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余茱
余牵回到余茱的住处，刚拿出钥匙要开门，就听到里面的人在吵架。
余牵叹了口气，走到走廊尽头，从包里掏出一包烟，点上一根抽起来，一根燃完接着点上一根，抽完烟他又往嘴里丢了几颗口香糖，嚼着回到住处。
他打开了门，余茱正在化妆，母亲不在。
“妈呢？”
“去她大姐那里了。”
余牵没问她们吵架的事，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余牵上了厕所出来，余茱问他：“晚上不用加班吧？”
“嗯。”
“跟我去唱歌？”
“唱歌？”
“嗯，今天他生日。”
余茱的男朋友，余牵未来的姐夫，他们彼此还未见过面。
姐弟二人在楼下附近的肯德基就餐，余茱刷的医院饭卡，这家肯德基和旁边的华东大学附属医院有合作，余茱就在华东大学附属医院内科当护士。
八点钟，余茱叫了车，前往一家叫欢天喜地的ktv。余茱提前预订好了包厢，在前台帅哥的带领下，来到包厢。
人还没到，余茱坐在沙发上低头玩着手机，余牵自顾自点歌，他点了伍佰的，还有周杰伦的。
一个人唱到嗓子都哑了，未来姐夫还没来，余牵看了下时间，十点。他转头看余茱，她还在玩手机。
余牵丢下话筒，打开啤酒，吃起水果和零食来。
接近十一点时，门打开了，余茱腾地起身，笑盈盈地迎接来人，余牵本来已有些困意，看到来人精神了些，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来晚了。”男人说。
“做什么啊？这么晚？发你消息也不回。”余茱挽着男人的手，哀怨了几句。
“刚好晚上有客人。”
“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弟，余牵。”
男人朝余牵笑了笑。
余牵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矮矮胖胖，眼睛细小，这就是他未来的姐夫？他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他姐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也没有很差，至少怎么也得配个相配的人吧！余牵心里吐槽归吐槽，但还是礼貌地和男人打了招呼。
“谢坤。”余茱向弟弟介绍自己的男朋友。
三人坐下聊天喝酒，谢坤递烟给余牵，他摆摆手：“不抽。”
谢坤眉飞色舞地谈起自己的家业，余牵听着感觉此人大有吹牛之风，自己插不上话，只好喝闷酒。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拿来了蛋糕，余茱拆开包装给蛋糕插上蜡烛，并叫余牵去放生日歌，屏幕就换成了祝你生日快乐的歌曲。
吹了蜡烛，余茱切蛋糕，余牵吃了一块。
十二点半时，余牵开口说明天还要上早班，先回去休息了。
余茱送他出去。
余牵本来不想说，见余茱出来忍不住问：“你看上他什么？”
余茱蹙眉：“什么话？”
“他家很有钱吗？”
余茱翻了下白眼：“比我们家有钱，有房有车有事业。”
“哦。”
余牵明白了。
他叫的车来了。
余牵从后视镜里看着姐姐走进ktv，他对这个未来姐夫很不满意，如果这个男的实在很有钱，他无话可说。
他知道余茱的性格从小到大都很古怪，做什么事不会跟家人商量，特立独行，一和家人讲话，却总是要吵架，她跟母亲的矛盾也越发严重。
余茱回到包厢，一进门谢坤就将她按在门边上，不等她反应过来，谢坤就对她劈头盖脸地吻下去，她虽然反抗了一下，但心里却享受这样，很快就随着他陷入缠绵中，谢坤边吻边乱摸，余茱被他弄得气息越来越娇喘，心却清楚这里是ktv，不适合做那种事，况且……她咬了他嘴巴，嘟哝道：“不行。”
谢坤点上一支烟，歪坐在沙发上，心中的火焰实在难消，他松了松裤腰，两眼炽热地盯着余茱。
余茱附在他耳边，娇羞地说：
“我有了。”
她想给他个惊喜。
“哦？”
他抬眼看她。
“我们认识到现在一个半月，做了七次。”
“嗯。”
“我想就是上次在你家没做措施有的。”
谢坤静静地抽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脸庞是什么表情。
余茱等着他说些什么，但他什么都没说。
她等得略起情绪，抓着手机，久久才说：“你好像不高兴。”
“没有，我只是在想某些事情。”
某些事情？他指的是？余茱想了想脱口而出：“结婚的事？”
谢坤把烟蒂挤灭，平静地嗯了一声。
谢坤送余茱回去的路上，余茱心情不大好。她怀孕的事，他是这般反应，比想象中的差了一大截。
“吃宵夜吗？”他问。
“不吃。”她赌气。
