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臭味相投

    又是一个礼拜日，陈东在帮阿尔弗雷德清理完教堂后，从口袋里掏出10个便士，一个一个投入到捐款箱里，看得牧师一阵愕然。

    这个东方人是个穷光蛋，虽然穿着体面，但从一开始，神父就知道他不名一文，十天不到，居然能给教堂捐十个便士，面不改色，心不跳，真是了不得的人才。

    特别是上次两人一起救人，陈东使用来自东方的秘术救醒了富兰克林，给阿尔弗雷德留下深刻印象。这一定是某种魔法，跟教会的神术类似。

    “陈，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去牛津？在你去之前可多到教堂来见习。我这里有很多经典可以借给你看。”

    “谢谢神父，上帝会嘉许您的慷慨和仁慈。我暂时还没准备好。我觉得跟在您身边会更适合现在的我。我没什么钱，但我对主的心是虔诚的。我最近发明了点东西想奉献给上帝，但奉献给上帝之前，我想请您先试试。”

    陈东从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掏出一把银壶，拿过桌子上牧师的水杯，倒了一杯褐色的饮料，递给阿尔弗雷德。

    牧师满脸疑惑。给教堂捐钱的有，捐物的有，捐吃的东西的也有，但捐饮料的还真没有。

    阿尔弗雷德接过水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香伴着奶香味冲入鼻孔，顿觉沁人心脾，如饮醇醪。

    用唇齿轻触细细的泡沫，一个个泡沫在舌尖炸裂，茶的甘香、微微的苦味、奶的顺滑，激起味蕾无限的渴望。

    好喝，从未见过的神奇饮品。

    “上帝会喜欢的，陈，谢谢。”

    “尊敬的神父，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天父固然应该从中感受卑微人类的敬意，但深受人们尊敬的您，也应该从中受益，我有个计划，您看如此这般可好。”

    神父面色沉吟，最终点头称是。

    又是一个礼拜日，宣讲完主的荣耀，阿尔弗雷德开始了演讲：

    上帝说，你全心付出，我必知晓。耶稣为人类承受罪恶，我们向耶稣奉献信仰。

    今天，我们的好邻居、好朋友、上帝的好子民，来自神秘东方的虔诚的信徒，陈东先生，把来自遥远东方的贡品奉献给主。主必定欢喜。

    陈东立即低着头用托盘将银壶、银杯放到前台，倒上满满4杯奶茶。

    大声地祷告：伟大的圣父呀，阿伯拉罕用自己的儿子献祭；我除了我的血肉，唯有来自伟大华夏的神秘饮料才能表达我的心意，愿您赐福您的子民，愿天下太平，物阜民丰。

    愿我善良的邻居兄弟姐妹在您的指引下，在阿尔弗雷德牧师的带领下，过着幸福的生活。

    陈东偷眼看了一眼牧师，其面容虽有小小的尴尬，却没有愠色。

    陈东始终记得韦小宝“教主与夫人仙福永亨，寿与天齐”的经典语录，此时用出，果然立杆见影。

    台下一百多人看着陈东奇怪的举动，听着他怪异而好听的口音，根本没注意到他将牧师与上帝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的不敬。

    今天礼拜后的圣餐仪式上，除了发放一小片面包，还有一小杯奶茶。

    众人被奶茶的味道惊艳。就在大家询问奶茶的价格等信息时，广受尊敬的牧师又开始演讲了。

    神的子民，我最亲爱的兄弟姐妹，如此美味的奶茶，昭示了上帝的慈爱。是神让陈东先生远涉关山，平安到达伟大的不列颠，是神让迷途的东方人回归天国的怀抱。

    神给我们面包，神让我们温暖，神让我们的生活充满善良、仁慈、友好和无尽的甜蜜。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教会接受信徒捐献的奶茶，并将与所有有需要的兄弟姐妹一起享用主的恩赐。

    陈东见大家还在猜疑，立即宣称：

    “尊敬的阿尔弗雷德神父，作为神虔诚的子民，尽管珍贵的茶叶来自遥远的东方，制作成本极为昂贵，我仍然愿意在此宣布：教区的兄弟姐妹如果到店消费，我将在原价的基础上再折扣百分之十，如果购买来向主奉献，每个礼拜，每个人享受一次买二送一优惠，时间持续到今年年底。”

    “善良而虔诚的东方信徒，愿主保佑你。”

    这一波广告打得骚气，效果极佳。短短一个月内，布朗的奶茶销量大赠，名声大振。

    茶叶开始在罗瑟尔港附近流传。老布朗还是有点商业头脑的，见到茶叶开始有销量，自己的存货不多，立即开始联系上家从欧洲进货，补充货源。

    要问高贵的阿尔弗雷德神父为什么这么配合？理由非常简单，陈东向他承诺，信徒每向教堂奉献一杯奶茶，他就向神父私人提供一个便士的劳务费用。给教堂的捐献另计。

    当然捐献的奶茶最终还是会由神父与工作人员代上帝品尝，毕竟浪费是不道德的。

    阿神父表示，他对钱财没有兴趣，在家里他从来不摸钱。

    他只是先代上帝保管一段时间，当上帝需要时，他将全部拿出来从事上帝赋予他的伟大而神圣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