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地球上第一家连锁店

    “主不是万能的，没有主是万万不能的。”

    陈东坐在阁楼里，暗暗盘算，要想迅速赚到第一桶金，然后抽身出来做点有意义的事，还得落在阿尔弗雷德神父身上。

    阿尔弗雷德学识渊博，野心勃勃，总想为主干一番大事业。

    但时运不济，没钱没背景，从牛津回来几年，好不容易才干到罗瑟尔港教堂的首席牧师。

    说是首席牧师，其实职位低得可怜，整个教堂不过六个人，三个牧师，一个执事，一个守卫，一个修女。

    这个修女还是隔壁教区女修道院临时支援的，因为罗瑟尔港教堂的唱诗班水平太差。

    这也难怪，码头区域多是穷人，居民识字率不高，孩子到十多岁就开始帮助操持家务，没时间也没有钱读书。

    阿尔弗雷德想过办一个教会读书班，但教堂没钱，上级教会每年需要上交的提成任务都完不成，每年灾情发生时救济开支也不够，这个计划就腰斩腹中了。

    陈东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他发现这个神秘的东方财迷可能是实现他人生梦想的转折点。

    当陈东提出要在隔壁教区开分店的时候，他一口应承帮忙。当然，他本人是没有任何要求，但上帝的意志和慈善事业的需要让他勉为其难代为管理教堂的部分收入。

    阿神父向他的上级伦敦西部教区雷亚尔长老做了汇报，得到了雷亚尔长老的支持，当即决定在西部教区下属的四个镇级教堂附近，协助布朗的奶茶店开分店。

    教会的情况与华夏的佛道颇有些类似的地方。教会的收入有两大块，一是来自信众的捐助，二是来自自有资产的经营。教会早期发展过程中，主要靠各级官员、普罗大众的慷慨解囊。

    后来教会的势力越来越深入社会各阶层，成为与王权分庭抗礼，甚至凌驾于世俗政权之上的庞然大物，各国政府为了取得教会的支持，划拨了大量的田产山林给教会，这都需要人去经营。

    其实，单论田产，教会才是最大的地主。其拥有的土地比国王还多。单是收租，就足以使教职人员过上富足的生活。

    17世纪的教会面临很多困难。一是文艺复兴之后，民智渐开，上帝的子民不太好糊弄了；二是地缘政治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欧洲各国常年征战，教会少不得要选边站队。

    因此教会维持着一支庞大的教会军队，对外叫圣殿骑士团，其实就是教会维持统治的一支武装力量。

    当时，以亚平宁半岛为中心的地中海周边，世俗战争与宗教战争此起彼伏，教会也捉襟见肘。

    马基雅维里在《君主论》里面就详细了记载了威尼斯大公与教会就世俗政权发生的战争，耗费甚巨。

    上帝不需要钱，但确保上帝的荣光泽及每一个迷途的羔羊，要钱。

    雷亚尔决定从依附教会的管理人员中提供一部分有经营素养的人供陈东使用。教会没有股份，但教会要从奶茶店的收征税。

    当时的教会税大约占个人所得税的百分之八，公司税百分十。征税对象为信徒与公司。

    如果一个人宣称自己不是信众，即可免征。但从实践来看，敢宣称自己不是信徒的百不存一。

    陈东一口气在西部教区开了四个分店，开店的套路一样，先是向上帝献祭，得到神父的首肯，引发民众的好奇，然后限期打折。

    西部教区可不止四个镇，奈何西区大教堂不止雷亚尔一名长老。

    心急吃不得热豆腐，陈东比谁都明白。当初要是时间允许，做一两次试验再上真人，这会儿他可能正在致远舰上与邓世昌畅谈海军作战大计呢。

    当然也有可能找大清裱糊匠李鸿章谈谈洋务运动的事作。

    老布朗可是枯木逢春，陈东让他当了总经理，主管茶叶与人事。布朗对陈东是言听计从，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事，离开陈东，他啥也不是。

    陈自己负责产品与市场开发。短短三个月，奶茶成为伦敦西部的明星产品，风头甚至盖过刚刚打开局面的咖啡。

    三个月来，陈东跟阿神父打得火热。见过富兰林克林几次，处得不错。

    十一月十日，阿尔弗雷德找到陈东，邀请他参加莱茵哈特子爵的晚宴。

    莱茵哈特子爵在政府财政部门担任预算部门的处长，官不大，前途光明。

    这几年英国与欧洲大陆各国关系都不太好，特别是跟法国常年冲突不断，筹集经费是政府的头等大事，莱茵哈特子爵陪同财政部长到过白金汉宫两次，远远觐见过詹姆斯一世，算是沐浴过王恩的人。

    按说以阿尔弗雷德的威望，跟莱茵哈特子爵也搭不上线。但雷亚尔长老可以，莱茵哈特小时候还是雷亚尔长老施洗的。

    雷亚尔长老在与子爵共进晚餐时，随口问了一句子爵有没有试过伦敦新近最流行的饮料奶茶。

    这让一贯以符合时代潮流的贵族领军人物自居的子爵颇觉意外。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在街面流行，这不是他的风格。

    上一代贵族多是土鳖，不像子爵大人是出过埠，留过学的，子爵大人一向不太看得起他们。当即让人去采购了几杯回来。

    莱茵哈特是咖啡的忠实拥趸，咖啡刚刚进入欧洲没多久，接受度也不是很高。

    莱茵哈特最早接受咖啡是为了跟传统贵族划线较劲，你们不喜欢的，我偏喜欢。

    仆人动作很快，没多久，几杯新鲜热辣的奶茶就摆在子爵台面。

    虽然他觉得奶茶口感不错，却也没有惊艳的感觉。当听到管家说奶茶店门口有十几米的队伍在排队等候，他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

    他要见见陈东，这个神秘的东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