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一本病历

    扑通！

    小怪物极速扑过来，我则矮身躲过。

    速度之快来不及转弯，它向着水幕而去。

    “去吧你！”

    我手里两根铁棍向上抡，打在小怪物后背上，给它加一把劲。

    水幕出现晃动，我听见鱼群涌动的声音，扑簌簌扑簌簌！

    瞬间如蜜蜂涌到面前，密密麻麻包围了猴子模样的小怪物。

    一、二、三。我掰着指头数数，仅仅三秒。

    三秒过后，鱼群散去，门前连点渣都没剩下。

    我踉跄着倒退几步，幸好没拿水肺的尸体冒险，否则早就魂归西天！

    鱼群竟会埋伏！

    透过水幕再次看去，只有零散的小鱼群在游荡，显得风平浪静。

    天知道一旦有活物出去，顷刻间会出来多少小鱼，那些拥有尖利牙齿的小东西竟有智慧。

    不敢想象，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捏着两根短铁棍继续回到走廊里，现在有些后悔把铁棍咬断了。

    幸好牙齿好些了，没那么疼痛。

    17号房门被推开，首先在房顶看看，确认没有危险。

    我开始在床底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草草排除危险之后，才认真看病房。

    病床上盖着白布单，没有隆起，难道没东西？

    轻轻抓着布角向后拉，哪怕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看见的一刹那心里也揪了下。

    一双眼球突着，周围散落着脸皮。

    怪不得看不见隆起，原来这是一张完整的人皮。

    皮肤呈现暗青色，显然经过处理，各方面都很立体。

    尤其是眼睛，在薄薄的人皮上显得极为突出。

    我想起某些野蛮人的衣服，他们会直接穿戴野兽未经处理的皮毛。

    用铁棒挑起一角，皮肤内测是青黑色，细细看去有不少圆角矩形模样的东西。

    类似某种放大的植物细胞，又像是肌肉纹理。

    但这东西不会动，很显然没有生命。

    我猜不到留下一张人皮的作用，只能四处查看。

    但那一双眼珠子凸起来，仿佛能看见180度，无论在房间哪个角落，都觉得头皮发麻。

    我赶紧关上门出来，去到下一个房间。

    18、19、20号房间各有一张人皮，果然16号房间那东西属于变异。

    可人皮没有杀伤力，甚至这四间房没发生一点怪事，我还有点不舒服。

    “不应该啊。”我喃喃自语，“咋不起来呢？”

    举着铁棍开始戳弄人皮，我不敢继续开门，21号之后也许是另一种怪物。

    这几间没弄清之前，贸然开门，恐怕会应付不过来。

    我特地站在床尾，背对着人皮，“起来，起来，快起来。”

    “你不起来，我可走了哈。”

    没反应。

    百般计策奈何对方不接招，无奈只好放弃。

    继续来到21号房间，从这间房开始，房间明显要大很多。

    看起来提升了规格，倒要看看有什么妖魔鬼怪。

    “空的？”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空房间，不过桌上放着一本病历。

    我欣喜若狂，有文字记载，比自己猜测要靠谱很多。

    病历并没有很特别，也没有很吓人，反而只是一本非常正经的小册子。

    可里面的内容，一点都不平常。

    记载了21号床病人的变化，从开始到结束，但我还是不知道房间里的人去了哪里。

    321号，不知道是哪一年，上面只有日期。

    不过从老旧的纸张上来看，似乎有些年头了。

    病历记录很简洁，一看就知道不是专业人士的手笔，反倒是像在做日记。

    321号，无排异反应。

    322号，无排异反应。

    323号，嫁接位置有逃离反应。

    嫁接位置？我似乎抓到了重点，他们好像在做某种移植手术。

    被移植人是正常人类，而移植的东西却是某种怪物。

    324号，排异反应增强，嫁接部位有逃离风险，采取药物安抚。

    325号，安抚成功，实验体精神出现失常。

    326号，实验体精神全面失控。

    327号，实验题恢复正常，神明降临。

    奇怪，太奇怪了。

    26号实验体精神全面失控，27号恢复正常？

    难以置信。

    尤其是“神明降临”四个字，锤子我脑袋上，所谓“神明”是什么？

    我想到了那些怪物，那些来自地底或是遥远宇宙的怪物。

    它们浑身散发着腐朽，弥漫着邪恶味道。

    一切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我猜测他们在召唤某种怪物，称之为“神明”的怪物。

    但是这种粗鄙的实验，是否会出产神明，我保持怀疑态度。

    不对，不对，不对。

    我蹲下身子，在人皮上看了又看，又返回其他房间把人皮抱过来。

    四张人皮摆在一起，看起来异常可怖，但我看得出神。

    它们似乎有一个共同特征。

    我想到了16号房间的小怪物，那个滑不溜秋的猴子模样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