞片覆盖，脸上都有细密的鳞片，他吓得后退。
这不是阴人那边的长相吗？
年轻时曾到北面去，见过老祭司手绘的稿件，那是一种非常高级的怪物。
当然老祭司称之为神明。
背后拥有长长的尾巴，末端呈现扇形，有刀片一样的东西不断开合着。
他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因为那人回头了。
正对着他这个方向，从眼神中老威廉认出来是谁。
那个年轻人！
他难以置信地摇头，死死盯着天上的人，浪头在神秘人面前停下了。
仿佛被按了静止按键，海啸停在中间不上不下。
我收回目光，“这老家伙还活着呢，罢了。”
“海岛之上，罪不至死。”我高举法杖，浪头竟慢慢向后退。
我向前，浪头后退，变得低矮。
后面有人欢呼，大喊神明，“真是愚钝的家伙。”
等海啸完全被压下去，我站在海面之上，感受到极其强大的排斥力。
有东西不让我回去。
按理说我若是怪物，没理由不让我回去才对。
还是说，我与海底的怪物们有过节。
这都很难说。
手握法杖轻点海水表面，一道道波纹四散开去。
啪！仿佛玻璃破碎，一层结界被打散。
海水自动分开两边，我徒步而去，海滩之上已经多了不少大胆的人。
他们张大了嘴巴，跪在地上顶礼膜拜。
这都不是我要管的事情。
海面合并，恢复如常，一切似乎都没有来过。
精神病院还在原地呆着，周围都是成群结队的小鱼，它们拥有锋利的牙齿。
但是这一次，我来到它们跟前，没有一个敢过来，一窝蜂躲得远远的。
“哎。”一声长叹从精神病院里传来，“你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什么意思？”我回问，但是没有人回答。
都是这样，不想让我走上这条路，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哼，那便自己去寻！
我仗着有法杖加持，准备冲进二楼问个清楚。
但是结界异乎寻常的强大，我现在这种力量竟然难以匹敌。
这不可能！
怎么会？
一连串问号把我包围。
站在外面我感受到两股极为强大的力量，但是他们的力量似乎受到了某种限制。
这种说不清的感觉出现过很多次。
手中法杖分散成两条巨大触手，企图打碎精神病院，但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一股强大的压力迎面而来。
那是什么！喘不过气来。
似乎是什么封印被解除，我从心里感受到恐惧。
紧接着又一股力量被解封，熟悉而强大的力量压制着我动弹不得。
我听见一道女声在呢喃，这两股力量跟随着呢喃声动作。
手中法杖似乎被分解掉了，变成各种细小的鳞片。
鳞片覆盖住我的全身，我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不断削弱，几乎变成一个普通人的水平。
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我有所反应，歌声响起来，是妈妈唱给我听得那首摇篮曲。
我听见之后，大脑变得混沌一片，很多事情开始变得模糊。
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身上的鳞片变得不明显，尾巴也缩回到尾椎骨里。
迷迷糊糊睡着了，我似乎看见了妈妈、爸爸和祖父，他们围着我笑。
慈爱地看着我，但记忆却越来越模糊。
我是谁？我有在哪里？
醒来时，我甚至什么都不记得了，多亏一个老板收留，才不至于饿死街头。
很长一段时间，总觉得有什么噩梦忘记了，但死活想不起来。
我原以为会慢悠悠生活到死，可是一份传真却把我带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