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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方震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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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京城的一座四合院。

    院中正房建在北边用砖石砌成的台基上,屋里的灯光透过古朴的窗棂洒向屋外的地面,形成一道道光束和周围的黑暗光影交错。

    不远处,从甬路走来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迎着夜的沉寂推门而入。

    待走到正房外间,看见一位身着红黑暗纹唐装的老人正悠然地侧躺躺在木榻上,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铜制的烟袋锅子,翡翠烟嘴半含在他嘴里,烟斗的筒身雕刻精美的金色花纹,斗钵中冒出缕缕烟丝,随着他的呼吸在空中袅袅升起。

    老人虽已到古稀之年,但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唐装宽大的衣袖随着他满是青筋枯槁的手来回从嘴边嘬着烟嘴,里外地抽送而摆动。

    他斜睨着来人,眼神如秋水般明净,似乎什么都能看透又毫无波澜。

    “呦,我道是谁,这更深露重的是什么风吹着你往我这跑一趟。”

    老人语速缓慢,声音干哑却不失威严,他的干哑并不是喉部的什么疾病,而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是他的人生历程。

    来人走到外间靠墙边的木椅坐下,身后的立式台灯照着他有些坑洼的脸,阴影中侧面的刀疤更显恐怖,他望着老人语气豪迈:“管它东南西北风!吹到您这,都是好风!”

    老人把手中的烟袋放到木榻上的一方木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可见这个铜斗钵分量不轻,他慢慢坐起身,双脚踩在塌下千层底的黑色布鞋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泼皮我还不了解,说吧,是不是哲安又闯什么祸了。”

    “不是小少爷。”路振远否认完嘬了一口牙床,眉间的皱痕能轻松夹死一只苍蝇,他长吁短叹道:“我不是在津城包了林海公路那边的工程,按照以前咱们定好的搞垮您指定的那几家房企,本来这事我做的挺好的,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季言谨这小兔崽子,他把那笔工程款给垫付了,楼盘不日将正式开盘售卖了。”

    方震枭穿好布鞋站起身,整个人清矍不迫,犹如经历过风雨洗礼的古树,虽已斑驳却依然挺立。

    “季言谨?”方震枭念叨着这个名字,从容自然地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路振远并排的木椅坐下,“季平的次子?”

    路振远侧目点点头,“是的,那小王八犊子和季平一样,自认为善良无私去帮助别人,真是爱他妈的多管闲事!”

    “焉不是之前做了什么亏心事后期想要找补回来,平衡以前的什么错处让自己重得良善。”方震枭抬起一只手,地面上赫然出现五指的暗影,他语气平淡道:“人在阳光底下站久了,就忘了自己以前也在臭水沟里泡过。”

    路振远不懂方震枭这番话说的意思,这是在说季平也干过错事?还是个伪善人?要是这样的话还是自己这样好,明着坏,不做那些多余的掩饰,顿时后背都挺直了,涌起一股自豪。

    想到手底下的人新传递的热乎消息,他有些幸灾乐祸道:“不过这次季平也有的头疼了。”

    方震枭打开桌几上的一个墨黑色绸缎锦盒,里面置放两颗雪白的玉球,这个视觉冲击力无比强烈,两种极端颜色的碰撞,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和谐。

    那黑色的盒子仿佛是宇宙的深渊,而那两颗如鸡蛋大小莹白的玉球则是黑暗中璀璨的明珠。

    他取出两颗玉球在手掌心转圈运转着,泰然侧头回问:“他有什么可头疼的。”

    “我也是刚刚听说的。”路振远身子歪向方震枭那边,胳膊胳撑在桌几上,“季平那个小儿子和洛庆旭的大儿子。”他伸出两根大拇指,相对着一折一折的弯了几下,瞬息之间语气陡然增高。

    “俩人龙阳之好!在一起了!”

    方震枭听完后转动着玉球的手一顿,他有些出乎意料,心里琢磨这孩子倒是比他爸实诚也勇敢,俄而继续转动手里的玉球,一声哑笑:“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

    说完这句后,方震枭似是陷入了某些回忆中,手上机械地转着玉球,眼睛出神地看向挂在墙上的古画。

    路振远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懂这老头的话了,什么龙生龙啊,还有什么遗传学?难不成洛庆旭也有龙阳之癖?不对不对,这人娶了媳妇生了娃。

    他扫了眼方震枭,老头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怪不得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精神,这寿命是不是也能先活一半,剩下的留着以后慢慢活?

    没人能知道路振远的心理活动,如果知道此人见解这么独到,这么的呆萌,是不是不会觉得他面目吓人了。

    路振远:

    不知过了多久,方震枭才哑声开口:“季家又新拍下块地?”

    毫无预兆地出声给快要坐睡着的路振远惊清醒了,他动了动下身,重新坐正自己刚刚快溜下去的身体,“是。”

    路振远说完打个哈欠,心里想着待会去哪个媳妇那睡。

    “实在是不想看季平活得那么顺当,按照之前的老法子‘照顾照顾’他吧。”方震枭语气平淡道。

    路振远瞧这老头一派闲适地吩咐自己干坏事,暗戳戳地想,这老头真不是个好人呐。

    收拢自己小小暗骂的心思,他从木椅上起来,手臂向上伸个懒腰,“那得等等,两三个月差不多吧。”

    方震枭没言语,那意思就是默认,正当路振远要张口告辞的时候,他看似随口一问:“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最近怎么样。”

    路振远没想到方震枭会问起方延,他最近没见到这人,不过倒是听说方延新收购了一家公司,“应该是一切都好,您既然关心怎么不亲自问候问候。”

    路振远怕不是忘记了方延被方震枭逐出本家的事情了,也不知是他不爱记事还是脑子呆,想必是困糊涂了。

    方震枭摆摆手,下了逐客令,待人走后他自言自语:“我多余问他。”

    也不知是说多余问路振远这只呆头鹅,还是多余关心自己儿子的近况。

    过后他又摇摇头叹息道:“儿女都是债啊。”从椅子上起来往里屋的卧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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