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的罪
羌活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英俊的眉宇间带着戾气。
孙琳看到吸了一口冷气,她知道这是羌活生气的前兆。
她安静地退到一边,连严星里的那个耳光都忘了,这个师妹还真是会给自己找事,这么缺德的事她也敢做?
羌活双手插兜,冷眸审视着她,“孙琳,你要是说不清楚的话,你就滚回去加拿大。”
孙琳认识羌活那么久,第一次听到他用“滚”字。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辩解。
把公孙夷推出去吗?但是公孙夷也是自己带过来的人,揭露她跟说是自己做的无异了。
严星里的怒气消了几分,她看不懂
这是什么情况?
羌活在帮她吗?为什么?
不对、不对,他们一定是在演戏给她看的。
“说。”羌活厉色声道。
“我也不太清楚,那本来是我的房间,可能是有人想陷害我。”
那个房间本来就是她临时起意才给她的,这个话说得应该也没有破绽吧。
羌活没说信或不信,沉声道,“给你三十分钟,把那几个男人找出来。”
孙琳知道这是羌活给自己机会洗白,她点头,“好,我马上去办。”
她扯着公孙夷离开。
原地只剩下严星里跟羌活
严星里把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你不是喜欢看着我被糟蹋吗?为什么要帮我?”
他之前还会过意他的助理去那个陪那些老色胚。
他扭头,眼底沉黑隐晦,下颚线绷得很紧,薄唇微启,“我只是恨你,不太表我做人没有下限。”
欺负女性这种事情他是不屑于去做的,严星里除外。
严星里嗤之以鼻,“鬼信,我还清楚地记得是羌总你把我送上张导的床的。”
上一次,她是有准备的,所以没让坏人得逞。
“人的偏见是最难改的,你信不行由你。”
“偏见?你对我的不是偏见吗?你说你恨我,我做什么了,麻烦羌总给一个盼我死刑的理由”
没人像她这么惨的了吧,祸从天降,无缘无故地多了一个仇人。
羌活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没了,越发显得那双眸子漆黑,深不见底。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眼底都是抹不开的恨意,“严星里,十一年前,你在媒体前说的话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是么?”
她的下巴被捏得生疼,脑袋是一片的空白,十一年前?她说了什么?
她只记得父母是那一年车祸去世的,其他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但是羌活眼里的恨意是很浓的,浓得化不开。
她做了什么?
泳池旁的灯光倒映在她的瞳孔里,脑袋又开始疼了,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啃噬。倏地,她的脸苍白如纸。
见状,羌活松开了她。她一下失去了支撑的重量,痛苦地跌倒在地,她捂住额头,嘴唇在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羌活冷眼旁观着,她现在就像一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
半晌后,才弯腰在她的随身物品找出了胶囊,他把胶囊取出,放进了她的口中。
严星里像是搁浅的许久的鱼碰到了水忙不迭地把药咽了下去。
这个药真的很见效,吃下去不到一分钟,那种难受的感觉全部消散下去了。
她坐在地上,额头上都是密密的细汗,她有力无气地说道,“谢谢不杀之恩。”
她刚刚看到羌活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以为自己都要挺不过去了。幸好,他还是良心未泯的。
“你死了,游戏就结束了。我还不想结束,我要看着你眼中的光一点点的溟灭。”羌活一字一句残忍地说道。
真不知道该说她心大,还是记性不好,经历了那么多的她,看着未来还是充满希望的。
她眼中看什么都在发着光。
那种个光,让他觉得刺眼。
她不配活得那么没心没肺。
光?
第一次有人说她眼里有光。
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在三年前就毁了,以为对什么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原来不是,她想活着,让羌活付出代价的信念支撑着她也好,还是对未来的无限可能期盼也好,她都还不想死。
严星里费劲地站了起来,她声音有些悲凉,“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这么的该死。”
她自认为自己从小到大都是比较有善心的人。
“不知道是吗?”羌活猛地攥住了她的衣领,眼底压抑着近乎癫狂的痛苦。
“不记得了是吗?十一年前,你父母闯红绿灯撞上我父母正在正常的车辆。你过会收了我对手的钱,颠倒黑白,在媒体上充当一个受害者,说我父母才该死,为什么死的不是她们……”
严星里呆呆地望着他,他每一句控诉的罪名就像一把锤子,一下一下地砸在自己的头上
他说的任何一个画面她都不记得了。
“如你所愿,我父母好鬼门关抢救回来的命,被铺天盖地的舆论逼死了,在28楼纵身一跃。”
刚好摔在他的面前,带着温度的血溅得他浑身都是……
一个小时前,父母支开他,说想吃周记的小笼包。父母在icu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他很开心,于是出门去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会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他的父母也没有想到,自己想避开儿子了解的一生,却死在了他的面前。
……
严星里无措地僵在那里,眼眶发红,泪水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面如死灰。
她不记得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严星里,这辈子你都别想去过正常的日子。”羌活眼眶猩红
“咳咳咳……”她被勒得有些喘不上气,剧烈地咳嗽着。
羌活视线中的她脸色苍白,他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严星里感觉大量的新鲜空气涌入,她大口大口地吸着。
“你、你骗人,你在骗人,我不可能做那种事的。”
她不可能会收钱去诋毁任何一个人的,就算她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羌活冷漠地看着她,从身上拿出了手机,找到了十一年前的那版新闻丢给她。
严星里被砸得生疼,她还是弯腰捡起了手机。
手机的画面新闻是一条视频,画面是她在坐在一堆的话筒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