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离开
十日后，来自烈阳宫的烈一几人已经有些乐不思蜀了。
偌大的一个云雾山没有几个人，只能去不了的但没有不能去的地方。
没有人管束，何等的自在。
虽然每天只有粗茶淡饭，但习惯了却也有几分自然。
最重要的是在云雾山中可以使他们的内心平静，好似与天地相通。
知天地广阔，知宇宙无穷。
他们也逐渐理解为什么云雾山的人都是那么的平淡无波。
见识到了更广阔的天地，自然难以再有什么可以牵动他们的心神。
百寒带着烈一等人来到她非常喜欢的一处瀑布前。
轰鸣声不断。
浓浓的水雾打湿衣裳。
水汽让修炼烈阳传承的烈一等人感觉不舒服。
就在他们想着过一会就找个理由离开时，顾云不知为何突然开始舞剑。
看的几人一愣一愣的。
就在这时，旁边的百寒也突然开始抽剑起舞。
舞剑的节奏渐渐一致，二人一人应水声，一人应山意。
山意巍然，水声流动。
山千百年不动，水千百年不息。
看两人舞剑，仿佛见山水交汇，又见山水分别。
再交汇，再分别。
天地变而其不变。
众生动而其不动。
天地大势压来，烈一等人不得不赶紧离开。
剑舞还在继续。
“假的吧？就这么引动天地大势了？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烈三难以理解。
不止是他难以理解，其他人也同样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倒是读书最多的烈二若有所思，口中低语道:“明天之意，悟地之法，顺天地而行，天地眷顾之。”
突然周围景色在变化，当几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出现在了云雾山外了。
抬头看去，身前是两道伟岸的身影，让他们只是看了一眼就眼睛流泪。
“不错，都是很有活力的年轻人啊！”
随着一道舒适的气流在他们体内游走一圈，眼睛的不适就消失了。
这时，他们也不敢抬头再看了，修行有成的修士身上道韵浓厚，低阶修士如果毫无防备看的话，容易受到影响。
轻则自身道途偏移，重则直接化道。
“都是一群笨蛋，不知道提醒过多少次了，出门在外一定要时刻施展护身之法，否则刚刚他们就不会受伤了。”
几人能听出现在说话的是他们烈阳宫的长老，那之前就应该是云雾山的前辈了。
“哎，别这么说嘛，谁年轻的时候能不犯错，我就记得你以前……”
“闭嘴！”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
烈一几人此时浑身发抖，自家长辈以前的往事是他们能知道的吗？
一个个都低着头，努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这一刻烈一等人都在期盼这位云雾山的前辈可以在他们这些晚辈面前顾及一下面子。
“哼——”
后面没听到其他的话，让几人都以为闲聊结束了，但云横突然冷哼一声，让他们知道只是没让他们听见而已。
又过了一会，不知道两人谈的怎么样了，云横一挥袖子，带着人直接消失了。
白风看到后只是呵呵一笑，几千年了，一不高兴就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一点都没变。
“别人让你，我就不让你，谁让你打不过我呢？！”
“哈哈哈——”
很显然，没事气一气这个好友让白风很高兴。
就是可惜对方长脑子了，没事不愿意来。
这让白风有些不满，一辈子就没什么脑子，怎么在如何防他上面长了不少？
另一边，离开的云横很不爽的看着面前的人。
“长，长老？”
烈一小心喊了声，引得本就心情不好的云横更加不满。
训斥道:“一个个的都什么样子，看看，哪里有一点烈阳宫的气魄？！嗯？！”
烈一等人被训的不敢说话，心里却在嘀咕道:长老是怎么好意思谈气魄的，刚刚被人说了两句就把气撒在了自家人身上，最没气魄的就是他的。
当然这些话他们是肯定不能说出来的。
训斥了会，云横心里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最后警告道:“今天的事情我要是在外面听到一点风声，你就去等着炼狱里面修行吧。”
“是是是，今天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烈一等人连忙点头，炼狱是什么地方？
那本是烈阳宫的修炼圣地，里面有燃烧着太阳真火的虚影。
只是因为修炼环境太苦了，除了某些疯子，反而少有人去。
说完自己的事，云横又想起几人之前的表现，顿时火气又上来了，头发上已经熄灭的火焰再次燃起。
这是烈阳宫的特殊之处，只要心情一不好，头发上就容易着火，气越大，火也就越大。
后来这也就变成了烈阳宫对于弟子心性检测的方法，简单快捷，还十分靠谱。
意识到自己的心态不稳，云横连忙平复内心，在心中默念净心法咒。
又过了一会，云横才重新睁开眼，这一次的他才是真正的烈阳宫长老——云横。
看向一直为他护发的几人，满意点头，语气威严平淡道:“看见了吗，即便对方没有刻意的引导，几千年的心性修养也说破就破。
少年之人，意气风发，心性不定，你们刚刚看到的就是我少年时的情况。
你们觉得正常吗？”
烈一等人摇头表示不知，他们之前还以为长老在同辈人面前都是这样的。
云横语气不变道:“你们不曾经历过所以不知。
少年时光一旦逝去，即便面容不变，身边的人不变，自身心性也会变化。
所以除了爱美之人，很少有人会刻意维持外貌不变。
春风十里少年游，这就是对方的道相。”
烈一等人露出敬佩的目光，只是听名字就知道这种道相肯定和时间能扯上关系。
云横再次提醒道:“云雾山的人很麻烦，虽然他们本身没有害人的心思，但与他们相交的你们却未必能承受的住。”
说着就为几人开起法眼。
“这是？！”
他们看见自己的身上浮现出一道道的白线把他们紧紧缠绕。
“这是因果线，你们以后好好修行，迟早能靠自己看见。”
云横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在其他人细细感悟的时候，烈二的眼眸微闪，他想起顾云道相上好像也出现了相似的白线。
随后有目的的寻找起来，没一会儿就找了一根来自顾云的因果线。
过程顺利。
因为这根因果线在不断的变淡，好似即将断裂一样。
他在心中肯定某些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