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渣爹天打雷劈
“庆王不娶,还有别的人呢!哥哥,只要南源多给些嫁妆,替我撑起场面!我一定会报仇,一定会夺回南源的十座城池!”
听到韩昭雪信誓旦旦的话,韩辰溪寒毛直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低声说道:“你想死吧。【】”
若是被姬元泽听到了,现在就会丢他们下去喂鱼的!
韩昭雪扬起了下巴,一脸的骄傲:“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哥哥!即便你要弯曲你的脊梁,你要跪在他的面前,我也绝对不,我要找回自己的尊严!”
韩辰溪紧紧握起了拳头,韩昭雪是有野心的,而且比他还要疯狂,这样的疯狂是没有好处的,只会害了韩昭雪自己。
这里不是南源,不是韩昭雪可以撒野的,韩昭雪说的大义凛然,不过是气不过自己在西陵受到委屈。
但,韩昭雪的话提心了他,要夺回南源十座城池,不一定要靠打仗,有时候,靠脑子也能夺回来的。
姬元枫立在外面的走廊上,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泻了下来,注入平静的河面,使得河面上微波粼粼,色彩迷人。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一甩衣袍,转身走向了别处,只是在走廊上留下来一个漆黑的身影。
这河面看似平静,波光迷人,下面是恶鱼抢食,还是水鬼成群,波涛汹涌,便不得而知了。
而想逃离这个漩涡的人,却一直都在被拉扯,比如姜令月。
这栏杆破碎的缺口就如同一个刺扎入了姜令月的心口,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在众人离开之后,她留下了偷偷观察。
这缺口像是断裂坏掉了的,可姜令月却找到了两枚铁钉,这是有人事先敲断了栏杆,再用铁钉固定,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来。
这到底是谁?
忽然,一个阴影投了下来,遮盖了姜令月背后的阳光,姜令月整个人一顿,心中升起了一股危机感,联想到姬元泽受伤,她害怕有人潜入了这条船。
她半蹲着,从绑在小腿上的刀鞘里面抽出了短刀,一个猛虎跳跃,直接起身,一脚将来人踹翻在了地上。
她膝盖抵在了来人的心口上,手中的短刀横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电光火石之间,姜令月都没有看清楚人,刀就在人家的脖子上了。
“王妃果然如传闻一样,身手了得。”那人躺在地上,仰面大笑,温润的声音愉悦无比。
这不是司马晋又是谁?
“驸马?”姜令月抽回短刀,刀背故意贴着司马晋的耳朵后面的头发而过,右边耳朵后方,一颗黑痣,格外清晰。
那一瞬间,怒火从心中翻涌了起来,一种难以形容的愤怒将姜令月吞噬,弥漫着窒息的疼意。
李金凤带着怀孕的女儿,远赴都城,就是为了寻找顾思里,她们饱经风霜,被命运折磨,一个含恨而亡,一个如枯槁一般活了十多年,最终也一命呜呼了。
可,她们心心念念的人,居然或者,居然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驸马,何其可笑?
所以,所谓的两情相悦算是什么?
女子一心一意,千里寻夫,即便知道他死了,都甘愿生下腹中的遗腹子,留下他的血脉。
可他可以将妻儿抛在脑后,另娶他人,这不是当代的陈世美是什么!
混蛋司马晋!
万恶的臭男人!
姜令月越想越生气,恨不能直接一刀杀了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算了!
陈世美好歹还给两个孩子当了几年的爹,可他呢,直到原主死都没有见过自己亲爹一眼。
亏自己还觉得他是个人物!
狗熊还差不多!
靠!
他还不如死了!
姜令月冷眼将短刀插回了刀鞘之中,沉声说道:“驸马莫要偷看别人,下一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浓烈的恨意,让司马晋心中一滞,呼吸都不顺畅了,他知道姜令月聪明,不敢多看她,可他忍不住要打量她,要来看自己的女儿,尤其是知道姜令月因为狄临舟的死而消沉的时候,他心急如焚。
连他和江朴曜出现在庄子外面的湖泊之中,都是他提前算计的,他打听到姜令月的下落的时候,便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了。
可没有想到,姜令月对他是满心恨意,一瞬间,司马晋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该挑破这关系,还是不说?
司马晋组织了一下语言:“庆王妃,这断口锋利,仔细划伤了手。”
听到这句话,姜令月都想笑,这些年,她们过得是什么日子?何惧这小小的木刺?
彼此之间私募对峙,那一刻,彼此的心思似乎已经被看穿了一般。
她明白他的身份,就是当年的顾思里!也是她那所谓战死的父亲!
司马晋也心知姜令月聪慧,已经看穿一切,知道自己已经被她看穿了。
“你知道了。”他没有疑问,而是带着几分笃定的叹息。
最终,果然心意最难藏,她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你是个混蛋!
这种渣爹,比起姜国公,有过之无不及,她才不稀罕!
姜令月连话都没有再说,转身离开了。
“难道你不想听一下,我为何不回来么?”司马晋盯着姜令月的背影忽然开口。
狂风急促,掀起了姜令月的衣摆,犹如雪山上的雪莲,她连停留都没有,便准备离开。
司马晋大声喊道:“不是我不回来,我被北荣的人救走了,我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失忆了。
当时一身是血,面目不清,甚至头昏昏沉沉的,已经忘了自己的来时去路,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姜令月的脚步一滞,是这样吗?
“我知道你们恨我,但是我……我真的对不起你娘,是这两年,我才想起来一些的,从我恢复记忆之后,我便跟女君坦白了,我一直都在找你,一直都在……”
姜令月猛地回头看向了司马晋,墨色的眸子,犹如长剑染血,长矛覆雪一般冷冽,杀意十足。
“你恨我怨我都是应该的,是我对不起你,更加对不起你娘,我不该背弃承诺,不该忘了你娘。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我才不敢和你说明,只能……默默看着你。”
“对不起?可是,你的对不起,她已经听不到了。”
他们都死了……
原本的姜令月,也已经死了!
“我……”
“你不用说了,他们不敢远走,就是为了你,他们一直在原来住的地方等你,结果呢……”
“对不起,我……前两年,北荣和西陵的关系不太好,剑拔弩张的,我不敢明目张胆的找你,这样一来只会害了你,我是有苦衷的。”
“晚了。”
姜令月说,人死如灯灭,原本的姜令月已经死了,什么都不剩下,若不是自己穿过来,眼下司马晋能看到的不过是一座小小的坟茔。
母亲爱惨了他,为他而生,为他而死,可他却一句忘记了,便诠释了所以的薄情寡义,搞得她还应该义无反顾的原谅他。
渣男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姜令月走到下甲板的出口时,江朴曜正站在那里,露出了一副惊悚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到她靠近,江朴曜一扭头,看向了别处。
呜呜呜,好可怕,他怎么感觉自己再多看一眼,姜令月就会杀了他?
姜令月看都没有看一眼江朴曜踩着木质楼梯直接离开了。
司马晋望着那离开的背影,一双眼睛猩红,眼泪都在眼眶里面打转。
江朴曜小心翼翼地挪过去了,露出了一副无比惊恐地表情说道:“姐夫,她就是,她就是您的孩子?”
司马晋点了点头。
“您怎么没有告诉她,阿姐说过,即便不是她亲生的,即便是你的女儿,阿姐也会待她好,视如己出,好好培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