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原谅
在出租屋的大门前，站着一个男人。
张伊梅看到男人的一瞬，眼泪决堤，转身就走。
“阿梅，你去哪里？”男人大步向前，抓住她的胳膊。
“不用你管。”
张伊梅恶狠狠地甩开他。
男人却一把把他抱住，任凭她怎么挣扎他也不放松。
“张尽森！你放开我！”张伊梅嘶吼，眼泪却不争气地应声而流。
“阿梅，你还在生我的气。”
张伊梅泣不成声。
“对不起。”
张尽森抚摸着她的头发，十分心疼。
饭馆里，张伊梅吃着酸菜鱼，平日里酸爽开胃的菜如今吃来如同嚼蜡般无味。
张尽森边吃边注意她的神情，时而为她夹菜。
“找我什么事？”她终于开口了。
张尽森缓缓道：“我离开酒吧有些天了，刚从老家下来。”
张伊梅嗯的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这下张伊梅差点呛住。
“什么？你说什么？”
“我想留在你身边。”
见她怔怔地看着自己，张尽森接着说：“我打算在a市找点生意做，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做什么？”
“百货超市。”
“但我现在跟朋友住……”
“不要紧，你先上你的班，我把一切弄妥当再说。”
张尽森轻轻地拉住她的手。
“还有，那次你看到的……”
“那次纯属意外，我知道怎么说你都不相信我，你不知道酒吧混的人疯起来都是些什么样，有时我也招架不住。”
“所以，为了取得你原谅，我主动离开那是非地。希望你能原谅我。”
张伊梅眼里闪着泪花，但心里似乎慢慢地缓解了先前的悲伤，怨恨。
白暮雪烫伤的脚快一个月才好，脚好的时候，考级的时间也到了。
去参考的人有十几个，大家按照考试顺序从备料，柜台，雪克，打料，再到笔试，口述。
通过的人不多，十几个里面只有三个通过，白暮雪在这三个里面。在宿舍苦背的心血总算没白费，通过考试次月起就加工资。
白暮雪带着好消息回到门店告诉了大家，同事们都替她高兴，趁机叫她请喝奶茶，她给同事们叫了喜茶。
赵俊欢更是欢喜。黄晓薇第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白暮雪的表现是如何如何的好，顺便把他也夸了一遍，赵俊欢别提多有面子了。
“很不错嘛！”
赵俊欢拍了拍她的肩。
“感谢欢哥的栽培。”
“再接再厉咯，下次就是组长考了。”
白暮雪郑重地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白暮雪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是余牵发来的。
“恭喜恭喜！”
她回了个谢谢的表情。
“何不借此机会请我吃饭？”
“你几点下班？”
“下班了，在换衣服。”
“我在地铁口，c口，等你。”
“马上到。”
不一会儿，余牵就来到她跟前了。
“嗨！兄弟！”
白暮雪噗嗤一声笑了，怎么称兄道弟起来了。
“打算去哪里吃？”
“都行啊，你决定吧。”
她毕竟也不了解这附近吃喝玩乐的地方。
“那我们走下去看看。”
两人随着人流走，边走边找吃饭的地方。
天色有些暗了下来，路灯亮起来了，路人行色匆匆，车来车往。
他们走啊走，终于看到一家招牌写着“东北烧烤”的店。
“吃这个？”余牵问。
两人上了楼，服务员就迎接上来了。
“两位吗？”
“是的。”
“这边请。”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两人在一个靠窗的座位就坐。
余牵把桌上的菜单拿给白暮雪看，她翻来翻去，好像都可以，就随便点了两道肉。
余牵则点了烧烤，点好菜后他拿过她面前的碗碟，撕开包装用茶水清洗，洗好放回到她面前，再洗自己的。
“喝酒还是喝茶？”他问。
白暮雪从小到大还没喝过酒，自然不会喝。
“喝茶。”
余牵给她倒了茶。
然后叫服务员拿一瓶啤酒过来。
不远一桌客人喝得起劲，相谈甚欢，豪谈的声音充斥着整个馆子。
倒是他们相对而坐半响无言，气氛略显尴尬。
不久就上菜了，他们本来肚子就饿，在美食面前就不管那么多了，放开肚子吃起来。于是筷子没夹几下，一盘手撕肉就见底了。两人都觉得吃不够喉，白暮雪又叫老板上一盘手撕肉，吃得津津有味时，话茬也打开了。
白暮雪问他：“打算考级吗？”
余牵饮了一口酒，笑了笑：“个个都像你啊，一考就过。”
“其实也不难，背熟多练，注意一些细节。”
余牵喝着酒不语。
“考过涨工资不好吗？虽然不多，一个月多个两三百，可以多吃几盘手撕肉了。”
余牵笑而不语。
同事之间好像除了工作，没有什么话题好聊，吃饱喝足便离开馆子，走到地铁口就互相告别了。
白暮雪通过考级后，在门店的责任就多了很多，要独立值班，带新人，带同事考级。
门店最近来了一个新人，赵俊欢把新人交给白暮雪带，这是她第一次带徒弟，内心即是紧张又是兴奋的。
徒弟是个女生，叫金花，大大的眼睛黑黑的皮肤，讲话铿锵有力，待人接物礼貌周到。白暮雪教什么金花便认真的学，回去后又勤背苦学每日师傅教的知识，第二天来上班白暮雪随即抽问，她总能对答如流，实操也做的不错，就这样第一个徒弟深得白暮雪喜欢。
黄晓薇巡店时看到白暮雪带新人的方式很好，在赵俊欢面前美言了她几句。于是门店一有新人赵俊欢就让白暮雪带，但不是所有新人都那么好带的，像金花这样的新人几乎是百里挑一。
白暮雪的工作越来越吃力，除了带新人，店长还安排她带余牵考级，如此赵俊欢排班总是排他们两个一起，白暮雪值班的同时还要兼顾余牵的考级任务。
白暮雪发现余牵的操作标准不理想，一边纠正一边抽问，而余牵总是不想作答，白暮雪看得出他并不想考。
“你是很有钱还是怎么样？要一直当服务员吗？”
余牵背着她做饮料，对她的问题并不回应。
“大家每天上一样的班，为什么别人拿工资的时候比你多，你心里平衡吗？”
余牵还是充耳不闻。
白暮雪心里苦闷，自己一片苦口婆心他却无动于衷。
她不再坚持，和赵俊欢报告了余牵的学习态度，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协助他考级。
到底白暮雪还是生气了，自个生闷气，几天不和余牵讲话。
余牵自觉尴尬，晚上打烊的时候买了鸡排请白暮雪吃。
白暮雪吃归吃，钱照给，她知道余牵的用意。她想她白暮雪不是这样的人，区区一个鸡排就能化解她内心的气！
余牵也明白，一个鸡排不行，那就两个，两个不行，那就三个……白暮雪因此一个月内吃了无数次鸡排，而且余牵执意不收她的钱。
直到脸上爆了几颗豆豆，白暮雪才终止了吃鸡排。
白暮雪从此不再和余牵谈考级的事，爱考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