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早班
余牵一大早就出去找房子了，他要从余茱那里搬出来。
好在通过试工后赵俊欢给新人放了一天假。
余牵从早上找到下午，幸好找到了。新的住处距离上班稍稍远了一些，但价格不贵，租金七百五十元，在顶楼独一户。
余牵行李不多，一人一行李箱就搬过来了，出租屋简单打扫之后便能入住。
晚上余茱打电话给他让他过去吃饭，姐弟在医院附近的烧烤店就餐。
“你还没找到房子的话就住我那里好了。你也知道我很讨厌妈啰哩啰嗦。”
言外之意是说那天说的是气话。
“不用了，我已经搬好了。”
“这么快？”
“租哪里？”
“六号线。”
余茱吃着韭菜哦了一声。
她今晚约余牵吃饭的目的是要告诉他，她将要结婚的事。介于上回见面，可以看出他对谢坤是不满意的，余茱酝酿了一会儿才说：“我准备结婚了。”
余牵把最后一口啤酒猛地灌进肚子里，慢慢地放下啤酒瓶，他看着余茱，眉头一皱：“这么快？”
“嗯。”
“你想好了？”
“嗯。”
余牵无话可说，他知道这个姐姐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变。
“日子也看好了？”
“打算今年完婚，不过叫妈帮我去合下八字。”
“合什么合，按你那个脾气，八字不合也硬上。”
余茱瞟了他一眼，说：“月底请个假，我跟他那边的人约见面了，到时一起吃个饭。”
这倒是给余牵说中了，胡蓉蓉拿着二人的八字去给先生合，先生看了后直摇头。
胡蓉蓉见先生如此心里也跟着紧张：“先生，怎么样啊？”
先生眉心一聚，道：“二人八字不合。”
“怎说啊？”
“男命八字印多，不利妻儿。女命日坐偏官，夫妻如仇敌。”
“啊？”
“那那，那有得化解吗？”
先生闭眼摇头不语。
胡蓉蓉未曾给儿女算过八字，她也不相信这些，这次应余茱要求才来合日子，不曾想两人的八字竟这般差。
胡蓉蓉回家路上，脑袋胡思乱想。
她要怎么跟女儿说呢？
胡蓉蓉想到一计，月底不是要和男方那边见面嘛，看下男方怎么样，合适的话她就编个谎说两人八字好，看不顺眼的话就说两人八字不合。反正她也不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
但是，有个大问题，余茱怀孕了。
胡蓉蓉想得头痛，哎不管了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放假一天的白暮雪，哪儿也没去，第一人生地不熟，唯一的熟人张伊梅上班去了。白暮雪待在出租屋复习学过的东西，还有看赵俊欢发的资料，虽然试工通过了，她也不能松懈。
到了晚上，张伊梅下班回家路上打了电话给她。
“吃饭没？”
“还没。”
“今天出去了吗？”
“没有。”
“那你早上吃的啥？中午吃的啥？”
“泡，泡面。”
“我去，你就不能出去转转吗？”
白暮雪尴尬地笑了笑。
“知道了，等我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一个小时后，张伊梅两手提着东西回来了。
“哇，你怎么买那么多？吃得完吗？”
“吃不完留明天给你吃。”
明显张伊梅这话是开玩笑的。
张伊梅打开袋子盒子，有酸菜鱼，炒饭，凉拌菜，卤味，小小的房屋瞬间飘浮着香味。
“快吃快吃，我也要饿死了。”
张伊梅扯开筷子吃起来，白暮雪坐下来，递给她两张一百的。
“干嘛？”张伊梅不知此举用意。
“不能光你出钱买东西，我光吃的吧。”
“我又不是天天买，拿走拿走。”
“不行，你不收下的话我就不吃。”
“真是！”
张伊梅接过钱。
白暮雪夹了一块酸菜鱼送到嘴巴里，直呼好吃。
“好吃多吃点，我月底要考试了。”
“有信心吗？”
“说实话没有，我都没看资料，要背的太多了，我最烦这些背的。”
“你就想下考过工资涨几百，这样想没有动力吗？”
“想是想啊，但是懒啊！”
张伊梅说着别有用心地看着白暮雪。
“诶，赵俊欢好像很喜欢你耶！他今天夸你了。”
“乱说！”
“不是那种喜欢，是喜欢你的工作态度。”
“这还差不多。”
“被他喜欢挺好的，上升会很快，作为店长，他对手下不错的。”
白暮雪干着饭，点点头。
“所以你好好加油，别学我。”
“你怎么啦？不挺好的啊。”
“我懒啊，在这里上班靠的就是勤快上进。你慢慢吃，我先去看几眼资料，名都报上去了，总不能考太差，丢了赵俊欢的脸。”
白暮雪把最后的饭菜一扫而光。
次日，白暮雪上早班。
她看了下手机，还有十分钟才到上班时间。于是便在台阶上坐下，打开笔记本看资料。
快到八点时，她把笔记本放回包里，等待赵俊欢来开门。
其实赵俊欢今天早到了几分钟，看到她低头学习不忍打扰，而是进了隔壁的便利店吃早餐。
白暮雪见赵俊欢从便利店出来，有些惊讶。
赵俊欢递给她一个面包和一瓶牛奶，笑道：“早啊！”
白暮雪小声地婉拒：“我吃过早餐了。”
“拿着，一会儿饿了再吃。”
她只好拿着。
“谢谢欢哥。”
“不客气。”
两人进到店，换上工服。赵俊欢说：“今天你做我看。”
“好的。”
白暮雪有些紧张，开早的流程她已经回想过无数遍，心里祈祷不要出错。
洗手，煮水，泡茶，水果消毒，下珍珠……
赵俊欢在一旁看着她生手生脚的操作，一会儿忘这个一会儿忘那个，好在提醒一下她就能记起，心里不免偷偷笑着。
时下秋意渐浓，白暮雪身上却冒着热汗，她太紧张了，紧张出一身汗。
直到开店的同事来了，白暮雪才把厨房的工作逐渐完成。
“不错不错！”
赵俊欢对她颔首赞许。
“你的学习和工作态度很好，要一直保持下去，以这样的速度你两个月后就可以考级了。”
“啊…这…会不会太快？”
“只要你有能力就可以。我那会两个月不到就考级了。”
“哇，欢哥你好厉害！”
“倒不是，那会太缺人了，考级的人不多，领导赶鸭子上架逼着我们考。”
“好好努力，我看好你。”
“好吧。”
闲下来时白暮雪才想到和她一起试工的余牵怎么不见人？她也不敢问赵俊欢。
直到中午，余牵走了进来和她打招呼。
“你上晚班？”
“是啊。”
这会张伊梅也来了。
赵俊欢对余牵说：“以后由阿梅带你，直到你能独立胜任工作。”
“好的。”
赵俊欢向张伊梅交接完工作后，便去吃饭了。
白暮雪和张伊梅闲聊了几句也去吃饭，走进隔壁的快餐店，看到赵俊欢也在排队买饭，她跟在赵俊欢的后面，想和他打声招呼的，但是没机会，因为赵俊欢正打着电话，而且听他语气看他神情似乎不妙。
听到他和电话里的人吵了几句，说什么“你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太自私了……”
后面他好像泄了气似的，奄奄的，饭也不买直接走出去了。
白暮雪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在想他应该出什么事了，竟然升起担心他的想法来……
“靓女，你要吃什么饭？”
直到有人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呃…一份鸡鸭饭。”
白暮雪怀着心思吃完饭，回到店里却没有看见赵俊欢，更甚的是一下午赵俊欢都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