他看出来了。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凑到她耳边，吻了她脸颊。
余茱被他充满烟味的嘴熏得直恶心，本来心里就有气，她厌恶地瞪了一下他。
哪知他又将手伸了过来，放在她的大腿上摸，还撩开裙子。余茱火大起来，手一拍拍掉他。
“干嘛？能不能专心开车？”
谢坤把一颗槟榔送进嘴里咀嚼，笑嘻嘻地看了她一下。
余茱看他那表情，气得想下车。
两人认识，是经人介绍的。
余茱第一次见到谢坤，心里直呼此人又矮又丑，根本不配自己。直到去他家吃饭，走进他豪华的家，态度就此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又得知他父母在境外从事商业活动，e市两套房子，商铺数间……重要的是这家人只有谢坤一个儿子，待其父母百年之后，这些不都是他儿子的吗？
余茱的心一点一点在变化，在介绍人极力的撮合下，余茱和谢坤开始交往。
他们第一次约会，阿坤就送了她一套海蓝之谜，余茱查过价格，这套护肤品价值两千多一套，她从来没有拥有过如此贵的护肤品。
一个多月的时间，他送了她无数昂贵的礼物。
说不清是爱情的滋润还是金钱的滋润，余茱自从和他交往，皮肤就变得格外白里透红，同事都羡慕她找了个有钱男友。
余茱心里暗暗想，以前总是她羡慕同事的男友或者老公是怎样怎样有钱，如今风水轮流转，她也有出头的一天，这感觉，让她走在人群中，昂首挺胸。
余茱虽然是一名护士，但生活作息极为不规律，经常是下了班泡酒吧蹦迪，棋牌室打麻将，到处吃吃喝喝。
如今交到的男朋友也不逊色，气味相投的两人便一起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直到余茱发现有孩子了，她才开始收敛。
余茱下车前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想要这孩子吗？”
谢坤翻了翻眼漫不经心地说：“可以啊，小孩多可爱啊！”
“结婚的事……”
“你看着办就好，我听你的。”
余茱下了车，走回住处。
手机显示凌晨两点半。
余茱有些疲惫，坐在床边，一厅一房的屋里此刻被呼噜声包裹着，她感到头疼。
床里头睡沉的母亲，客厅呼噜声震耳欲聋的弟弟，她瞬间升起莫名的烦躁。
第二天起来，余茱化好妆准备赶去上早班，胡蓉蓉已经煮好粥在那里，叫女儿吃完粥再去上班，余茱不吃，提起包就要走。
胡蓉蓉念念叨叨地说不吃早餐怎么行呢？又熬夜又不吃早餐哔哩吧啦一堆为她着想的话，余茱昨夜本就没怎么睡，一大早听母亲牢骚，心里烦躁得不行。
余茱穿鞋，背着母亲说：“你想回家吗？我给你买车票。”
胡蓉蓉见她脸色不好，瞬间闭了嘴。喃喃道：“都行。”
“玩几天就行了，长住不适合你。”
看到余牵从厕所出来，她一起说：“你也是，这么大个人自己找个房子住吧。”
余牵还没反应过来，余茱就踢着高跟鞋走了。
留下面面相觑的母子。
“她又干嘛了？”余牵问。
“我怎么知道！煮好粥叫她吃还被她说，吃力不讨好，我回老家了，懒得理你们。”
胡蓉蓉生气时撅着嘴，样子像极了某种鸟的嘴，她要是照下镜子，就知道自己生气时是多么丑。
余茱到了医院，她的好闺蜜李静叶见她精神不佳，凑她跟前故意说：“哎哟，昨晚又跟你男朋友浪到多晚呀，看把你累得，不要太放纵啦，劳逸结合知道吧。”
余茱打了下她，笑道：“没有啦。”
李静叶笑嘻嘻地看她，不言而喻。
“干嘛呀你！”
余茱尴尬地推了推她，嗔道：“跟你说个正经事哦。”
“我准备结婚了。”
“啊，这么快！你们也太速度了。”
余茱笑笑。
“他跟你求婚了吗？”
余茱摇摇头。
“咦？”
余茱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肚子。李静叶似乎明白了。
“你有啦？”
“嗯。”
李静叶再次惊讶。
“这，这也太快了。”
“我想在今年完婚，现在是十月初，十二月结婚。”
“那要恭喜你了。以后就是谢太太了。”
谢太太，余茱神往了一会，很快自己便要成为人妻，人母。
“我要是也能找个多金又疼我的另一半，此生无憾了。”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胡蓉蓉回老家的路上，接到了女儿余茱的电话，余茱跟她讲了结婚的事，胡蓉蓉觉得太快，说了几句就又和她吵起来，余茱说月中会带谢坤回老家见家人，并讨论结婚的事宜就挂了电话。
胡蓉蓉明白女儿这是奉子成婚，当下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让女儿大着肚子让人说三说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